几日后,凤铨的队伍回到了京城,皇上按照临走时与凤铨的约定,亲自前来宫门口迎接。
一路上,打了胜仗的队伍浩浩荡荡,凤铨和韦温骑马走在队伍的最前面,甚是高兴。就在刚才他们二人还在协商着该如何对皇上提及关于白染叛变的事情,并且达成了一致。
街上的百姓与往常似乎不太一样,平日里的这个时候其实人本是不多的,可是今日却是熙熙攘攘的,道路中间早已被皇城里来的士兵隔了出来,众人全在两边等着回京的队伍。
不为别的,只是想在这队伍中看见自己牵挂的那个人,那个人或是某人的丈夫,或是某人的儿子,抑或是某人的父亲,有些人甚至一大家子前来迎接这归来的队伍,可是又会有多少人等来的不过是伤心和绝望?等来的是往后余生艰难的生活,眼下的迷茫和不知所措?
众人浩浩荡荡来到了宫门,皇上和众大臣早已在一处候着了,皇上见状大喜,上前。
还不等凤铨行礼,皇上立刻将凤铨一把扶了住,“赶了几日的路程也累了,就不整这些虚的了,如今一仗可是打出了我们东沅的气势来,百年内或许都不会再有大战了!”
“这一切都是父皇英明,若不是父皇差白染前来,儿臣可能到死都不知道为何会战败。”
“好了,走,这些事情我们还得细细说。”皇上说着同凤铨等一行人进了宫内,欲封赏。
此时,凤铨平安归来的消息已经传到了瑞泽宫,韦妃悬着的一颗心也总算是落了下来。
“娘娘,殿下如今可是立了大功的,听闻皇上此番可是要好好赏赐殿下的呢,如今殿下立了这么大的功,皇上对殿下的赏赐定然也是要考虑到娘娘的。”叶儿甜言蜜语对韦妃说道。
韦妃如今不过是在妃位而已,在这妃位也已经好些年了,就好像是高升的路上遇到了瓶颈一样,始终再迈不前去那一步,这件事说起来也是她不甘心的一点,她就生怕自己到死都是一个妃位,而近在眼前的贵妃之位却总是遥不可及的样子,像叶儿方才所言也是说出了韦妃心里的话,不过她也清楚,皇上定然是不会因为这个而侧妃她为贵妃的,即便是皇上愿意,那朝堂上的那些大臣也定然是不肯的,这么想来,她也不抱任何的希望了,只是一声叹气。
“是啊,皇上也不过给本宫再差人送来一些金银珠宝或是锦帛布匹罢了。”韦妃无奈道。
叶儿自是知晓韦妃的心病,故而也不敢再多说这些事了,赶紧转向了另一个方向。
“娘娘得着皇上的宠爱,总有一天该是娘娘的总会是娘娘的,奴婢听闻这几日皇后娘娘因为和皇上闹脾气,竟然让皇上休了她,都如此了皇上也应该成全了皇后娘娘啊。”
“你懂什么啊,皇上怎么不想成全她,不过是碍于先帝的威望罢了,她也不过是伪装地好明知道皇上不敢也不会这么做,还要故意说出这样的话来,说得她好像一点都不看重位分一样,要知道,在这宫墙里的女人啊,到底求得也不过就是皇上的一句封赏罢了。”
“是啊,先帝当初也不知是怎么想的,硬是把这凤家的天下搞成了与张家合营的了。”
“叶儿,慎言!”韦妃突然呵斥道叶儿,这后宫议论前朝事本就已经是过错了,而如今竟然还说起了先帝的不是,这若是被人听了去,别说是韦妃,就是皇上也未必会得过且过。
叶儿也知晓自己说错了话,立刻闭了嘴,韦妃微微一笑,“总算是回来。”
“是啊,娘娘,殿下待会儿下了朝肯定是要先来看您的,殿下近来肯定消瘦了许多。”
“本宫吩咐下去的膳食可都做好了?给殿下一定热着,这么久的时间吃了这么多的苦,消瘦是免不了的,不过能取得这样的功绩,这消瘦也算是划得来,须得多将养些时日。”
在朝堂上,皇上让小夏子颁布了早就拟好的封赏旨意,凤铨虽爵位没有改动,但是皇上却将之前白染所掌控的大军职权全都交到了凤铨的手中,韦温也是手里多了许多实权。
这样的封赏皇上定然是早就已经想好的,不然也不会这么做,众人皆明白却无人敢言。
这今日的朝会,一方面是迎接大胜归来的凤铨以封赏,第二方面便是来议论关于白染叛变一事的,总的来说,第二件事可能才是皇上认为的重要的事情吧,也算是为自己洗白。
“好了,既然封赏已经论完了,那接下来就要论罪了,此番大家也都知道的,因为白染一直以来通敌,所以此番战役也是相当艰难的,不过好在打赢了,但是,该论得罪可不能少。”
“铨儿,不知可将密报里所提及的那个小将士,王成,可抓回来了?”皇上问道凤铨。
凤铨上前,“父皇,因为当时我们攻进了敌军大营,敌军见着我们以为是白染和王成搞的鬼,于是不由分说地将王成当场就杀了,儿臣当时还让军医竭尽全力救治了一番,可是他却依旧因为伤势过重而身亡了,是儿臣没能保护好重要的证人,还请父皇降罪!”凤铨弯腰。
“不过,父皇,儿臣早已对父皇在之前的上书中提及了王成招供一事,如今儿臣也将他的供书拿了来,此番我们能顺利攻进敌营也是王成的功劳,他虽已经死了,但是儿臣当时答应了他的事情——所以儿臣想为王成跟父皇求个情,既然他已经伏诛了,可否放过其家人?”
小夏子上前将凤铨所说的王成承认串通白染通敌的证词拿到了皇上的面前,皇上打开看了看,认罪书上面王成交代地十分详细,上面有王成的亲笔签的名字,还有他的画押。
“降你什么罪?他这是咎由自取,该死,既然你都这么说了,他也算是将功赎罪了,至于家人嘛,就按照你的意思,再不用祸及了,那白染呢?白染可有擒获?”皇上又问道凤铨。
“回父皇的话,白染趁着两方作战之时而逃,如今是死是活如今也尚未确定,儿臣差人前去寻了许久却都未见其踪影,儿臣也不敢耽搁回京的行程,所以只好带着人回来了。”
“那如今是做实了她反叛的罪名了?”皇上问道凤铨及众人,众人皆不言语。
正在这时,凤渊又站了出来,对皇上说道,“父皇,仅凭翼王殿下一面之词又怎能定罪?”
张生博不禁在心里叹了一口气,上次朝堂上的时候他就是如此鲁莽,他给他说了一番话看来也是白说了,他就搞不懂了,平时很谨慎的太子怎么在遇到与白染相关的事情的时候就会变得这么愚笨呢?他这样强出头不仅不能救得了白染,反而会让皇上很反感,很讨厌。
“太子殿下是何意?怎是我一家之言?当时审问王成的时候韦将军也是在场的。”凤铨道。
韦温上前对众人及皇上道,“皇上,当时确实是微臣与翼王殿下一同审理的王成。”
“可是,可是韦将军和翼王——”韦温和翼王乃是一丘之貉,一个给一个作证能说明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