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绮浅连忙端起桌上的茶碗,给凤渊喂了一口水,不多一会儿,凤渊睁开了眼睛,云绮浅欣喜道,“殿下,殿下,你醒过来了?”凤渊一口水喝下去,眼神也不似那会儿迷离了。
然后研墨将桌上的水也给白染倒了一杯,白染大口喝下去,也觉得自己清醒了许多。
“我这是怎么了?”刚才的一幕完全没有记忆是不可能的,只是,他这是怎么了?
“殿下,我们的饭菜里面被下了药……”白染说道。
凤渊看向了桌上的饭菜,这饭菜是云绮浅送来的,怎么会被下了药?若说是下药,那也只能是云绮浅下的药,于是又看向了云绮浅,可是就算是这样,他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云绮浅看凤渊的眼睛转移到了她的身上,她霎时间就着急了,“殿下,我……我……”她有些着急,半晌说不出话来,磕磕巴巴了半晌才完整地说出了一句话,“我没有下药。”
眼神坚定,试图让凤渊也相信她的说辞,可是即便她不这么说,凤渊也是相信他的。
而后看向了白染,白染也意识到了些什么,就在方才,她也简单地以为这饭菜里的药是云绮浅下的,可是转而想想,云绮浅怎么会这么做呢?最不可能的人便是云绮浅了。
“染儿,染儿。”突然,门外想起了一个声音,众人向着门口望去,只见是凤熙。
凤熙被若兮推着,晃晃悠悠地来到了藏书阁,本以为只要凤熙不来阻止,这一切便是木成舟的节奏,可是她和云绮罗忘记了,云绮浅还在这里,况且,研墨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来的,再看看白染,虽然衣衫被撕破了,可是就现场来看,最后一步还是没能成功。
“染儿,你没事吧?”凤熙看着白染的衣衫,问道她。
白染摇了摇头,“我没事。”
凤熙转头看了看凤渊,一时间氛围有种说不出的奇怪,凤熙将自己的外衫脱了,然后披到了白染的肩膀上,白染缓缓站起身来,方才的药效似乎渐渐淡去了,她也清醒了许多。
“侧王妃,你没事吧?王妃知道你们被人陷害了,便差我前来看看,你们没事就好。”若兮见着这一切,先是代替云绮罗将这里的众人问候了一通,说起来也是合情合理。
“好了,既然没事,那先回去休息吧。”凤熙对众人道。
“殿下,你是相信我的,是不是?真的不是我干的,这么龌龊的事情,我……”
“浅儿!”云绮浅正在解释,一声被凤渊喝止了,她即刻闭了嘴,“我知道此事与你无关。”
“染儿,我们回去吧。”凤熙对白染说道,随即一行人同若兮回到了成熙宫。
云绮浅也将凤渊搀扶着回到了东宫。
若兮将白染送到成熙殿之后便回到了罗云宫,去时,云绮罗正在等着她。
“怎么样了?太子和白染,他们有没有……”云绮罗有些激动,本想着事情会按照她所想象的那样发展,可是接下来看见的却是情绪不高的若兮摇了摇头,她顿时惊住了。
“王妃,我把殿下送过去的时候,研墨不知什么时候去了,本来能发生的一切也被太子妃阻止了下来,但是白染却是一副狼狈模样,太子妃说不定以为是白染勾引太子的呢。”
“不,不会的,殿下也……”凤熙也发作了药效,若是白染,说不过去的。
她筹划好了这一切,本以为一切都会顺顺利利的,可是没想到这人算不如天算,这么好的机会竟然让白染逃脱了,看来,连老天都不帮她啊,既是如此,她更是要靠自己了!
“若兮,”云绮罗唤道若兮,若兮见状,上前了几步,而后云绮罗示意若兮伏下身子,若兮将自己的身子放低,将耳朵凑到了云绮罗的嘴边,然后云绮罗在若兮的耳边嘀咕了许久。
“是,若兮知道了,这就去按照王妃的意思去办。”若兮很是高兴,笑着说道。
“这眼睛没看见的东西,任凭别人说成什么样,心里总是有芥蒂的,不是吗?”云绮罗道。
若兮也勾起了嘴角,很是得意的神情迟迟不退。
天色渐晚,月亮也已经挂出了自己的轮廓,只是,天色有些阴沉,即便是晚间也是乌云密布,风儿吹着窗外的树叶沙沙作响,看来明日有一场暴雨将要来临了。
成熙殿,白染在桌前与凤熙喝着茶,两人也正在谈论着关于今日发生的那件事。
“殿下,今天下午的事情,你怎么看?”白染问道凤熙,她想确定一下是不是凤熙想得与她所想是一致的,若是一致的,那这件事便是离真相不远了!
凤熙良久没有说话,看着窗外的月亮,心里似乎装着比石头还要沉的心事。
“殿下,你不会也觉得我们饭里的催情药是云绮浅下的吧?”白染看凤熙不语便问道。
凤熙回过身来,看着白染,“最不可能的人便是她了。”凤熙道。
白染点头,“没错,云绮浅早就因为我和太子之间之前因为求婚的事情而心怀不满,对我更是处处芥蒂,如今送膳前来也无非是想要盯着我,生怕我与太子之间再有什么。”
“她是最不可能让太子接近我的人,而今日的这个局,目的便是让太子侮辱我,可见,最不可能下药的人就是云绮浅了,可是,饭是她送来的,不是她,又会是谁呢?”
白染有些疑惑,这云绮浅送来的膳食,如今她又是最不可能下药的人,那会是谁呢?
凤熙听着白染的话,却良久都没有开口,白染再望去的时候,从凤熙的脸上看出了些什么,一脸质疑地对凤熙道,“殿下,你不会觉得是……”后面的话也没有说出口。
凤熙看着白染,没有反驳,更像是确认了一样,“东宫送来的饭食,如若不是太子妃,那可能的人还会有谁呢?还会有谁对念念不忘呢?”
凤熙的眼神像是已经认定了什么,看着白染,就像是等着白染赞同他的观点一样。
可是这样的观点,白染怎么能赞同!
虽然凤渊之前对她纠缠不休,可是凤渊自己之前已经说了,他已经放下了这件事,她相信凤渊不是这样的人,这种卑劣的手段,与他太子的身份不合!
“不可能的,殿下,太子殿下他绝对是不会这么做的!”白染为凤渊辩解道。
可是这一辩解便惹怒了凤熙,看着白染,瞪大了双眼,“若不是他,你说还有谁?”
他和太子可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啊,他是怎样的为人,难道他还不清楚嘛?如今怎么像是失了理智一样,眼前蒙上了一层纱,只管想着自己心里想着的可能。
“他之前便对你念念不忘,虽说是已经释怀了,可是,你真的能确定他释怀了嘛?”凤熙怒吼道,神色有些吓人,“今天的这件事,除了对他有好处,还能对谁有好处?”
凤熙的这句话说出来,让白染一时都无言以对,这么说来,他们所有的人都得不到好处,唯独对她一直无法释怀的凤渊,可是白染总觉得哪里有些不对劲儿。
“他之前之所以那么说,就是想要让我们都放下警惕,好做今日的事情!”
“殿下,你太敏感了,怎么会是——”
他太敏感了,对她太敏感了,所以才会失了理智,可不等她把话说完,凤熙看向了她,“你宁愿相信他,也不愿相信我,是吗?今日若不是研墨及时赶到,你能确定会发生什么嘛?”
不不不,这件事绝对不是这样的,那饭食里面的催情药她都没有察觉,可见下药的人居心叵测,若是真的是凤渊,他怎么能确定当时就会剩下他们两个人呢?
想到这里,白染顿时有些恍然,可是这个想法她觉得比凤熙的更加荒唐。
这件事从一开始是如何的?
对,所有的事情是因为云绮罗崴了脚,凤熙离开了,凤渊才有机会和她单独相处的。
白染抬头,看着凤熙,这件事,除了凤熙刚才所说的那个情况,她有一个解释比凤熙的更要合理,那便是这一切都是云绮罗安排的!
凤熙若是当时没控制住,自然是要对云绮罗做些什么的,而凤渊若是没控制住,那她—
不不不,云绮罗虽然对凤熙的感情很深,很渴望得到他,可是云绮罗怎么会做这种事情?更何况,这件事若是真的发生,那她——
白染啊白染,你想到哪里去了?她试着让自己清醒一点,云绮罗可是她最好的姐妹,怎么可能用这样的损招陷害她呢?说什么她都是不会相信的!
“以后,你离他远一点!”凤熙突然对白染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