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思瑶?”
单看外表白洋无法理解分辨文思瑶和文思琪,而且白洋相信和自己一样的人肯定不少。
不过一旦和她们熟悉了,区分她们也很简单,就看眼睛。
文思琪眼神很透彻,像孩子,天真无邪,文思瑶目光锐利,给人一种锋芒毕露的感觉。
眼前这位肯定是文思瑶没跑了。
“你这称呼不对吧?”
得,她还挺喜欢长小姐这个称呼,这要是叫她大小姐她不得开心得来段舞蹈?
“长小姐,找我有事?”
“没事,不过我估摸着你得找我有事。”
“长小姐真是料事如神。”
白洋就这么随口一说,纯粹的敷衍,可文思瑶似乎当真了,得意得如果有尾巴都能翘到天上去。
大小姐,能矜持一点吗?
你这样让我不敷衍你都觉得对不起自己的良心了好伐。
“我呢,就是来为你答疑解惑的,思琪什么都不知道,你问她也是白问。”
说着,文思瑶甩着两只胳膊,大步走向客厅的沙发,一屁股坐了下去。
那一脸“快点问我”的表情,就差在脑门上写上“得瑟”两个大字了。
还真是高兴不高兴全都写在脸上,这情绪就像天上的云,有风就变。
“长小姐,我今天被警察找上门了,还去了趟警局。”
“这事儿我知道,一路上那姓陈的都在跟着,不然你哪能平安无事的去又平安无事的回来。”
姓陈的……
到底金丹修士有底气,人间三小姐一口一个陈前辈,到了你这里别说前辈的逼格了,连名儿都不屑提。
唉,真是世态炎凉啊!
“长小姐,昨晚跳楼的那位是什么情况?”
“一个练气三段的修士,被魔修吸干了灵气,跳楼之前就死了。”
“我认识?”
文思瑶想了想,摇头,又点头。
“我也不知道你认识不认识,反正我肯定不认识,她叫潘玲。”
白洋脸色沉了下去。
“我认识。”
不仅认识,ktv失火那天她也在场。
果然那群魔修不会随便找一个修士杀了泄愤,他们不敢惹文家,便只能对我身边的人下手了。
不过话又说回来,为什么我认识的人不是修士就是魔修?
巧合吗?
不大像啊!
“不管你认识不认识,人已经死了,那群魔修可能不会就此罢手。”
“他们还想杀人?”
文思瑶摆摆手,一副“别大惊小怪,没见识”的表情。
“对他们来说,这次是难得的借口,那群魔修里不知有多少左倾激进分子等着开战呢。”
本来应该是很严肃的事,可不知为何从文思瑶口中听到“左倾激进分子”这几个字就觉得特别好笑。
换作是文思琪说这话都不会那么违和,文思瑶给人的感觉就像是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
她肯定不知道那几个字到底什么意思。
忍着笑,白洋尽量装出一副严肃的样子。
“咱们这边呢?什么态度?”
“咱们这边左倾的也不少,不过到现在还是主和的人多。”
还好,修真界这边还算冷静。
这年头开什么战啊,大家和平发育,到了仙界再打团,太平年代打什么架呀!
“不过也很难说,如果魔修那边再刺激几次,保不准现在还主张和平对话的人会不会突然吵着要干死那群魔修。”
“咱们这边都那么暴脾气的吗?”
“你也不看这是什么地界,这儿不都是那脾气的人。”
白洋:……
尼玛,修真者和一般人感觉也没什么区别啊!
天上那抠货就是个典型的案例。
合着仙界是不是也有那种“你瞅我干哈?瞅你咋地?”的对话,然后两边人就干起来了?
啧啧,画面太美有点不敢想象啊!
“我外地人。”
“我知道你外地人,所以呢?”
所以我不知道这地界的都是些什么性格的人,行不?
“没什么。”
“不过你也不用担心,我们文家不开口,不会真的打起来,就算打起来了,也不用你这种练气的修士身先士卒。”
“这不是谁身先士卒的问题。”
文思瑶看向白洋,那眼神似乎在问:不然你要带头冲锋?
我是冲个屁冲!
不要打起来才是重点好吗!
“两边打起来会死不少人吧?”
“嗯,看规模。”
尼玛,还有规模的?
感情你们打过很多次呗?
“规模最小的死了多少人?”
“没死人。”
那还好,看来问题不是很大。
“那规模最大的呢?”
“当年内战你知道吧,靠那战争做掩饰,打了场大的,修真界和魔修界都快打完了,具体死了多少没人统计过,不过肯定不少。”
白洋听得一身冷汗。
尼玛,感情那会儿你们在内耗呢!
“其实吧,没有由头我们打不了大的,不然死太多人我们没法遮掩,天上那帮人也不会放任我们没有节制的打。”
看来修仙也得和平年代修,不然战争动乱年代朝生夕死的,保命都难,修仙什么的根本不用想。
赞美祖国!
“不过打小的,中的倒是可以。像小的,翻个车也就遮掩过去了,中的,天灾你知道吗?”
“你不会告诉我天灾也是你们干的好事吧?”
文思瑶摆摆手。
“弄个天灾是不难,可天上有人盯着呢,谁敢动那心思一道雷劈下来,不死也得修为尽失,仙根尽毁。”
看来我误会那抠货了,有他在天上盯着,这人间安全了很多。
“那外国呢?”
“外国关我们什么事,他们有他们的体系,不过我听说他们那边管得有点松,什么地震啊,龙卷风啊,海啸啊,其实很多都不是自然形成的。”
看来无论明里暗里外国都各种意义上的“自由”啊!
还是国内好,安全!
再次赞美祖国!
“对了,如果自然形成的灾害,你们会出手阻止吗?”
“看危险等级,特别大的会阻止,一般情况下我们不会管。”
“为什么?”
文思瑶指了指天,得意得很。
她似乎很享受这种感觉。
“气运。”
“气运?”
“那东西太玄,只有到天上才能窥得一二,咱下面这些人就别想那么多了。如果真遇到不得不阻止的天灾,上面会发任务的,如果下面的人也对付不了,上面人自己就动手了。”
白洋点点头。
这么看来,上面的仙人也挺值得尊敬的。
“扯远了,话说回来,这次咱们到底什么个态度?”
“我没说过吗?”
“没说明白。”
文思瑶白了眼白洋,显然她知道白洋在忽悠她,不过她乐于为白洋解惑,也就当不知道了。
其实是白洋忘了。
“暂时呢,不打。不过那潘玲人脉不错,暗地里肯定有人要出手,这事儿迟早得闹大。”
白洋:……
那你就看着这事儿闹大?
知道会闹大还不阻止?
“长小姐,说实话,你是不是左派的?”
“什么是左派?”
白洋:……
果然她压根就不知道“左倾激进分子”是什么意思,那话绝对不是出自她的口。
“这么问吧,二小姐什么态度?”
文思瑶动作僵了僵,眼睛微眯,皮笑肉不笑。
“思钰闭关呢,她不知道这事。”
“哦,那三小姐什么态度?”
文思瑶笑容收敛,盯着白洋一脸不悦。
“你怎么就不问我的态度?”
“我不是问了吗?”
文思瑶:???
“你想打。”
“我说过这话?”
文思瑶目光变得更加锐利,显然白洋说中了。
“我猜的。”
“那你倒是猜猜,思琪和思钰什么态度。”
白洋笑了。
中招了吧你!
还装!
“三小姐不想打,二小姐……没有明确态度。”
文思瑶生气了。
她狠狠的瞪了眼白洋,转身消失不见。
每次都这样,来得突然,走得突然,生气得也突然。
白洋权当没那回事,回屋继续刷视频去了。
午夜,文家一处位于青阳城郊的别墅楼顶,一身黑色金纹汉服,梳着流云髻的女子盘膝打坐,发髻上一根乌玉簪在月光下散发着金色柔光。
“思钰,那小子好像猜到了。”
一身米色羽绒服,橙色头巾扎了个马尾辫的文思瑶突然出现。
那汉服女子睁开眼,那张脸与文思瑶一般无二,目光却清冷得如月宫仙子,但看向文思瑶时却满是无奈。
“姐,你没事就往我这跑,他猜到不是很正常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