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一个装着两个热馒头的碟子打碎在地上,发出一声锐利的响。
芷崎突然愣住了,站在煤气灶旁,眼睛滴溜溜的一眨不眨的看着床那里。她轻轻的连叫两声奶奶,没有听到反映,她停住一秒,忍着呜咽大声叫道“奶奶”。
沉寂……只有门外淅淅沥沥的小雨打在水泥地面上的声音。
死寂……是没有声音的沉。
芷崎不知所措的,慢慢蹲下身,慢慢坐在碎了一地碟的灶台旁。她看着地上的碎片,抱起双手捂住胸口,两眼框里的眼泪不停地打转打转,直到大颗大颗的落下脸颊,散落在地面上。门外的雨声完全淹没了她紧紧忍住的小声哭泣,她不想惊醒到别人。
她哭着哭着,越哭越难过,这无法释放的悲痛终于爆发出来了。随着门外的雨声越下越大,她突然放声大哭。
趁着雨声的掩饰,她想把自己所有的悲伤一泻千里。
想在爱中成长
可成长中总有很多伤痛
保护不好自己的心
一定是自己的错
让它流泪
让它痛
痛在心上结成疤
成了沉重的铠甲
背着它
藏着心
层层包裹着
想看见越来越难
把能承担的都承担
把能扛住的都扛住
把眼泪留给今天
把坚韧留给明天
哭吧,芷崎。这是奶奶人生旅程的剧终,也是你新的人生之旅的开始,是新的沼泽还是新的绿地,谁也不知。没有谁能代替谁走她应走的路。
芷崎坐在地上,哭声似乎传到了隔壁起早的老太太耳朵里,她打着伞跑过来看着这户刚搬过来的人家,看到躺在床上的昨天还跟她打招呼的老太,就明白了。
她慢慢的,轻轻的走到坐在地上的芷崎边,蹲下来拍着她的肩膀,说:“孩子,地上凉,先起来坐。”
芷崎坐在地上太久,脚都麻了,被隔壁老太太慢慢扶起来,坐在凳子上。
老太太说:“哎呀,真是天有不测,谁也奈何不着的。你们刚搬过来那天,我就过来跟你奶奶打了招呼。我家儿子住这附近,我也是自己不想爬楼,就先住这里的”。
芷崎擦了擦眼泪,也是哭到累了。
老太太又说:“我听你奶奶说,你祖孙俩相依为命的?那现在这样,总得给好好安葬下去吧”
芷崎,哽咽着说。“嗯。我......我不知道怎么办好,我不知道......”
“你这么年轻,哪经历过这事,我是都司空见惯了,活到我这岁数,我巴不得赶紧的去了,省心呢。你奶奶估计也这么想的。孩子,你这是哪个村的,给你们村里熟人打个电话给你帮帮忙。”
老太太很快收起了悲伤和怜悯,帮着要解决这实际的问题。
“我们村里书记人好,应该可以帮我,以前就经常受到他们的关照,我这就打个电话。”
不一会儿,村里来人了,赶到这跟芷崎商量着怎么办。
“书记,谢谢你们下雨天赶来,我实在不知道怎么办才好了。”
“你家的事我们都知道的,村里肯定会帮助的,你先节哀啊。你奶奶这个年纪按理能办个喜葬,现在也提倡丧事简办,就在你老家那,给你们简办,你看行吗?”书记一脸认真冷静的给芷崎说着。
“我都听您的,您说这么办就这么办。”
“虽然马上清明了,但肯定等不到那时候就得安葬,我看啊......30号这天宜安葬,29号办仪式,如何?”
“嗯嗯。”
那两天,村里来了很多人慰问,尤其下葬那天,很多村里的妇女和老太太陪着,大概是同情这孩子吧。非常简单的,办了仪式和下葬,这样挺合适,芷崎也不想麻烦邻里乡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