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整个客栈又恢复了安静。如歌悄悄对着房内喊道:“悦姐姐,你们出来吧。他们全走了。”
莹悦与小真急忙从床底爬了出来,小真用手轻揉着莹悦的后脑勺,对如歌道:“小悦受了点伤,你去拿点消炎水来,好吗?”如歌闻言,慌忙跑下楼。
房间内,顿时只剩下莹悦与小真两人。小真扶莹悦坐下,认真而温柔地盯着她良久,方愧疚地道:“小悦,对不起。”莹悦撇开了头,不敢注视他的眼睛,装作漫不经心地笑道:“没关系。刚才那情境,是个正常人都能有冲动,我不怪你。”小真突然紧紧抓住她的手,迫使她与他对视,眸光前所未有的认真与专注:“小悦,我对你……是认真的。想吻你,并非刚才一时冲动的想法,你知道吗?”
莹悦重重地垂下头,不知所措。门,突然被推开了!莹悦慌忙挣脱小真的手,故意忽视他眼中的受伤,转头笑着对正进来的如歌道:“如歌,你真聪明,居然能想到这个方法支走四爷!”
如歌将消炎水放于桌上,一边略显羞涩地道:“这不是我想的方法,是青岩镇真的来了贵客,我只是来传话而已。”
莹悦诧异地:“来的是什么人?”
如歌挠了挠头,疑惑地答:“我也不清楚,听说是……九王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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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清晨,太阳照常升起。
整整一天,莹悦与小真都待在客栈之内。期间,莹悦拉着如歌躲在房间里,说了许久的悄悄话。小真多次想要询问谈话内容,终被莹悦以女孩子的秘密为由,搪塞而去。
日落时分,如歌带着两套普通平民的衣服,从外面赶了回来,神色仓皇。如歌匆匆将衣服放于二人手上,敦促道:“你们快换上衣服,边检处还有半个时辰换岗,换岗时的检查是最松懈的。”莹悦急忙对小真道:“你快去隔壁房换衣服,我这里换。”小真轻轻点了点头,拿着衣服离去了。
莹悦见小真已走远,匆匆拉住如歌,神色谨慎:“如歌,我今天跟你说事,你可都记住了?”如歌虽然还不到十五岁,却是个机灵的丫头,她神色紧张,声音略微犹豫:“我记住了,可是悦姐姐,你真的要这么做吗?真哥哥他……”
莹悦打断了她的话,冷静地道:“没时间了。你记得,出境后一定要把他送到卫国大鸿镇的聚星阁,此事千万不能耽误。然后,再去做第二件事。”莹悦从如歌处获知,大鸿镇是离青岩镇最近的边境小镇。她像是想到什么,忽然轻叹了一口气,摸了摸如歌的额头,满眼愧疚:“唉,如歌,真是难为你了!现在除了你,我不知道该靠谁。”如歌的眼眶红了红,认真地道:“悦姐姐你别这么说,当初若没有你,我跟我娘都活不到今天。你放心,你所交代的两件事,我一定会认真去完成!”她担忧地望着莹悦,“只是这样,你会不会有事?”莹悦勉强一笑:“放心,我不会有事。”
等莹悦换好衣服出来的时候,小真已经站在客栈的柜台处等她了。落日的余晖静静地洒在他的身上,俊美的面庞泛着柔和的波光,仿若一尊令人敬仰的神,清澈高雅。莹悦在心底暗自叹息,这样的小真,如此善良、如此正直,实在不该生在帝王家!她走上前,对着他灿烂一笑,然后顺手捞起柜台上方的茶壶,斟满了两杯茶,将其中一杯放入小真手中,鼓起勇气微笑道:“干杯,祝福我们一切顺利!”
小真微笑地望着莹悦,毫不犹豫地将手中的茶一饮而尽。随后,两人启程,躲入早已准备好的破旧马车内,如歌在前方驾车,马车缓缓向前方驶去。
马车内,莹悦急忙掏出拜托如歌买来的白头发、假胡子,试图贴于小真脸上。小真挡住她的手,疑惑道:“你自己的面具呢?”莹悦傻傻一笑:“急什么!先弄完你的,再弄我的呗!”小真微笑地看着小悦在自己的脸上大做文章,突然紧紧地抓住了她的手,眸光中满是深情与感动:“小悦,谢谢你肯陪我一起走,我很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