澈的手指在若冰****的身躯上游离,轻声笑:“还是丫头了解我。”
若冰仰望着古典华丽的天花板,冷漠地笑:“可惜你算漏了一个人——傅君睿。你在扰乱世界的同时,傅君睿却在极力地维持世界的秩序。相信只要有傅君睿存在的一天,你所期待的世界大战就不会到来。”她瞥眸望向他,疑惑:“以你的个性,居然没有与傅君睿宣战,真是奇怪。”
风涧澈的手指停在她柔软的酥-xiong上,殷红的唇轻微上扬,语音慵懒:“睿啊,他是我在这个世上唯一的对手。少了他,生活可就真的没有乐趣了。”他轻轻一笑:“世界大战么,我可以慢慢等。我就不相信,傅君睿可以做一辈子的圣人。这样的日子真是无聊死了。”
若冰不再说话,反而握住了他的手指,停留在自己的小腹上,轻笑道:“澈,别玩了好吗?当日参与灭门水炫宫的人,都被你清剿殆尽。我们退隐江湖,从此平平静静地生活,好吗?”
澈突然抽出了手指,双手置于脑后,轻轻阖上着双眸,“你以为你是谁?我最讨厌——自不量力的女人。还有,我已经说过很多次,不要直呼我的名号!”
若冰无声苦笑,忧伤地望着他:“如果有一天我离开了,你会想我吗?主……人?”澈没有睁开眼睛,嘴唇轻启,声音凉似薄冰:“在我还没厌倦之前,你以为你走得了?我累了,想睡觉,你出去。”
若冰缓缓从穿上爬起来,冷静地整理好衣服,走到门口时,突然回过头,绝望地望着床上的绝美男子,轻声道:“你知道我为什么穿红裙吗?”
风涧澈紧紧闭着双眸,没有答话。
“因为——你喜欢红色。从四岁那年遇见你,与你相伴的这十七年,我的世界,只有这一种颜色。”她吸了一口气,泪流满面地望着床上貌似熟睡的男子:“可是你知道吗,我突然,不再爱红色了。”下一秒,她深深吐出一口气,头也不回地,走出了澈的房间。
房间内,风涧澈缓缓睁开了双眼,愣愣地望着天花板出神,眼神空洞而茫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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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外,一轮旭日渐渐升上了高空。
莹悦缓缓睁开双眼,愣愣地望着冰天雪地中那一片傲然独立的梅树林,心绪复杂。
或许这里是与若冰关联最多的地方,自从她到了风澈宫,每一个夜晚,若冰都会准时出现在她梦境中。点点滴滴的片段如此真实、如此动人。
那个与自己长相一样的女子,十七年来,不离不弃地爱着一个人。
她的爱很卑微,卑微到心甘情愿成为他的暖床侍妾,卑微到为了博他一笑,历经艰难苦练武艺,成为一个顶级杀人工具。
她的爱又很高尚。可以容忍自己所爱的人留恋于风花雪月之中,可以接受爱人将自己当成玩物一般看待。
从四岁到二十一岁,十七年的青春,十七年的守候与等待,只为换得他一个真诚的回眸。可是,她什么也没等到。至少在莹悦的梦境中,她没有看见若冰所渴望的幸福。
无数次,她看见若冰望着风涧澈的背影,黯然神伤。
所有人都以为,若冰是一个无情的杀手,心狠手辣,毫不留情。唯独莹悦知道,若冰的每一个夜晚,都是在恐怖的梦魇中度过。杀人给她留下的心里阴影,太过可怕。
可是每到白天,若冰又会继续恶魔般的杀手生涯。冥冥中,莹悦似乎与若冰心意相通,她理解若冰这么做,无非是想留在澈的身边。若冰希望能成为澈的帮手,而不是一个可有可无的累赘。
一想到澈,莹悦不自觉叹了口气。
梦境中的澈,是个恶魔。他可以因为一句话,毫不犹豫地割掉一个人的头;他总是随意抓来大批的普通老百姓,面无表情地抽干他们的鲜血;他把天底下所有的女人都当成泄欲的工具,从未付出过真心;最可怕的是,他没有弱点。因为,他从来就没有过在乎的人。
他做了这么多坏事,理由只有一个——无聊。因为他无聊,所以他把全天下的人都当成玩具,用来娱乐。
梦境中的澈,与莹悦所认识的澈,不一样。
很多时候,莹悦觉得迷茫。现在的澈,是伪装得太好,还是,已经改变?
如果是他真的变了,那么,促使他改变的人,又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