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天的变故太多,让莹悦的头脑已趋于饱和,停止了思考的能力。
若她此时头脑清晰、思路灵活,她也许会产生怀疑。以澈这种闲散无聊的性格,怎么会对称霸武林这类琐事感兴趣?澈与傅君睿之间那种似友非友的关系,又怎么会真的针锋相对?
可是,她太累了。太多的东西让她无法消化,所以,她坚定不移地接受了翰的解释。
她疲惫地抬头望着澈,些许失望,些许心伤,“我的穿越,你……是怎么做到的?”
澈轻轻地叹了口气,并不打算瞒她,“你的身上有我留下的弯月烙,我要感应你的方位,并非难事。我只是需要找一个机会,趁无上熟睡的时候,运用真气,让碧血石落在你的眼前。通过碧血石,将你引入这个世界。”事实上,为了将碧血石移入另一个世界,他消耗了将近一半的真气。而且,他没有料到,她来到这个世界后,遇见的第一个人,居然是傅君睿。换做其他任何人,他会毫不犹豫地将她抢过来。唯独傅君睿,事情没那么好办。所以,他选择了,等。
莹悦苦笑,恍然大悟:“一直以来,你让风澈宫寻找若冰,事实上你真正找的人,是我。对不对?”
风涧澈轻微垂下头,默不作答。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有人在笑,可是笑的人不是莹悦,而是翰。
不知何时,翰已跪在了若冰的尸体前,面对着莹悦与澈,疯狂大笑!他伸出长剑,远远地指着风涧澈,一滴晶莹的液体,自眼角划下,“风涧澈啊风涧澈,你杀了自己的孩子,逼死自己的女人,现在连她的来生都不肯放过。你的行为,简直禽兽不如!枉我心甘情愿为你卖命十四年,哈哈,我才是天底下最傻的笨蛋!”
风涧澈的脸色瞬间惨白无比,声音中有着些许颤抖:“你胡说什么!那是你的孽种!”
翰收敛了嘴角的笑,讥讽无比地望着澈,字字句句,锵锵有力!
“风涧澈我告诉你,我——从未碰过冰!”
“那一天,冰苦苦央求我带她离开。她说,她有了你的孩子。她知道你绝对不会要、甚至还会杀了这个孩子。所以她跑过来求我,求我带她走,离开你的视线。我答应过她,这个孩子出生后,我会与她一起抚养。”
“她说,她爱了你十七年,是时候结束了。因为她对你的爱,突然就死了。她说,她一直都知道我的心意。她说,从现在起,她会努力去爱我。她说,总有一天,她一定会爱上我。”
“不……不可能!每一次,我明明都有燃蚀情香。她不可能会怀孕!”风涧澈仓皇失措地大吼!蚀情香,是他自制的特殊香料,房事时燃一根蚀情香,可阻止女性受孕。他一直都觉得,他这样的恶魔,世间有一个已经足够。他,从来就不想要小孩。
“风涧澈啊风涧澈,你是真不懂还是装笨?你难道不知道,人的身体是会逐渐进化的。日积月累久了,冰已经能够抵抗蚀情香?”
不知何时起,那个刚硬强壮的杀手翰,已经泪流满面。
“风涧澈你是个魔鬼!你明明给不了冰幸福,却还千方百计地破坏她的幸福。”
“你知不知道,离开风澈宫的这三个月,是我一生中最快乐的时光。我们躲在山林中的木屋里,每日我出外打猎,冰在家做好午餐和晚餐,等我回来。离开你之后,她脸上的笑容一天比一天增多。这种幸福,是我,是我翰!——带给她的!”
“我从来就没有碰她,因为我在等待,等待她忘记你,等待她心甘情愿地与我相守。可是这一切,才刚刚开始,就被你这个魔鬼给糟蹋了!”
“你答应过她不杀我,”翰突然握紧了手中的长剑,冷冷地扫视风涧澈,“很遗憾,我也答应过她不杀你。我从小无亲无靠,生命于我无任何意义。我活着,是因为这个世界上有一个叫‘若冰’的女子。可是现在,若冰已逝,那么……”他迅速将剑刃转向自己,毫不犹豫地刺向了自己的胸口!鲜血,汩汩流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