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曾经沧海难为水
谁都希望自己可以一直一帆风顺,这个世界总是不那么遂人意愿,随着时间的推移,不知不觉的慢慢放下自己的过往,然后再开始一段新的人生征程,偶尔会总结一下自己的过往,或者后悔,或者在与友人在聊天把盏时回忆曾经可笑的光辉岁月而大醉而归。
脑子里很自然的就会不断出现假如我回到了从前,也许不再是因为自己胆小而错过了学习时代美丽的女同学,也许自己就成了学霸,偶然还记得曾经的某一期彩票开奖号码,曾经的梦中情人的大明星,或者与偶像同台。
过去的事情不可能再重来,记忆在时间长河中慢慢的淡忘。
回忆过去的事情已经没有什么意义,反正世界上还有很多科学无法解释的事情,偶尔出现一些超出我们的认知的事情,也不是不可能。
云宏的想法其实很简单,买房,结婚,生孩子,但是没有想到,自己曾经多次沉浸在脑海深处回到过去的梦想竟然成为了现实。
可以非常准确确认。
自己遇到了不可思议的事情,到处都在传,说有流星雨,流星不就几块石头从天上丢下来,绝大部分进入大气层的时候会在与空气摩擦中燃烧殆尽,但像云宏这样被流星砸中的机会,比买票可能还是要难一万倍。
毕竟彩票每次都还有那么些人中上头奖,被流星砸中几十年才会遇到一次,没有被烧成灰烬,反而被砸到了另外的一个时间里。
再次确认云宏这次就是中奖了,非常准确的确认,这片土地还是自己从小生活的过的土地,远处的山还是那座山,从远处看没任何区别,只是记忆中到底是什么样子也着实分不清。
云宏站在以前自己上学的位置,只不过现在这里什么都没有,原来中学就在这里,应该还是那个小镇,名叫溪口,在华蓥山脚下,北纬30度的位置。
看到熟悉的山并没有多少的变化,只是这镇上以前熟悉的人全部不见了,以前这里的最高的也只有六七层楼的楼房,什么都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低矮的竹木结构的二层小楼和一些低矮的茅草房,竹片夹着的墙上糊满了黄泥。
曾经一根根的冒着黑烟的水泥厂烟囱,现在也不见了,山还是那座山,世界应该还是原来的那个世界,肯定还是在地球上,只是现在已经物是人非。
身上穿着的衣服还是自己被流星砸中时穿的衣服,身上东西还是那些东西,拉开裤子看了一下,感觉没有任何的变化,没有少也没有变大也没有变小。
云宏还在发愣的看着远处的山峦,美丽的风景越看越诡异,原始森林里面的树木高大而茂密低处大部分是茅草,夹杂着一些灌木。
再次确认自己应该是回到了以前的时间里,具体是什么时间并不清楚。
凭感觉自己回到过去的梦想是实现了,这过肯定有点久,天上蓝天白云可以作出,可千万不要回到原始社会!
“吭吭吭?”一连串叫声中,天空中一排大雁排成人字飞过,从山峰之间滑翔着飞向南方。
让沉浸入幻想之中的云宏吓得一屁股坐在地上,地上是杂草,尖硬的刺的屁股生痛,能感觉有一根杂草极不友好,也许是基为友好。
刺痛让失去神色的眼睛慢慢有了些生气,懵懂的神志也渐渐的恢复。
“靠,这啷个回事?”云宏不断的自言自语。
感觉就像在梦里,好不容易趁着放假回一趟老家,晚上出来散步,也只有这老家的天空还能在晚上看见星星,准备看看新闻上说的流星雨,感觉就在昨天。
物是人非的景象让云宏心里非常的紧张,手脚不由自主的抖动,看着手上咬出的第七个牙印,渗出血迹,明显不是梦境,不是都说梦里咬手不痛的嘛,可是自己为什么咬一次痛一次?
地方还是在老家这,可是家已经不在了,自家坐落在镇子北面的六楼的那房子已经不见了踪影,街道上的汽车,带着灰的空气,都不见了。
为什么被流星给砸到这里,应该说不知道时间的这里,也许自己根本没有动过。
反正自己熟悉这里,从小在这长大,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就当成在梦里算了。
本来就是大山脚下的孩子,生存倒没什么问题,在这里生活了十八年,89年这里曾经发生过一次泥石流,都没让还在上初中的自己有什么惊吓,清楚记得那次死亡失踪了好几百人。
西南的十一月并没有让人感觉到寒冷,云宏看着自己的这身打扮,手脚慢慢的恢复了正常,不再那样抖动的厉害。
人总得要活下去,要活下去,第一步就是要找吃的,住的。
云宏有些受不了这样的安静,虽然林子中还有无数的鸟鸣,可是在内心中感觉这也许就是传说中的鸟鸣山更幽,有些受不了,以往记忆中的小镇彻底崩溃了,这是什么破败的景象?
云宏透过树林中的小路,终于看到了前面的路边有一些种着不知名作物的农田,也看到了几个在地里慢悠悠的劳作的人。
云宏有些紧张,没敢立马走过去,也许还在梦中,当手上出现第九个牙印的时候还是决定得去问问,总不能为了没有饭吃而拉不下面子。
这面前的这些人都怎么穿的这样子?全部都是穿着灰色的那种麻衣,这可是只有在元明时代才会穿的衣服,丝绸?普通老百姓可穿不起。
云宏给自己打气,看这些人穿着,长舒了一口气,应该还好,没被砸到到原始社会穿皮衣。
云宏尽量让自己显得随意一点,慢慢的踱着并不好看的八字步,往前面土里正在干活的一个看起来上了些年纪的农家汉子的面前凑。
没敢往南边那个看起来很壮的年青人那边,自已这身打扮与他们很不相同,别被当成怪物,让人家给弄死就划不着了。
老人家警惕的看着这个怪模怪样的人走到跟前:“年轻人,你从什么方来,要到什么地方去,有什么事吗?。”
从哪里来,到哪里去?哲学问题,高深,莫测。
听着地道的川东口音,云宏紧悬的心一下子就放了下来,口音虽然跟自己说话有些差别,但是并不大。
手脚不再发抖,还是想了想,组织了一下语言,表面上很自然的回答:“我跟家里人在山里走散了,老丈这是忙什么来呢?”
云宏套近乎的水平不低,对于陌生环境生存能力超强,巧妙的避过了老家人的问题,没有回答而滴水不漏。
云宏接着补充了一句:“我们过来找一个远房姓韩的亲戚,具体叫什么家里人也没跟我说。”
韩姓在这片是大姓,不知道这里现在是不是。
对面的老人家看了看云宏的穿着,以前没见过,不像是歹人:“我都老了,除了种点地,还能干什么呢,我们庄里大部分都是姓韩的,现在天色已晚,山里有老虎跟恶狼,又有棒老二(川东土匪的别称)占了山头,看你身无长物,你这是要去哪家也说不清,先跟着去老汉家?到时候去打听一下。”山里全是土匪,走散了?活该。
云宏顺着话接过来:“这世道也就这样子。”鬼才晓得这世道怎么样子,什么时代都不知道。
老人家又问:“你叫什么名字?”
云宏回答:“我叫云宏,天上的云的云,宏伟的宏。”
老人家愣了一下:宏伟是什么东西?
宏伟这个词老人家不大懂。
老人家也感觉到这小伙子不错应该是读过书的读书人,这年头读书人很精贵。
忙接着说:“哦,姓云啊,一会儿回去打听一下有没有谁家有亲戚姓云的,等我再干点活,你就跟着我回去,帮你问问。”
老头子的话正中云宏的下怀,连忙大声的道谢。
天快黑的时候,回到了老人家住的村庄里,山里人很淳朴,让云宏都不知应该怎样打听现在是什么年代,哪个王朝。
听说有生人过来寻亲,没多长时间全庄子里都知道了,倒是有几个人家有亲戚是姓云的,但没听说过哪亲戚家有年轻人叫云宏的,连云宏父亲叫什么名字都没有人问,山里人关系很简单。
庄子里空着一间房子,泥与石块简单的砌成的房子,上面盖着茅草,显得有些破旧,两扇门也是凹凸不平的木板拼成,没有锁。
老人家带着云宏到了这边:“先将就一下,待明天到别的庄子去打听打听,一会儿给你送点被褥过来。”
跟老人家唠叨了到夜深,终于是打听清楚了现在是大元至正二十二年。
现在的元朝,这个知道了,可是这个大元至正是个什么年号,弄不明白,先不管,到时候慢慢打听,得先想办法生存下来,这山里也没办法做些什么事情。
也明白老人家也许在防着自己,不然有客人来还找个牛圈似的房子让自己住。
自己就莫名其妙的来到了这个熟悉地方而又是陌生的年代,大难不死,必有后福,也幸好是在自己的家乡,都是乡里乡亲,虽然隔了六百年的时间。
一夜思绪难名,对自己何去何从没一个头绪,反正既来之则安之。
别的不知道,但是元朝统治中国不到百年这个事倒还隐隐记得,到时查一下现在的大元存在了多长时间,算一下就成,要了解现在处于什么时代倒也不是难事。
一大早就起来的云宏看着夹在两山之间的村庄,心绪难平。
元朝对地方治理差劲,以草原民族掠夺成性不重视人文,让中华文明社会倒退了几百年,想要建功立业,一时竟然没有一丝头绪。
自己孤身一人,想要白手起家?做梦。
也许现在就是一个梦。
穷山恶水的地方没任何机会。
自己的东西还在,几十张毛爷爷,手机,车钥匙,人穷没钱包。
手机已经没电了,这东西拿出去用处不大。
想了半天,灵光一闪,现在用的是铜钱,银子,身上值钱的可能就只剩下毛爷爷了,这时代凭毛爷爷的印刷精美程度,应该可以换上万儿八千两银子吧。
但在这地方还是算了,自己这东西现在应该是个稀罕玩意儿,先收起来,想办法到重庆府。
从这地方到重庆并不远,两种方式,一是向西走水路座船,一是走山路,就二百里路左右,感觉并不远。
能想象到重庆市走山路的艰难,自古蜀道难,难于上青天,就这诗谁都知道路不太好走,就跟青城峨眉山那样的山路,最为关键的是山里可是有老虎,还有当地人称棒老二的土匪。
急促的马蹄从远处响了起来,云宏连忙往一个小山丘上起,望向马踢声传来的密林,是双马,能看到远处骑士在马背上一起一伏,急促的马蹄声到了村口就停了下来,两个穿着皂衣的人下了马进了村子东头打开的寨门,昨天回来的晚,没注意整个庄子四周竟然全部是插入地下泥地的木头全部围了起来的,相当于一个寨子,而有的木头竟然是天然生长出来的,这太不可思议了。
清晨的阳光照在人身上,带着一丝暖意,透过高大的树木围栏,远处两骑士过来时带起的灰尘还没有散去。
南边就是去重庆方向,前边有一条小河,上面是一坐古老的石拱桥,以前那儿有一座庙,不对,应该是以后。
云宏没有去往那两骑士那凑热闹,祖宗留一的条鉴言,无事不要凑人多的地方。
下了被围起来的寨子里最高的小山丘,对于大元来说,云宏不应该存在这个世界,他的到来就像一颗流星,会对这个世界的一切秩序发出冲击。
想到这里,更是兴奋难耐。
大早晨的站在从山上流下来的溪水边,洗了把脸,没牙刷,用指头就着胡乱涮了涮,水还是那样的清澈,只是含铁高的原因,溪水底部的石片有些发红。
云宏甩开两腿走在村子中间细片石铺成的路上,往村东头的那老人家走去,总得去混顿早饭,早晨起来肚子就咕咕的叫唤。
实在不行进山去整点吃的,这段时间何首乌差不多成熟了,这玩意儿吹的厉害,味道跟红薯差别不大,煮熟后有股子药味,很多老面姓不愿意吃,用来喂猪。
何首乌在这个地方全都是野生的,漫山遍野里都是,长的藤还特别长,六百年后也只比大白价格贵一半而已。
一会还得跟韩老大爷去邻村去问问,有没有哪家姓韩的有没有亲戚姓云叫云宏的,这绕口绕的有点头晕,赶紧把自己父亲名字默默的在心里念了几遍,要是等会有人问起来还真不好回答。
只是撒谎这事不好办,说了一次就要用无数的谎言来圆,总不能说自己是被星星给砸过来的吧,老百姓还不把自己当成疯子给沉塘了。
目前的身份还真的不好解决,以为后世办个身份证简单,没想到这个几百年前的世道也不大好对付,要是遇到官府来查,这不一下子就露馅了嘛,得想个办法,把自己的来历给弄完美。
最完美就是最大的破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