领头的浣衣局管事听到莫渔语气温和,不免诧异的抬头看了一眼莫渔,在这宫里她们已经被吆五喝六惯了,哪怕每日从日出洗到深夜,但每日听到最多的就是‘某某娘娘的衣服怎么还没洗完?真是废物。’
帮忙这个词,管事眼里隐隐有些泪水,已经多久没有听见过了
管事敛了敛情绪“渝嫔娘娘言重了,有任何吩咐,奴婢一定赴汤蹈火。”
莫渔指了指面前的礼袍
“你来看看,这件礼袍水渍处,如果晒干,可否会留有油渍的痕迹?”
管事宫女起身走到礼袍面前,细细打量了一会儿,不由有些懵
“娘娘,这衣服并未沾染油渍,只是些许水渍,干了可能会有些痕迹,但若整件礼袍全部浸水洗过一遍,痕迹便会彻底消失。”
“你确定?”
“奴婢身在浣衣局二十余年,二十余年每日浣衣,无一日懈怠,奴婢愿为自己的言行负责。”
管事宫女不卑不亢,一字一句的打了保票
莫渔笑了笑,没再过多言语,转过身跪在宴厅中
“请问贵妃娘娘,臣妾可算是做到了?”
静常在未施粉黛的脸也十分苍白了,她现在呆呆站在原地,什么话也说不出来。
欣贵妃的脸拉的很长,却也不得不点头承认莫渔真的做到了。
惠妃等人也纷纷坐在座位上,惠妃把玩着手上的护甲,看向还呆呆站在原地的静常在
“静常在在想什么?是想什么时候动身吗?”
静常在当然不愿意去慎刑司,慎刑司审问犯人的地方,虽说自己不会受刑,但那种居住条件她可受不了。
静常在跪在宴厅中央,也顾不得脸面,哭哭啼啼的求着欣贵妃
“娘娘……您救救静儿吧,那个地方如此脏乱,静儿不去,不去……”
欣贵妃脸色也十分难看,在她看来,静常在求她,不就意味着让她出尔反尔吗?那自己的威严何在?欣贵妃咬了咬牙
“来人,送静常在去慎刑司。”
大不了嘱托慎刑司里给她单独开个小灶。已经是自己念在主仆一场最大的情分了,欣贵妃心里这般想着,也打定了主意送静常在进去。
太监起身来拉静常在,没想到静常在突然大喊大叫了起来
“放开我,你们这些狗奴才要做什么,娘娘!您不能不管静儿啊,娘娘!!”
静常在几乎是嘶吼的哭了出来,场面一度让人觉得静常在被拉出这个院子,就要被斩首了。
任凭欣贵妃怎么说,静常在就是不肯静下来,一直哭闹着
场面极度混乱之中,莫渔的一句且慢让在场所有人都停了下来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莫渔身上
“静常在若不愿去,便不去吧。”
静常在泪珠还挂在脸上,显然难以置信这是莫渔说出来的话,欣贵妃更是惊讶,一时之间也忘了该如何回话,呆呆的望着莫渔,不知道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一室寂静,所有人显然很难接受莫渔竟然就这么放过了静常在,要知道静常在可是恨不得剥莫渔的皮抽莫渔的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