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我抓到个超大的哈哈哈。”黎天杰站在半米宽的浅水沟边上兴奋地喊着,手上捏着一个青黑色的螺,没等把它装进杯子,就看见刚翻开的石头缝里还有着什么,“哈哈,又一个!”
在黎天杰忙活不已的时候,另一边的黎月正抿着嘴,用手中的小棍拨弄着沟水边上的水华,眉头紧锁,眼睛里满是困惑。她困惑家里养的植物,芦荟,太阳花,莲花,仙人掌,土豆,西红柿……没有哪一种像眼前的这样,绿绿的一片,挑散开来没多久它们就又会聚拢到一起,再怎么瞧也瞧不出哪里是叶片,哪里是枝干。她伸手摸了摸,滑腻腻的,把鼻子凑上去闻闻,腥臭腥臭的,只见她小嘴一撇,嫌弃地甩去手中的棍子,“真恶心。”
“弟,几个了?”黎月走到跟前看了看杯子里的收获,“这么多!够了。”
黎天杰把手中的石块一扔,凑到姐姐身边,像模像样的数了数。都说男孩子个头儿后长,六岁的他比较之下竟矮了黎月半头,圆圆的脑袋越看越可爱。
黎月利索的从沟内先爬了上来,扭头拉了把弟弟,“我们回去吧。”
就这样,大的牵着小的,小的拿着更小的往家去了……
太阳一点点西去,空气也渐渐变得微凉,北方的作息规律与南方不同,下午四点多钟人们才开始忙碌起来,不少像黎家姐弟一样小小的人儿们,也都各自忙着自己的事情。
老爷子睡醒了,拿着扫帚清理着门院,两个孩子去了哪里他并不知道,不是不想知道,只是姐弟俩的行踪实在难测,每次都是回来审问之后才知道两个人去干了什么。
……
“姥爷!姥爷!”刚踏进门,两个人就大喊起来,“我们回来啦!”
“跑哪去了,这时候才回来?”
“抓螺去了。”黎天杰把盛着螺的杯子拿给老爷子看,用手指着其中一个说,“看,这个最大,它是大哥,身边好几个保镖在保护它,我把保镖也抓回来了。”
老爷子瞄了一眼,实在没能理解两个人的乐趣,抓几个腥臭的螺吃也不能吃,看也不能看的,“抓那么些个它做什么?水晒热了,赶紧去弄点水把脸洗洗脚冲冲。”
话音刚落,黎月乖乖地拿了个盆舀了点水,和弟弟一起洗了起来,一时间给老爷子一种错觉:长大了,知道听长辈的话了……
“洗完了!”黎天杰说,“我们快去看看它们吧。”
没等把脸上的水擦干,两个人就跑到了卧室里,从床底下拉出近十个塑料杯,那个杯子里都装着四五个螺。杯子里的水已经变得浑浊不堪,有螺吐出来的脏水,也有刚刚产生的粪便,它们吸附在杯子上,懒洋洋的,一动也不动。
“我去换水。”黎月知道弟弟做不了这么精细的活儿,于是自己揽下了这个重任。
来来回回折腾了几趟,总算把所有的“宠物”都安排妥当了,那奇怪的肥皂味儿顿时也淡了不少。
新来的成员还显得有些紧张,紧缩在壳里不肯露头,它们庆幸姐弟俩将一众又推入了床底,至少给了些安全可以缓冲的环境,就是不知道未来的日子有没有在沟里那么舒适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