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下婚书那件事,原本林凛是打算政局稳定后,撤掉苏飞的,此时好奇道:“诶,苏尚书你这是怎么回事?”
“臣有罪,臣本想隐瞒,但见王上为国事费心费力,若再隐瞒下去,臣良心难安啊……”
不禁林凛,就连梁文都一脸蛋疼,不知道这货想说什么。
“爱卿尽管说,念你坦诚,本王会宽大处理的。”
苏飞抹了抹泪,万分悔恨道:“臣曾与贾阳老贼有过贿赂往来,臣会不时给其‘上供’,那老贼求臣办事的时候,”
林凛眉头一挑,正要说话,却听苏飞赶着话头又道——
“臣知道最不可赦,臣原将家中资产全部冲入军费,只留一口铁锅、一张木床、一副桌椅板凳,臣不求王上原谅,只求我燕国军力强盛,臣在地下也死而无憾呐……”
卧槽!他把老子给说感动了!林凛和梁文都惊了,尽管知道对方十有八九在演戏,还是止不住一阵感动。
可惜帝国还没倒,封爵需要经过皇帝的批准,否则林凛都想封他个演戏侯。
“好了好了,爱卿的年龄比本王还大十多岁,何必哭哭啼啼,爱卿只要需将赃款赃物拿出即可,不用全部充公,否则我燕国三品大员连口新锅都买不起,岂不令人笑话。
以前的事就让它过去的,今后只要爱卿忠心为国,本王必不负你。”
苏飞长吁一口气,还真怕林凛愣头青的把他给剁了,那样死的也太憋屈了。
事实证明苏飞的赌是值得的,日后非但没有将其降职,反正步步高升,当然,这也和苏飞本身的能力有关。
刚出衙门,梁文就一脸不屑道:“呸,这货嘴里没一句实话。”
“哈哈哈哈,梁爱卿也追求名利,但为人坦诚,自然看不上那副小人模样……”
林凛不由大笑:“可是这小人也有小人的好处,你回头让袁真在民间散布流言,就说苏飞知错能改,本王宽宏大量,造就一段君臣佳话。目前政局动荡,有了这档子事,相信能安不少官员的心。”
“王上英明。”
当晚,林凛将朱真召进宫中聊了许久,直到天蒙蒙亮才出去,除了负责伺候的小六子外,没人知道两人说了些什么,但却有不少人看到二人出屋后的笑容。
之后的几天内,朱真一党彻底臣服,朝政在林凛和朱真的安排下井井有条的进行——
在抄了贾阳、金德和五个大商的家,变卖一些王宫的财务后,军费彻底得到解决;
有了军费,原本就民风彪悍的北地,郡军实力得到大幅提升,虽因以前属于操练,还达不到中央军的上等水准,但比大多数中央军也不遑多让,穆啸有信心在半年内将六万郡军调教成六万猛士。
民间不断流传着苏飞坦诚认错,燕王大度原谅的故事,短短几天内,不时有官员悄悄进宫,跪在地上哭诉一番,主动献上家产请求宽恕。
林凛则大度的让他们上交赃款赃物即可,这笔钱加在一起虽不算多,但也给穷的快揭不开锅的燕国国库回了一口血。
本来林凛已经打算再卖点啥给官员们发放俸禄呢。
这一事件让郝鹏和梅元人傻了,没想到林凛可以如此快的稳住百官,他们开始反思行刺后能不能获得百官支持。
可箭在弦上,所有事务都准备好,两人只能在谋反的道路上越走越远。
也曾有人为贾阳、金德的九族求过情,但都被林凛狠狠训斥一顿,甚至罢了官。
再三考虑后,林凛并没有将二人九族直接杀掉,而是将这数百人编成一个奴隶队营,由郡军管制。
将来起了战事,让他们送死去,让郡军少死几个人。
在斩草除根上面,林凛做的很到位,他可不想某天走在路上,突然窜出一个亡命徒,一边高喊‘给贾阳偿命’一边将刀刺来。
暗厂、风闻司的组建,禁军的重组,袁真手下对各地江湖门派的悄悄渗入,都在有条不紊的进行。
可惜的是,终于有人认出梁文的身份,并踏上向晋王告密的路程,相信用不了多久,晋王那份趾高气昂要求燕国交人的书信就会传来。
为了应对之后的危机,林凛深感一个人的智力是有限的,而且军机处也需要智囊,便命百官推荐人才,不论品德。
为了鼓励百官推荐,林凛特下令,如被推荐人录用,会重赏推荐人,且以后加官进爵会首先考虑,且被推荐人今后犯错绝不会牵连推荐人。
同时安排吏部全体从民间招纳贤才,奖励规则从上。
王令一下,整个朝堂都沸腾了,纷纷考虑身边有那些人才,燕国的国力也因此诏奠定了强盛的基础。
就连后宫,在林凛彻底掌权后,几名姬妾的态度也从虚情假意到不断献媚,恨不得林凛每晚都留在自己房间。
“王上、郡主,尝尝妾身做的红烧鱼,忙了一上午才做好的呢。”后宫一名叫江雁萱的姬妾住处,林凛、林枫二人正在后院石桌上用午饭。
林枫筷子敲打桌面,撇嘴道:“还一上午,我和王兄来的还不到一刻钟,谁知道你是不是让御厨做好自己端上来的。”
江雁萱一时语塞,白皙姣好面容顿时泛红,不自然的笑笑,僵硬的把鱼放下再次去厨房端菜。
林凛望着落荒而逃的美人无奈笑笑,轻拍林枫脑袋:“你这孩子,人家都亲自端菜了,还不依不饶的。”
“且,王兄你没得势的时候,这女人仗着是郝鹏的表妹,对你能躲就躲,根本懒得搭理,甚至私下挤兑过我几次,现在看你手握军政,立刻跟换了个人似的,又是投怀送抱,又是端茶倒水,真不要脸。”
林凛笑了,轻声道:“人家也是为了表哥的前途,以前的事就算了吧,你身为王室要心胸开阔,否则以后嫁出去有你好受的。”
“不,我才不要嫁人,我要在宫里陪哥一辈子。”林枫抱住他的胳膊撒娇,转脸见江雁萱又端着一道菜上来,立刻恢复冷冰冰的模样。
“诶哟,难为**姐也会做饭,出得厅堂下得厨房真是厉害的,怪不得以前有资格说我是个只会吃什么都不会做的郡主。”
废话,本姑娘说错了么,你除了吃还会什么?江雁萱压下心中怒火,强作笑容,端起一杯酒——
“妾……妾身以前是说笑的……说笑的,郡主不必当真,来,我给郡主赔罪。”
林枫低头吃菜:“不好意思,我现在不想喝酒。”
见江雁萱尴尬的不知是坐是站,林凛端起酒杯:“王妹心情不好,本王陪你喝。”
“还是殿下对妾身好……”江雁萱娇滴滴的投入怀中,举杯共饮,假装听不见林枫故作干呕的声音。
这顿饭三个人吃的都很别扭,只有站在身后的小六子在憋笑。
……
几天后,一件严重的事情还是发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