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离能够自由控制毛孔缩放的远大理想还有不短的一段距离,但温茗的风雷洗体毕竟才刚刚进行一次,能够隐约感知到肌群已经很满意了。
大概是考虑到温茗洗体之后很是疲惫,需要休息,玉儿也没再来找他双排上分。
正好,他可以早早睡下,好好恢复身体。
一夜无话,到温茗第二天起床时,果然发现身体的力量增强了几分,神经反应也更加灵敏迅速。
不过这也是意料之中的情形。
之后的半个月里,温茗一直保持着这样一种生活节奏,每天早上去上四魅长老的初级法术课,逢周二和周五则在中午进行风雷洗体,再瘫坐到傍晚。
其余时间,除去带玉儿上分外大都用来练习灵力的掌控。
这样一来,温茗便有了两个半优势。
一是风雷洗体带来的感知强化,二是数倍于他人的练习时间,半个则是也许颇高的灵根品级。
两个半优势共同作用之下,温茗的初级法术进步异常迅速。
半个月后,他已经可以娴熟地掌控风和雷电,在身体的任何部位都收放自如、如臂使指。
他还曾试着用大拇指和食指捏住充电器的两个插片给手机充电,不过大概是由于电压离220V尚远的缘故,充电的过程十分缓慢。
总而言之,半个月里,温茗已经优秀地完成了初级法术课的课程目标,这比四魅真人预计的几年几十年短了简直不要太多。
这令四魅长老在给温茗手写结课凭证时又是哭得稀里哗啦,梨花带雨嘱咐温茗道,“人生的旅途是繁荣却又孤独的,它还很漫长。”
“将来你还会遇到许许多多的人许许多多的事,不断地不断地不断地离别。有的人一别之后还能再见,有的人见一面就成了最后一面。”
“但是没关系,这都是世间的常理。”
“很高兴半年前和你相遇,同样很高兴见识你的顽强、见证这半个月来你的成长。你我之间生命的交错已成为往昔,但不必留恋。”
“因为雄鹰就要展翅高飞,它真正属于的,是那辽远广阔的天空。”
温茗给了四魅长老一个轻轻的拥抱,道,“长老你瞧你说得还怪煽情的,雄鹰的确属于辽远广阔的天空,可咱们道门不就是修仙界最辽远最广阔的天空了吗?”
四魅长老忽然一愣神,随后骂道,“就你懂。”
温茗嘿嘿一笑,道,“那我明天就不来啦。”
煽情的氛围被温茗破坏,四魅长老情绪也有些改变,嫌弃似的推了他一把,没好气道,“不来就不来,谁稀罕?快滚快滚。”
温茗沉吟片刻,道,“长老,我不会忘记你的......毕竟你长得这么好看。”
说完,温茗不禁心中反省,怎么说句不很肉麻的话还是得酝酿一下?说完了还得再补一句多余的话来显得不是那么正紧。
都半年没打代码了,职业病还是一点消退的迹象都没有啊。
四魅长老不以为意,随口道,“记一千年?”
“记十万年。”
“切,你先活那么久再说吧!”
当下,温茗告别了四魅长老,不过这一次他没有直接回到寝室,而是登上了芳草峰的峰顶。
第二次来到峰顶,他心情已经截然不同。
半年前来到此处听烤薯讲故事的时候,都没有注意到那丛杂草间其实开着不少小小的花朵。
那些花朵并不是鲜艳的红或者是明媚的黄,而是绿色。这绿与草的颜色一般无二,不仔细看的话确实很难发现。
也许连花朵自己也不会发现自身与周围的草叶有什么区别。
但花朵毕竟是花朵,只要它坚持盛开,总是会有人看见的。
温茗此刻能够看见这些花朵,也是因为在那几乎看不见希望的半年时间里,他始终坚持着盛开。
于是他终于迎来了这样的一天,他不再是出于一种义务去相信自己,而是真正发自内心认为自己值得相信。
......
既然拿到了初级法术课的结课证明,第二天温茗就直接和西门一起去了中级法术课。
两人沿路下到三分之一山腰处,远远便可见到一个青灰色勾边的淡黄色圆形,那正是中级法术课授课的地点,十除演武场。
十除演武场占地为直径百米的正圆。
芳草峰山势不算十分陡峭,但也有四十来度的坡度。倾斜场地用作演武场并不合适,因而每隔十米便切割开,修葺平整,就成了十级大台阶。
故而得名十除演武场。
勾边的青灰色是一道藤墙。
这种藤蔓称作铁打藤,皮糙肉厚,能够有效阻挡各种属性的灵力,因而种在此处防止法术余波对周围的花草造成伤害。
上中级法术课的弟子一共有三十多个,男男女女高矮胖瘦皆有,修为普遍集中在凝气后期,筑基初期的只占少数,西门幼态中期是修为最高者。
这三十多人中有不少熟悉的面孔,叫得出名字的也有一个,刘鸣。
刘鸣见了温茗,微笑着拱手道,“雄风真人。”
不少人都有样学样,微笑着拱手道,“雄风真人。”
不管姿势多么规范,笑容多么真挚,但凡以真人二字称呼温茗的,全都是带着揶揄之意。这也正是众人一直以来的常规操作,一点点新意都没有。
人总是善妒的,温茗身上有太多令他们嫉妒的点。
如果温茗能够将彼此之间的距离越拉越远,这种嫉妒会完全转化为羡慕乃至崇拜。如果温茗能够始终维持着一如往昔的精彩表现,这种嫉妒会悄悄隐藏起来,暗中积蓄。
可是温茗在面对耀阳时完全发挥出了纸糊般的战斗力,一观桥上被众位长老打破规矩也要划为外门弟子,那么众人先前积蓄的那些嫉妒便会如洪水般爆发出来。
讥讽、嘲笑、恶意中伤。
以伤害他人为手段达到释放自身压力、舒缓自身情绪的目的,旁观时众人总是义正言辞地痛斥这种行为,而真正到了设身处地时竟如水到渠成般自然而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