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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9章 相异的抉择

里亲王府,待客厅中。里亲王妃玉晴在府人给屋里的一众人都上过茶,大家也含笑地喝过茶时,便开始笑问着。

“阿欢,你母亲,近年来可好?我好像很多年没见过师姐了呢。”

寂欢含笑地回应道:“劳师叔挂心了。母亲她一切都好。我今天回丰景楼的时候,刚巧收到了母亲她们的来信。母亲让我代替问候师叔一声。”

“是吗?那可真是巧呢。”玉晴含笑地回应道。

接着,里亲王宫周便也问了一些,寂欢他们几人在游历时经过的地方,还有沿途碰见的见闻等等。寂欢他们也一一含笑地回答了。

“阿欢,阿寂,阿轻。你们在奉京城里,可有需要去府上医治的病患?若有的话,你们如在自己家里一般,自行进出王府便可。嗯,你们的奉京城的友人,若是他们方便的话,请上府里同你们一同相聚也不错呢。”玉晴说道着。

玉晴知道,几位师侄初来王府,可能还有些许不是很适应,若是他们认为王府进出深严,耽搁了他们的行医诊治可就不好了。所以玉晴才那样问着,说着。

“好的,师叔。暂时就阿寂同阿轻需不时地去秦相府复诊一番,其它的就剩下,去城外游逛一番或游逛的时候偶尔进山采一些草药。”寂欢回应道。

宫越闻言,他不由的含笑地对自己的父王和母亲说起了,自己几人已经同长空和阿熙,约好了每天晚上,还是去丰景楼用晚膳。接着,他又说起了,此刻大概在月府的师傅云岳仙人。

玉晴听闻后,便同宫周一同回应着听闻的事情。还有,让宫越看见云岳仙人的时候,邀请他,若是愿意的话,便回府里住一段时间。

一屋六人在待客厅笑谈了大半个时辰后,宫周看着时间不早了,便出声笑道:“王妃,阿欢和阿寂还有阿轻,他们今天又是进皇宫陪母后,又是策马来府里,应该有些乏倦了呢。”

玉晴含笑地接话道:“王爷不提醒,我都忘了呢。那阿欢,阿寂,阿轻,你们今天就早些回去洗漱,然后好好休息一番。咱们明早用过早膳后再聊吧。”

“好的,师叔。那我们就先回去了。”寂欢含笑地说道着。接着,他便同寂雪融还有顾轻辞,三人一同向宫周还有玉晴行了告退礼,才在宫越的陪伴下走出了这个待客厅,往客院回去了。

宫越陪着几位友人,一边笑谈,一边往客院的路上走着。他们进入客院的时候,寂欢便说道着:“阿越,你也先回去洗漱休息吧,你明天还有外出巡视呢。”

宫越含笑地应和道:“那好吧。寂兄,阿寂,阿轻,你们也早点回去洗漱休息吧。若是有什么需要,可以随时来我院子的。”

“好的。阿越,我们知道。”寂欢含笑地回应道着。

“嗯,寂兄,阿寂,阿轻。那我就先回去了。”宫越含笑地说着。

“月兄,回见。”寂雪融和顾轻辞含笑地回应道着,寂欢也随着两位妹妹的话语,含笑地轻点了一下头。

“阿寂,我今晚去你屋里,洗漱了就过去找你。”顾轻辞在宫越往院外走去的时候,她便含笑地对寂雪融说道着。

宫越听着后面传来的顾轻辞的这句声音不算太高的话语,他不由的浅笑了一下。接着,他便继续往自己的院子回去。他没听到后面,寂欢带有些异样提示的话语。

“咳,咳。”寂欢听闻这位顾家妹妹的话语,他不由的轻咳了一下。

顾轻辞看了一下寂欢含笑的神色,她不由的继续说话道:“噢,洗漱过后,好像,不太方便去阿寂你的屋里呢。”她想着,自己总不好洗漱过后,又重新涂抹那些遮颜粉,再过去寂雪融的屋子吧。

“嗯,那阿轻可以直接在我屋里洗漱呀?”寂雪融含笑地说道着。

顾轻辞本来是准备回应一句,“好啊。”的,不想,这时一位五十多岁的女府人,正从待客厅后面的膳食房走了出来,她含笑地向寂欢他们走过来,问道:“几位公子,你们屋里的茶点和洗漱用的水,已经准备好了。可是还有什么吩咐吗?”

“谢谢童大娘。没有了,你先回去吧。”寂欢含笑地回说着。

童大娘含笑地回应道:“好的,那,请几位公子早些休息吧。”

“阿寂,我今晚还是先回屋了。改天再去找你好了。”顾轻辞在童大娘往她的屋里回去的时候,她含笑地对寂雪融说着。

“嗯,好啊。那,大哥,阿轻,你们都先回屋里梳洗吧。咱们明早见。”寂雪融含笑地说道着。

“好。”顾轻辞和寂欢一同含笑地回应道。

夜已深,寂雪融洗漱完之后,睡意还没多浓。于是,她便随手拿起了里亲王妃放置在屋内的一本书籍,坐于屋里间的较屋外间小一些的圆桌旁的椅子上,一页页地翻看着。

不过,寂雪融除了最初的几页能把字看全外,后面掀看的一些,纯是在掀开又翻过去。因为,她不由的想起了,自己遇见宫越以来,所发生过的种种。

她才发现,自己是在那张略显平凡的脸上,那双好看的眼眸中,一次次地失神。此刻,心,好像又有些要迷失的样子。

她的眼前滑过,那双好看的眼眸,那药方上同自己几乎一样的字迹,那并不曾像传言般高冷的平易近人的暖人言语。

天屏山那副初见的惊人惑人容颜,还有细心的关怀,同自己马儿那种亲切熟悉的举动。这样的画面,轮流地在寂雪融的脑海里滑过着,还留下了一幅幅含笑的神情。

寂雪融从没想到,会在自己的游历中遇见,宫越这样一个人。他明明是天之骄子,集惊艳的文武才艺于一身,却也如寻常百姓一般淳朴,热衷于巡视百姓这样平凡又有意义的事情。

虽然,他以“变幻”遮住了自己的惑人容颜,阻隔了百姓会为这张容颜失神的视觉,却没有阻挡百姓追随和称颂他的心。只因,他不仅惊才绝艳,还有一颗以百姓心为心,为百姓的心。

他所带领的巡视之队,听说,在别的城县巡视的时候,都会引起百姓的争相目睹,还有官吏的热情同行。

看样子,他巡视时候的那张平凡的脸容,一点儿都不曾影响到,他在百姓中受追随的热潮。百姓只是因为他是宫越,或着说,是因为如宫越一样的惊艳之才,或更是,因为如一众身居高位却心怀百姓的朝臣的那种品德。

与寂雪融同样,此刻也没有睡意的还有宫越。他洗漱完之后,来到他屋子的外间,推开一道是墙,也是门的木质嵌竹子图案的薄纱纸轻巧的门,便进到了他的书房。

宫越大略地看了一下,已经安排好的明天的巡视行程,然后他便不由的陷进了一阵沉思。

他的想起着,阿寂的那双如雪清湖水般的好看的眼眸;还有嘴角扬起的惑人的笑容;为百姓施治时的专注而认真的表情;武力切磋时,灵动的身姿;那只略显小巧的手;它轻巧地为病患诊脉,还书写漂亮的字迹;还有让自己莫名有些留恋的温热的触感。

宫越在自己的心底,不由的划过这样的想法:“若,阿寂是女儿家的话,自己会有这样的莫名的悸动也还算正常,可阿寂是小公子呀。”

宫越虽然不曾碰触过,如父王同母妃那样眷属之间的情事,可他也是大略有所了解的。只是,他看见寂雪融有时会有的失神,还有如握手这样的碰触所起的异样心绪,让他来不及思考。

不过,若是没有今天同寂雪融共乘一匹马儿的经历,还有当时所起的异乎寻常的心跳,肢体起的像紧张般的僵硬,涌上脸和耳的莫名的滚烫。宫越也不会,如现在这样失神着思考。

“难道?是因为阿寂是长得讨喜的俊俏小公子,又或是因为自己之前的十年,都没见过比自己小的公子,缺少着同他们共同成长的好奇?”宫越在给自己找一些看似能说服自己的理由。

只是,所有被他想到的理由,都又被他毫不犹豫地否决了。

“幸亏,发现得及时。要不然,对阿寂还是自己,又或是对别人,都不是件如意的事情。”宫越在心底里暗自庆幸着。

他看了一下,书房里摇曳着的烛光,轻摇了一下头后,他便不由的抬手轻拂了一下。随即,他踏着着书房里的黑暗,向着自己屋里的闪烁着的烛灯的光,带着一丝果决,回到榻炕上,安歇了。

嗯,这对有着久远的命定的姻缘的人儿,他们此刻作着不一样的抉择。只因,寂雪融知道自己是女家,而宫越是因为,不知道他口中的“阿寂”,寂雪融是女儿家。

里亲王府的早晨,好像来的有些早。早到让宫越以为,是他去天屏山修炼的那个时间。也早到,让寂雪融认为,还在晨夜,那个让她发现自己心中,那颗名为“眷属”的种子在发着芽的晨夜。

“阿越,你今天早了些许呢。”玉晴在膳食厅忙活着安排早膳事宜的时候,她便看见宫越走了进来。

宫越调整了自己的思绪,含笑地对玉晴道:“母妃,早啊。”宫越看了一下天色,接着说道:“好像是早了一点儿。母妃在准备膳食呀。”

“是呢。那阿越先用早膳后去巡视?还是陪阿欢他们三个,一起用过早膳再出去呀?”玉晴看着宫越浅笑着的神色,含笑地问道着。

宫越回应道:“我待会儿陪寂兄他们用过早膳再去巡视吧。母妃……”宫越还想再问些什么的时候,却发现自己到了嘴巴的话,有些出不来了。

于是,他只是含笑地看着,自己那位扬着如花般笑容的美貌的母妃。玉晴本是正在看着,府人整理好送上来的早膳单子。

她听闻,宫越好像有话要问的时候,她不由的抬起头来,含笑地问道:“阿越,可是有什么要同母妃说的吗?”

宫越在自己的心底犹豫了一下,只是,他脸上的神色扬着如常的笑意,让身为母妃的玉晴也看不出,自己儿子心底的思虑。

宫越回应道:“没有呢,母妃。我只是想说,寂兄他们此刻应该已经起来了,我去他们院子,请他们过来用早膳吧。”

“好啊。那阿越就先过去吧。”玉晴愉悦的回应道着。她昨天都忘记问,寂欢他们一般什么时候用早膳的了,故而,她今天是按着宫越外出巡视的时间准备的早膳。

宫越含笑地回应一句,接着,他对玉晴行了一个告退礼,便抬步出了这个膳食厅。

宫越走在去明安院的时候,他步调不由的有些放慢了。他一边走,一边思索,“自己该用什么样的方式?同阿寂相处才好呢?”

他还没想出什么样的相处方式时,他便已不知不觉地来到了明安院。

“阿越,早啊。”寂欢刚从自己住的那个小客院出来,准备往待客厅去的时候,他便看见了,出现在院子门外的宫越。于是,寂欢便对宫越扬声,含笑地打着招呼。

“寂兄。早啊。”宫越一边含笑地回打着招呼,一边加快了两分步伐,往寂欢处走去。

宫越来到寂欢身旁处时,含笑地接着问道:“寂兄,昨晚休息的可好,感觉还习惯吗?屋里有没有需要调整的地方?”

寂欢一边招呼宫越往待客厅去,一边含笑地回应道:“阿越放心好啦,屋里一切都好,不需要调整的。里亲王府安静怡人的环境,同药宗谷一样。嗯,休息的很好呢。”

寂欢一一回应着,宫越这位小主人对客人的关心的问话。

寂欢和宫越一同坐在待客厅中那个圆桌旁的椅子时,宫越很自然地为寂欢和自己各倒了一杯茶水。这茶水是童大娘看见寂欢出了小客院的时候,送到待客厅的。

“阿寂……和阿轻他们……”宫越正想要问,“起了吗?”的时候,他便看见,寂雪融的小客院中,走出了两个俊俏含笑的小公子。

“大哥,宫兄,早啊。”寂雪融含笑地说道着。

顾轻辞的声音也一同响起来,她道:“寂大哥,宫兄,早啊。”

宫越看着寂雪融和顾轻辞含笑而来的时候,他想起,昨晚回去的时候听到他们的对话,他便对这样的场景不疑惑。他含笑地回应道:“阿寂,阿轻,早。”

只是,寂欢有些疑惑地问道:“阿轻,你很早就醒来了吗?”

“没有啊,寂大哥。我去阿寂屋里,也不过坐了小半刻钟而已。我们听闻你们的声音,就一同出来了。”顾轻辞含笑地回应道。

“是呢。大哥。”寂雪融附和地道着。

寂欢含笑地轻点了一下头,表示自己明白了她们两人一同过来的原因。不过,宫越闻言,他替这两位小客人倒茶的时候,不由的在自己的心中,闪过一些思虑。

“谢谢宫兄,谢谢寂大哥。”顾轻辞接过寂欢替自己从宫越那儿接过的茶时,她不由的含笑地说道着。

刚刚,寂雪融看见好友顾轻辞,率先落座在大哥寂欢处的时候,她便只好落在于宫越旁边。她注意到,自己在他身旁落坐的时候,大哥寂欢从他手中接过递送给顾轻辞的茶后,他收回来的手不由的略略地顿了一小下。

接着,宫越给寂雪融移送过来一杯茶的时候,寂雪融看见,他的眼眸有些不自然地低了一下,遮住了满目惑人的光华。

“阿寂,请用茶。”如寒玉相击般清冷的声音,此刻却被他刻意地再染上一丝清冷。只不过,听在寂雪融的耳里,清冷染不成,却泄露了他的刻意,还有掩饰不住的疑惑。

“嗯,这位宫越小王子,好像也意识到,他对自己起了的不一样的情愫。而他因为自己此刻是‘小公子’,所以他才刻意地压制,那在他眼中或众人眼中看来,是异乎寻常的那种异动。”

寂雪融不自觉地在自己的心底,扬起着大大的笑容,她想着,“嗯,惊才绝艳的宫越小王子,也同沿途和奉京城里遇见的或相交的年轻公子一样,不曾如那些老长辈一样,长了一层可以识别自己女儿家身份的经历。”

不过,寂雪融的脸上却是如寻常一样,扬着笑意回应道:“谢谢,宫兄。”

含笑的言语,好听的声音,让本来低了一下眼眸的宫越,他不由的闻音抬起了眼眸帘子,向寂雪融看去。

宫越的视线,在触及那双饱含了如雪清湖水般明净好看的眼眸,洋溢着淡淡惑人的笑容,让他不由的又晃了一下心神。

不过,宫越很快就在自己的心底,用力地摇了摇这个刚刚失神的念头。他浅笑地回应道:“不客气。”后,便迅速地把视线投去了寂欢处。

他道:“寂兄,待会儿,我们用过早膳后,母后会陪伴你们熟悉一番府里的院子等。到时,就请寂兄几位,恕我不能相陪之失啦。”

寂欢含笑地回应道:“阿越,你忙职务要紧,不必相陪的。”

寂欢停顿了一下,接着道:“时间不早了呢,阿越陪我们用早膳,会不会耽搁你的巡视要务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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