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白一路逃到炼器堂,却远远看见炼器堂门口处已人满为患。
不是吧?这大半夜的就来蹲守我了?感情吕锤子想得长远啊,这情况的确得从后门才能进去了……
方才院子门口的遭遇,
不容易,我还以为你也是铁打的,不用休息呢。
“唉!还用说么,长老您不是昨天就猜到了么……”
聂白面露难色,苦笑道。
“怎么,出了名还不好么?外面可是有那么多人抢着送你礼物,迫不及待地要巴结你呢!”
吕垂睁开眼,笑着看聂白笑话。
“哇!长老!您就别笑话我了!您都知道我最怕这等麻烦事了,今天要是收了这些礼物,怕不是这帮人就要当我的狗腿子了,哪能受得了这些啊!”
吕垂看聂白便秘一般的表情,笑容依然挂在脸上,但头却是摇了摇。
“还行,没被送礼之人冲昏头脑。这等墙上草最是可恶,那礼物你不收是正确的……”
笑容缓缓收敛起来,吕垂正色问起聂白:“那你今天,找我来干什么?不会只是来避风头的吧?”
“呃……的确有避风头的想法,至少今天是这样的。不过这次来还是想请教一下长老,我应该怎么应付这种事情……”
聂白沉吟思索一番,将路上想好的措辞说了出来。
“你的意思是,希望重新过回低调的生活?”
吕垂面上表情似笑非笑,但在聂白眼中那分明是嘲讽。
“是啊……”
“哎呦喂,聂小子啊!你平时机灵得很,为什么现在却犯糊涂了呢?三招击败高宏彦,你在观星宗外门,想低调都不可能了!”
聂白已有此察觉,但听到这话从吕垂后,心中最后一丝希望破灭,心情不禁低落起来。
“那怎么办啊,我可不想以后走在大街上都有一群人围着我,不自在啊!”
聂白摆出苦瓜脸,十分为难。
“我倒是有点办法,要不你听听试试?”
就在这时,吕垂目光幽幽,突然开口。聂白虽被吕垂那奇怪的目光盯得瘆得慌,但既然有办法,他还是想去做一下试试的。
“那还请吕长老快说,我现在正一点办法都没有呢!”
“好,那你挺好了……”
吕垂咳嗽一声,开始讲到:“第一个方法嘛,很简单!你第二轮故意输给对手就行了,那样所有人都会觉得你赢高宏彦只是侥幸,甚至是走狗屎运。若这么做的话,我想你日后门前会比他们没来的时候还要冷清十倍吧……”
“不行!”
一听自己要输在比赛上,聂白直接拒绝。开玩笑,就是为了团子自己这次才出的风头,若到最后那妖丹没拿到,这次出风头不就显得很二么?况且若输掉比赛,他还怎么拿到奖品妖丹呢?
吕垂见聂白断然拒绝,没有感到意外,旋即说出第二套方案。
“那你平日就在我这里避避风头,我这里有个玉珠,可以及时了解到三校峰那里的比赛情况。你就卡着时间过去,比试完一轮就回来,如此反复,直到最后一轮,我想那些人也该会知难而退……”
“这个主意好……不过大比之后呢?”
“大比之后,咱们宗门的风头,都会被大比各门的头名抢去,直到下次大比。如此,虽然依旧有些名气,会有些人来纠缠你,但总比现在这般夸张要好吧?”
聂白听到这里,面色突然怪异起来。
“那个,长老啊,如果我最后夺得冠军了呢……”
聂白一脸讪讪,低声问道。
“啊?什么?你是奔着头名去的?”
吕垂被聂白这句话吓了一跳,好半天才反应过来。
“你该不会……是冲着那妖丹去的吧?”
“嘿嘿,长老明察秋毫啊……”
这回轮到吕垂面色怪异起来。
“你是武修,又不是灵修,要那妖丹何用?总不能把它当糖豆吃了吧?我可提醒你,那样做是会爆体而亡的!”
聂白见吕垂神情凝重,忙说道:“长老放心,我可不会做那等傻事!只是我的一只……一只灵宠,需要那妖丹修炼,所以,才会参加这次大比。”
“竟然需要妖丹修炼……你那灵宠,已经到锻体境界了?甚至已经凝成妖丹?”
“哪能啊?它要是能凝成妖丹,宗门不早就发现妖气了么……”
聂白眼一白,看着屋顶大开的天窗。那天窗除了下雨耽误吕垂做工,不然是会一直开着的。而现在,微风正从天窗外不断渗透到屋内,承载着那绝少熄灭火炉,现在漆黑的小屋,呗微风吹出丝丝凉意。
别说,吕锤子的手艺还真不错啊,屋子搞得虽然寒碜了些,但其中奥妙不少……
“你没与我提及过你有灵宠的事,我还在想是什么引诱你参加宗门大比的呢,这样事情就说得通了……”
吕垂目光低垂,似乎在思索着什么,一个弹指后,他又用他那幽幽的目光,盯着聂白。
“我说聂小子,武修四基,你觉得你哪个地方有所欠缺啊?”
“啊?”
聂白被吕垂突然提出的莫名其妙的问题问得懵了一下,随后仔细思考起来。
所谓武修四基,就是武修在修炼与战斗中最重要的四样修炼基础,分别是空手与持武器的武技、锻体法与身法。就如聂白,空手武技是伏龙拳,武器武技是云棍棍法,身法是后闻步法,至于锻体法他却是没有——虽然修炼其他三样也会提高身体素质,但不仅要花费的时间更多,效果也没有专门的锻体术好。
聂白不是没有去讲武堂找过,但讲武堂里的锻体术,效果还没有自己修炼其他三种技艺时好,故而他只得作罢,不再去可以寻找。
“锻体术吧,总感觉讲武堂里的锻体术不太适合我……”
“我明白了……这样吧,你过会儿,去讲武堂,找薛宁薛长老。告诉他,你要跟他学锻体术,我估摸,那家伙会说你只有夺得头名才有资格,到那时,你就能在他那里躲避风头,直到下一次宗门大比了。”
得,八成又是一怪人。
聂白从吕垂的语句与语气中,已听出一些端倪,暗自摇头。
这算不算脱离狼口,又如虎穴呢?
聂白盯起冒着红光的火炉口,里面尚有阴燃的木材,为漆黑的屋子带来一丝光亮。而聂白,别过吕垂的表情,十分复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