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池的心猛地一跳,锋利的爪牙捏着他的心脏,他觉得呼吸有些困难起来。
“你在胡说什么?”
“沈总不懂?”苏清韵直勾勾的看着他,好像看透了他的一切,他的灵魂,他的心。
“你到底要回去吗?”沈池皱了皱眉,答非所问,“还是说你要在这里等孟启元回来?”
他这一回避,让苏清韵更加坚定自己心中所想,暗嘲自己心里曾荡起过的小火苗,最好现在一把将其掐死,才不至于失心失智。
“刚才谢谢沈总”苏清韵突然改了态度,一本正经的说。
“你就愿意这样刺激我吗?苏清韵?”沈池脸上愠怒,压低了声音质问。
苏清韵闭了闭眼睛,笑着问:“我以为沈总这几日的所作所为是已经默认我们的关系解除,所以我一步都不敢僭越,这样对你对我不都好吗?”
沈池被她的笑刺痛,有些晃眼的锋芒,心里想的是这个女人的心似乎是怎么也捂不热。
“那我今晚是吃饱了撑的救你,我就应该放任你被他拖进男厕所里。”沈池气的转了身走了几步,又转回来,压抑的低吼,几乎想将这张笑着的脸上的笑容撕碎。
这听在了苏清韵的耳朵里又是另一番味道,可怜可笑的连救她都是筹码,以此来让她继续呆在他的身边,像是没有灵魂的玩偶,不吵不闹也不笑,无视陈诗晴的存在,无知于另一个女人的存在。
酒精有些过于上头了,要不然她为什么说出的话如此不受控制的肆无忌惮。
“其实沈总你也可以不用管我,毕竟你跟他没什么不一样。”
他看到他孟启元出来,就撇下所有跟他套近乎的人出来,焦急的不顾自己的形象,她却说他和孟启元一样,是他多此一举,自作多情了?
沈池心凉的彻底,也恨的彻底,他不受控制的挥拳,带着风,凌厉扑向苏清韵的脸,她下意识的闭上眼睛,等着疼痛的来袭,只听嘭的一声,最后她什么感觉也没有。
她睁开眼,只看到沈池带着恨的眼怒视着她,右手五指淌血,洗手台处的镜子烂了一个洞,参差不齐的玻璃裂开,有些许的玻璃残渣扎在沈池的手背上。
“你疯了!”苏清韵惊呼着去拉沈池的手,却被沈池冷漠的躲开。
“我们去医院。”苏清韵再也顾不上心里的小计较,眼前是沈池流血的手,那些残留的玻璃渣子像是刺在她的心里,捣烂成泥让她疼都哭不出来,她只能带着哭腔一遍遍的说:“沈池,我们去医院。”
“不用了,苏小姐。”沈池用潭水般幽深的眼睛看了她一眼,冷漠的像看陌生人,刺的苏清韵浑身发冷,苏清韵再次上前想拉他的胳膊,却换来沈池转身离开的背影。
他手上的血滴在地上,一滴两滴形成一条红色的线,苏清韵的心脏猛地收紧,感觉有什么东西在流逝。
或许这一次是真的,他再也不会回来了。
她想去追的念头刚冒出来就被她掐掉,她打开水管也不管是不是会晕了妆,胡乱的洗了把脸,才逐渐思绪清明起来,他的伤,他的痛,都不是为了她,不是。
她一个人穿过赵家的花园长廊离开,这个别墅让她恐惧,多呆一秒仿佛就会在这里死去。
她特意避开周瑶瑶等着的门口,发了一个短信说:“我先回去了,你和司机一起回去吧。”周瑶瑶和司机一起在门口等她,只是她没想到今天会闹成这样,她脑子里很乱,不想再见任何人,可是事与愿违。
“苏清韵?”
苏清韵本来是低着头的,猛地听这一声吓了一跳。
“陈诗晴,你怎么在这里?”苏清韵有些疲惫的问,她不是现在应该在宴会上吗?或者和沈池一起去医院。
“我为什么在这里,你不知道吗?”陈诗晴冷笑着看着苏清韵。
苏清韵此刻没心思和她打嘴仗,脑子里全是沈池带血离开的画面,“你怎么在这里?沈池呢?”
“你还好意思问沈池,沈池他是我的男朋友了,你以前不关心他,现在就更不用关心他了,他现在是我的男朋友。”陈诗晴踩着八公分的高跟鞋,高了苏清韵半个头,居高临下的有点盛气逼人,理直气壮的仿佛苏清韵是个小三。
“你是他的女朋友是他说的吗?”苏清韵笑着反问
陈诗晴对眼前这个女人恨得牙痒痒,明明她们两个一起成名,偏偏观众对苏清韵一致好评,却对她冷嘲热讽,明明苏清韵才是攀了高枝的人,
她无时无刻不想把她的事情抖落出去,让所有人都看看她的真面目。
可是她又不能,还必须得装作是她的好朋友,甜蜜的叫她“韵韵”,天知道这样叫她的时候她有多么想吐。
现在终于好了,现在沈总里里外外出席活动都带着她,圈内外都知道她陈诗晴是沈池的女人,并即将要嫁入豪门。
可是苏清韵偏偏还要招惹勾引沈池,沈池为她伤了手,她担心的直哭,想陪他去医院,沈池却说让她滚。
这一切都是因为苏清韵的缘故,她恨不得挠花苏清韵的脸,让她再不能迷惑沈池。
她这么想着,也这么做了,抬手挥向苏清韵,却被苏清韵用手接住。
“陈诗晴,你想上明天的热搜吗?”
陈诗晴这才清醒过来,如果她今天打了她,被人拍下来,很可能会因此身败名裂,甚至是沈池都不会再理她,她看得出来,沈池对苏清韵很在意。
她只能恨恨的放了句狠话离开,:“苏清韵,你给我等着。”
苏清韵无所谓的笑,今天有太多人要打她了,她之前走出来时恍惚,所以让周瑶瑶先走,现在却发现因为醉酒,又折腾了这么多事,她连走路的力气都没有了。
昏黄的路灯下投出她斜斜的影子,一步一步的艰难前行,走过人工树时影子又被打散,像沈池带给她的悸动,犹如一颗披着华美糖衣的毒药,慢腾腾的来,又急匆匆的消散,她不曾选择过谁,却一直在被迫选择,选择一个人,选择一个身份,甚至选择她自己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