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时常回想起自己的童年,好像是在我开始上学后,我的童年才正式有了情感.....
镇里的医院不大,窗外望去停满了老旧的自行车。医院里焦急的呼吸声穿过每一个在场的朋友心中,父亲坐在一个冰冷的角落,头始终没有抬起,医院里像正在晃动的水锅,大家都在等待上帝对他们夫妻的眷顾。离父亲不远处坐着另一对夫妻,看上去年纪也不大周围人都喊他们阿朗哥和阿梨嫂。阿朗性格外向开朗,待人真诚,像别人所说郎兄哪里都好就是怕老婆。父亲与母亲结婚时,由于没有足够的资金进行婚礼,还是阿郎哥给了我的父亲钱。但阿梨却跟丈夫有不一样的特点,阿梨总会将阿朗的观点都给拒绝,看来在家里还是阿梨说了算。
但是这么多年阿梨都没给家里生一个孩子。阿梨也在努力的寻找生孩子的药方,很多年过去了始终没有达成家人的心愿。母亲答应这对夫妻说如果生一个女孩就让他们抱走,不要让母亲醒来再抱走,免的母亲伤心。因为医院早已跟母亲说她会生一个女孩。夫妻两同样也在焦急的等待产房里的情况。毕竟一直都想有一个孩子的她们,终于有机会来母亲这里领养。突然病房门被医生推开,医生走出来说生了,但是始终没有听到孩子的哭声。在场的所有人都跑向医生跟前询问情况,只有父亲还在原地。只见父亲站起来又坐回了原位,继续低下了头。因为他不想面对自己脑中的现实,阿朗夫妇连忙问医生是男孩还是女孩,医生微笑着告诉他们是一个男孩,孩子很健康。父亲这才高兴的站了起来连忙冲向产房门口。这时产房才传来孩子的哭声。
我的出生真是个戏剧,母亲在我长大后告诉我这些事情,我不禁发笑。其实我是应该感到庆幸或者说应该感到愤怒。父亲取名给我志星,我时常会问起母亲,父亲为什么叫我这个名字。在母亲的口中是觉得我像星星一样闪光,总是给人以期待,还有在中国大家好像都会用谐音取名,所以星的意思就可以代表幸,在家人眼里他们觉得我是幸运的。我在想自己小时候好像总做坏事,并没有觉得自己是给家人带来幸运。我想过很多关于童年的故事,最初的记忆还是留在初次上学之后。
5岁那年父亲从工地回到家中,带着一个红色的书包。书包上面好像有一只老鼠,我还想这个书包真丑,像个女孩子的裙子。我以为父亲手里拿的书包是买给哥哥的,哥哥一直想要一个不是自己家人做的书包。他觉得背买的书包在学校会感到莫名的自豪。想到这里我连忙跑去哥哥那里准备告诉自己的哥哥。只听这时,父亲大声喊道:“志星、志星快过来。”我也不知道他为什么叫我,反正我在刚开始没有理他。直到我告诉哥哥后,我才去找他。哥哥听到我告诉他的事情,很快奔向父亲那里。哥哥看着父亲,我能看出来他期待的眼神,像好久没吃饭的小动物。我真这么认为,可能这是最好的形容。
哥哥盯着父亲手里的书包说:“爸爸,你手里拿的这是什么呀。”父亲回道:“这是给弟弟的书包,他长大了我想让他去幼儿园读书。”“什么,我不想去上学,我想在家里跟哥哥在一起,还有这个书包是给哥哥的。”我顿时梗咽,哭喊着。因为我害怕自己哥哥生气,还有一个原因是因为我骗了他。他肯定会打我,而且以后不带我出去玩,想到这里我越来越难受。我看向哥哥,泛红的眼睛里好像带有一丝丝欢喜,这让我感到好奇,这个眼神我是很多年以后才明白。这时,哥哥抱起我,对我说:“你终于要上学了,以后我们就可以一起读书,一起写字。”我顿时有一些慌张,这时我转头看向父亲,只看他嘴角露出轻扬的微笑。可是我不想上学,因为我还不没准备好去读书。看着哥哥很高兴我也不哭了,我也学着哥哥高兴起来,其实自己知道自己并不高兴。
一大早我背上很丑的书包,心里想:“为什么是红色,我才不喜欢呢,我更希望父亲给我一个奶奶做的书包,这样才好。”当时家里有一个烂的不成样子的自行车,父亲在工地给别人打工时在工友的手里买的二手的,这么多年一直骑着它。虽然很破,但是父亲告诉我这是他的爱人,他常常去修理它,小时候的我一直以为父亲是真的喜欢这个烂的不成样子的自行车,在长大后我才明白父亲为何这般喜爱。他骑着这个自行车带上我跟哥哥,把哥哥送到他的小学,我的幼儿园跟哥哥的小学在一起,是学校的一部分。父亲推着车带我去了幼儿园,当我踏进幼儿园的那一刻,我看到许多小朋友在一起跳舞唱歌。我好像开心了一点。虽然有一点开心但是我内心里还是有点抵触,我是害怕老师会打我,同学会欺负我。这时我心想没关系我的哥哥在小学,他是高年级的学生,他会保护我,这才让我内心里有些许的平静。
我与父亲走进一间很简陋的小房子,我看到了我人生中第一个老师,她个子不高,看上去还有点胖,穿着一件很厚的粉色大绵衣,口袋里的瓜子一颗一颗的凋落在地上,看上去不像个老师。她带着一副白色的眼镜,我清晰的看见眼镜边还缠着胶带。好像这个眼镜,时不时会掉下来一样。她围在炉子边,正在取她刚刚放在炉子里的红薯,看见她的样子我好想发笑。父亲站在房子门口说:“冯老师,您在忙吗?我把孩子带来了,他很喜欢你,说要来到你们班。我心里在想:我什么时候说过,哼,我才不喜欢她呢,我连她是谁都不知道。这时老师提了一下快点落的眼镜看着父亲跟我,放下手中用来捞红薯的铁钳说道:“你叫什么名字,几岁了。”我看向父亲,没有回答她。父亲连忙说:“他叫志星,志向的志,仰望星空的星,今年刚满5岁。”说完她看向父亲说:“来吧,跟我去班级。”说着她就往门外走去,我随父亲一同来到一个离校门不是很远的房间,这些房间真的很难形容,破烂的窗户用报纸贴上,在外面透过窗户好像隐约能看到里面的情景,门口放满了蜂窝煤,而且从老远就能听到里面的吵闹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