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片枯黄的草地上,一具人类的干尸静静地倒在杂草中间,银白色的能量在他的身体上浮现,用着自己最后的一点能量修补着干尸枯萎的身体,银白色的能量抽动间,肌肉被无形的规则重新赋予了活性,哪怕已经失去了血液,神经被重新塑造,本来已经只剩一半的身体肉芽抽动,逐渐长出了剩余的一半身体。
几只体型庞大的巨狼望着这具尸体,血色的眼睛中流露出贪婪与残忍,在围着这具尸体转了数小时后终于忍不住地扑了上去,想
不知道过了多久,在修补完干尸后破碎的身体后,银白色的能量终于沉寂了。
不远处一只驯兔兽从地洞中爬了出来,这是这片大陆最常见的哺乳动物了,它的体型硕大有着中型犬的大小,但是毛发雪白,犹如初冬的白雪。
驯兔兽小巧的鼻子在空气中敏锐地嗅了嗅,感觉到了周遭没有其他野兽的威胁后,驯兔兽小心翼翼得靠近远处的那具干尸。
一步接一步,灵巧得靠近了干尸,终于走到了尸体的身边。
驯兔兽是食草的动物,并不对尸体感兴趣,但是这具尸体离它的洞穴太近了,以它有限的智商表示要是引来其他的食肉动物那可就太糟糕了。
食草兽的本能让它用嘴拖动着尸体朝远处移动。这具尸体已经在这儿躺了十多天了,没有体温,没有动静,应该是死的不能再死了。
突然,驯兔兽楞了一下,寒毛炸起。因为在它敏锐的感知中,嘴上叼着的这具尸体动了一下。
半晌,没有动静。
尸体突然反手抓像驯兔兽洁白的身体,驯兔兽惊呆了。千钧一发之际,驯兔兽在0.0002毫秒做出了最为正确的反应。它放开了口中的那具“尸体“,然后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的速度弹了出去,真不愧是驯兔兽,能在这片荒原生存总是要有一点本事的。
炸毛的驯兔兽谨慎地望着远处的开始动弹的尸体,随即快速地跳跃逃回洞中了。
叶慎无奈地收回了伸出去的手,暗淡的眼睛无力地看着旁边的焦黄的杂草。
虚弱无力,饥不择食可以充分的表示他此时的状态。
在那个空间中,他也是这般,但是虽然无限制地虚弱,但并不会影响生命,印记会将他的身体的状态锁定在进入前的时候,所有他才能一直保持活着的状态,此时出来后才明显的感觉到了饥饿与虚弱对身体的影响。
必须得补偿点食物,不然就得死在这儿了,这儿可没有那个印记的庇护了。
叶慎怅然了一下,在那个空间之中一心求死,出来后又挣扎地想着活下去,这果然是我呀。
脑袋昏昏沉沉的,仿佛被锤子砸过一样,看来也不能指望吃到肉了,我是有多久没吃东西了呀。
叶慎挣扎着想要爬起来,但是手臂仅仅只能稍微抬起来一点便无力地垂下了。
他看着自己有点萎缩的身体,熟悉的感觉又充斥在心头,与之不同是他可以清楚地闻到土壤的气息。
身体的机能因为饥饿与虚弱开始产生变化,叶慎逐渐开始无法动弹,连言语都没法说了,虽然他也早忘了自己的母语。
叶慎平静地闭上了眼睛,饥饿仿佛已经消失了,他全身放松,静静地等待死亡的到来。
随即黑暗降临,他被饿晕了。
不久后,一阵马蹄声由远而近,一对夫妇乘着一辆马车带着一个女孩朝着远方驰骋而去,途经这具尸体旁。
马蹄声消失,车子应该是停了下来。
“妈妈,这儿有个人。“一个略显稚嫩的声音响起,一个十三四岁的黑发女孩发现了这具不同寻常的“尸体“。
她穿着粉红色的裙子,从马车上跳下,逐渐靠近,小心翼翼地望着这具“尸体“。
“宝贝别碰,这是尸体,小心染上瘟疫。“这时一个成年女性的声音响起,女人看着尸体上交错的伤痕提醒道。
“可是他还在呼吸呀!“稚嫩的声音响起。
地上躺着的叶慎胸膛微微起伏。
女孩蹲下身子,眼神中尽是迷惑。
“咦?孩子他妈呀,这人好像真的还活着!瞧。“一个中年男人跑了过来,观察了几秒后得出结论,说着还压了压“尸体“的胸膛,感受着微弱的心跳。
“爸爸快救他吧。“女孩抱着中年男人的腿撒娇道。
“宝贝,你快回来,让妈妈抱抱。等等!大卫·唐纳德!我们可是在逃难呢。“女人的声音中隐隐带着点怒气,叫出了丈夫的全名,在这个节骨眼上她可不想节外生枝,惹来不必要的麻烦。
中年男人犹豫地看了一下天色,天色渐暗,很快就要黄昏了。
“愿主保佑吧,我们只带到费城就行了,其他就看他自己的了。“男子狠不下心,要知道在天黑后还待在这个原野上那可就是和死神赛跑了,要知道塞尔荒原可是有着各种野兽的,看着女孩期盼的眼神中年男人只能无奈地抱起了伤者。
“真轻呀,这是得饿了多少天呀!真遭罪呀!“中年男人有点震惊惊呼道,这个体重可不是一个正常成年人的重量。
“你真要带上这位来历不明的家伙。“女人用眼神示意男人放下这名伤者,随即在丈夫的坚定的目光中败下阵来。
“不行,真主庇佑着我们,他不会允许我们放弃任何一个人的,每个人都有自己存活下去的权利。“
“算了。“女人无奈地弯下腰抱起了女儿,她也是知道丈夫的性格的。
“大卫,那你把这倒霉的家伙抬到后面的马车上吧,用水拌点碎面包吧给这位可怜的人吧。“
女人溺爱地揉了揉女儿黑色的秀发,随即向丈夫示意道。
“好嘞,希望不会惹来麻烦吧。“中年男人松了一口气,小心翼翼地抱起了地上的男人走向马车,感觉怀中的男人就如最后一点烛火般易灭。
男人将伤者抱进了后面装行李的马车。
“等等,大卫,你去陪着那可怜的家伙。”
金发女人对从另一辆马车上正准备下来的丈夫说道。
“这位置可是有的挤呀,安娜。”中年男人脸色有点不好,后面这辆马车本来就装了大量的行李了,加上一个躺着的人可真的没啥空位了。
“嘿,亲爱的大卫。要是那人中途死了就丢出去吧,你也不想让我们带一具尸体回去吧,那可太不吉利了。”
女人故作妩媚的笑着说道,随即让车夫架着马车远去。
男人无奈地摇了摇头,爬上了马车。
一家人跟着马车逐渐远去,只留下一地的尘埃与有序的马蹄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