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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拜年

乡下农历年除夕,是个非常隆重的节日。夜晚,家家户户男女老少欢天喜地围坐在热炕头上喝酒压岁,看春节晚会的精彩表演,甚是热闹。

零时的钟声敲响,立刻鞭炮轰鸣,震耳欲聋。性急的乡下娃子,将憋了一年的响货全部点燃,“噼里啪啦……”霎那间,整个小山村全部笼罩在一片彩雨和闪电雷鸣之中了……

放鞭炮的同时,大锅里也煮满了“元宝”。元宝即是饺子的俗称,是乡下人过年为图吉利而起的名字。

一会儿,鞭炮放完了,饺子煮熟了,热腾腾的水饺端上炕桌,大家喜气洋洋地吃起来。

这几年,生活提高了。乡间也开始讲究包饺子的学问了。素白菜馅的、白菜肉馅的,牛肉芹菜馅的,还有用栗子和红糖包成的。年初一的饺子,乡下人过年还喜欢往馅里包硬币,有一元的,五角的,还有一角的,五分的,大小不一。据说,谁在初一早上这顿饺子里吃钱最多,谁全年收人就多,也容易发大财。总之,花样繁多,也适合胃口。

吃罢饭,大人孩子便拉开了拜年的序幕。

农村拜年很讲究。先到自己家的正屋中堂跪拜挂着的老祖宗家谱,每人虔诚地叩三个响头。然后,再拜爷爷、奶奶长辈。这时的爷爷、奶奶喜笑颜开,立刻从兜里掏出20元一张的票子,乐呵呵地分给孙男弟女,以示吉祥。

紧接着,儿女们又拜父母、大人。父母亲也同长辈一样,给儿女们分压岁钱,只不过是他们给的要比老父母给得多,有的人家给子女给人50元,也有的给子女100元、200元,根据家庭自身条件而已。一家老少乐融融地,也显示出了老少和谐、家庭和睦的喜庆氛围。

从子夜后开始,拜年一直持续进行。

一家人中,晚辈给长辈拜年,平辈之间相互对拜,这些都在家中进行。然后,走出家门,到家族中的长辈、平辈及近邻居,关系相处不错的街坊家行拜。

农家新年拜年,多年来沿袭下一个习惯,即见面后,一定先说吉利话,诸如:“过年好!春节快乐!恭喜新春!新年发财”等等。连平日街坊之间有个不过劲之类的年初一这天见了面都要微笑着拱手抱腕点个头祝福一下。

黎明在初一这天来的格外迟,往往是日头还未出来,满街串门走户的拜年人群早就接近尾声了。

年初一,家家户户院内院外下起了一片彩雨,这些彩色的吉祥之物仿佛也给欢乐的乡村增添了一层彩色的情绪……

(原载于宁夏《文艺天地》杂志2008年第一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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