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纯茜抓紧微薄的床被遮住自己光秃秃的身体,蜷缩在床头角落,秀丽侧脸上,较长宛如黑色羽毛的睫毛下,晶莹剔透的泪珠慢慢地顺着细腻光洁的肌肤上滑落了下来,满是泪水,啪嗒啪嗒地掉在了床被上,床被上染湿了泪水,露出一片湿漉漉,她将脸紧紧地埋进了双膝之间中,不停地啜泣。
在她的面前,床尾边站着只留下一条黑色西装裤,光秃秃却长了六块腹肌,如此精美的上半身的男人,容貌上五官精致,人神共愤的俊美,却透着一抹冰冷地望着她,见她像受了伤的小猫躲在角落里不停地哭,眼神却闪过一丝心疼。绕过床尾走向床边,走到她的面前,登时蹲了下来,伸手想摸她那乌黑亮丽的长发头顶上,安慰她几句。
徐纯茜像是有了警觉性般的,突然抬手甩开了他伸过来的手,并朝他吼道:“滚开!”
话语含糊不清,却带了一股劲儿。她已经满脸泪水,瞪着那双葡萄般的杏眼,满是一股恨意和受了耻辱的痛苦,瞪着面前如此俊美的男人。
长得帅有什么用?她最最在意的是,自己被侵犯了!她发现自己突然失了节,身上却沾了一个男人的气息,就算只是身体受到玷污,却能给心灵留下了一道深深地无法消除的伤痕。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男人忍着被甩开并留下了微红的印痕,隐隐作痛的手侧在身侧边,俊美脸庞上满是一抹愧疚,同样是较长宛如黑色羽毛的睫毛遮下满是痛楚的凤眸,让人禁不住地想起了忧郁天使。
徐纯茜望着眼前的男人露出这种表情,心中不由得一软,但想起自己的身体正是他亲手摧毁,初夜……没有了,守不住了!看着他动了动的嘴巴,徐纯茜又哭了起来,又将脸埋进双膝之间。
她知道面前的男人在说什么,是在向她道歉。可是她并不想要这种道歉,如果可以的话,希望时间可以倒流,不要让她遇上这个男人!
男人见徐纯茜如此样子,有些手足无措。以前他有过一个恋人,但因为那个女人骤然离开,已经五年从未接触女人,所以突然面对哭泣的女人,有些不知所措。但或许是因为眼前的女孩毕竟是十几岁的女孩,不是女人。
“你不要哭了好吗?我会对你负责。”说出最后的话,男人不由得顿住了,他怎么会说出这种话?瞬间之中,他突然想收回那句话,毕竟他依然爱着那个女人,不能节外生枝。幸好她一点反应都没有,应该是沉浸在痛苦中,于是男人心中松了一口气,却道:“我会给你很多钱,补偿你。”
可徐纯茜依然反应都没有,只知道哭。男人说了很多话,都是“你要多少我就都给;哪怕上千万我也愿意给;只希望你别再哭了,你到底要多少”之类的话,最后徐纯茜还是没有搭理他。
最终男人的眉间渐渐地露出了一丝不耐烦,骤然站起身,忽然感到双腿传来了一阵麻痹,他忍下麻痹,俊美上并露出了一抹烦躁,道:“你别再哭了行不行!”
话音一落,床头角落的女孩突然动了身,男人的不耐烦一消而散,正要开口时,却不料这个女孩将床被裹住了自己身体,便往另一边床边下了来,便急道:“你要去哪里!”
可女孩依然没有回应,仿佛听不到他的声音,没有拉好的床被就拖在了地上,只一头扎进了床尾面前那间厕所里,随后门被狠狠地啪嗒地关上了门,发出一阵清脆响亮的声音。
男人见状,忍不住皱起了羽玉眉。
徐纯茜将门反锁后,线条精美的背紧紧地贴在白瓷带着一股冰冷的墙壁上慢慢地滑了下来,坐在了干净的地板上,凌乱不堪的长发遮住了她的双颊,露着一双微红微肿的杏眼,眼睑一片湿漉漉,樱桃般的小嘴紧紧地咬住下唇。
她不知道该怎么面对自己被一个不熟的男人给侵犯的事情,忽然想起了几天前舅舅,母亲的弟弟,在她和外婆在家的时候,家里只有舅舅一个人在,可是舅舅总是在门口不停地走来走去似乎是在等人。那时候她并不知道的时候,家里突然来访了一个中年男人,舅舅热情迎接中年男人,竟然在外婆的面把她献给了一个肥头大耳,顶着啤酒肚的中年男人。在惊慌下,外婆一个箭步立刻拦下了舅舅,还要分散注意力紧紧地扯住中年男人,还叫她快跑。
外婆知道自己毕竟是一个快七十岁的老人,是不能直接将她护在身后还要面对两个壮大的男人,于是只能叫她跑,有多远就跑多远,也要记得找警察叔叔求助。
后来她一路奔波从农村便来到了城市,负责这边的农村那所派出所却远在城市边缘,所以只能跑那么远寻找警察求助。那时候已经是第二天了,又饿又累,便晕倒在了路边,有一位好心人发现了她,将她送到了医院。后来负责她这个病人的护士姐姐将她是怎么到医院的事情全部一五一十地告诉了她,却并没有留下好心人的联系方式,不然她肯定会把事情告诉家里人,便找那位好心人感谢。何奈那位好心人像是从来不存在似的,从未来过医院探望她一次,感谢的机会没能到在她的头上。
在医院所有的费用都是那位好心人一次性支付的,于是她好了后十分顺利地出院了。正打算要去派出所的路上,却不料那天突然起了一场倾盆大雨,害得她浑身湿淋淋,只好跑到附近挡雨车站躲雨,那里没有可以坐的地方,就这样蹲下身,头发都是湿的,让撑伞路过的人却忍不住多看了两眼。因为她的样子像是被抛弃了并失恋,而楚楚可怜地蜷缩在那里。
看到经过她的路人们那个眼神,让她浑身不舒服,想离开这里去没有人的地方躲雨,何奈这场雨没有立刻停下的意思,她只好一直等待。
直到那个男人撑伞突然出现在了她的面前,将带上的一把伞递给了她,她却像是身上充满了刺,一脸戒备地瞪着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