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丝阳光照进了我的房间,窗外的落叶飘零,虫儿早上也没听到声响了,才忽然察觉已经入冬了,这两天为了学琴我还是一直往刘月华那里跑,洪卜却闲不下来了,太多学生听说了他的刀法出神,都要他在试一次让大家开开眼界,他这人耳朵软,就又耍了无情刀三式,没想到的是,因为这刀法,找他练刀的学生那叫一个人山人海,都没空来缠着刘月华了。
少爷那里还是没进展,听说这事已经传进皇宫里,上面已经开始施加压力,如果还是抓不到凶手,大元城一众官员将全部免职,现在城内县衙可是没日没夜的追查凶手,而且因为封城也惹得百姓怨声载道,如果还找不到凶手的话,县衙里的官员就真的吃不了兜着走了。如果要凶手露出马脚,那么紧的风声凶手自然不可能继续作案的,我和少爷出了一个主意,就是让剩下的三人当诱饵引凶手击杀,我当然不会让刘月华当诱饵的了,我还得请她教我弹琴呢,虽然她说现在已经不需要她教了,但是出于自私我还是推荐了把陆霜当诱饵,舒骏不知道从哪里来的银子居然这两天都在飘香苑过夜,我提醒少爷让那些捕快好好查查这舒骏钱财的来历。少爷也是一点就透的人,就着手去安排了,我都不明白了以前一个游手好闲的少爷现在居然能和那些捕快打成一片,称兄道弟,而且现在貌似还是他们的头一样,这点我还是挺佩服少爷的。少爷查案也不太需要我跟着,也知道我最近迷上了琴,所以都是自己一个人去和那些捕快查案,搞得我挺尴尬的,完全不是一个书童的样子,自从上次以后,刘玉婵就再也没来找过我和少爷,好像听说西域那边总是有流寇经常骚扰我们大月皇朝的商人,上面又有旨意要把这群流寇一网打尽,然而这些流寇又非常狡猾,因为对地形的了解,很难抓到他们,而且是荒漠地带,不能大举进军且不能安营扎寨,军队只能是这边追流寇,流寇那边就躲着,等到晚上,军队的士兵只能退回大元城,等待着第二天,晚上的荒漠可是很危险的,不但气温极低而且经常有风暴来袭,所以刘玉婵在的那支军队也很苦恼,就是无法对那些流寇给予雷霆一击,听少爷说领兵的是他同父异母的哥哥,刘玉婵只是副将,所以刘玉婵有能力也无法发挥出来。我对这些事也不是太关注,心想着怎么才能恢复自己的功力才是正事,可是无论我怎么凝聚修炼还是不行,我都有点开始认命自己就是一个不会武功的人了,要是师傅那老头在,不知道有没有办法,或者找洪卜他师傅也行呀,就是不知道他会不会带我去找刀狂前辈。想着这些事我又来到了刘月华这里,发现她不在,我就直接进去了,她应该也去授课了,我来到桌前开始弹琴,古筝确实好学太多了,只是我之前那曲谱我怎么也弹奏不出来,练了很久还是如此,我想这谱子哪怕给大月皇朝所有的乐师看,要是有人演奏出来,绝对是天才了,有些事不是努力就有用的。弹的都有点枯燥无味了,准备出去找找洪卜,看能不能见识到有情刀三式,走过床前的地方时居然扬起少量的烟灰,把我呛死。
走在回去的路上,我面色如霜,没有去找洪卜,我来到当初曹行死的房间,门口之前还有捕快看守现场的,现在也不知道去了哪里,我没管就直接进了房间,仔细的查找起来,曹行的尸体早就运走了,这里那些捕快也不知道查了多少次,所以现在曹行的房间分外冷清,我趴在地上,仔细寻找着自己特别不希望找到的东西。
出了曹行的房间,我去了府衙,看到少爷和一众捕快还在当初孙雨霞死的房间,不过现在却多了一些人,在和县令吵闹着,居然让我看到一个老熟人,是之前我第一次进大梁城的孙氏粮铺的二当家,我刚想上去打招呼,心里恨不得打自己一耳光,我现在易容了,上去一打招呼什么都暴露了,我也就呆在原地听着他们的对骂,少爷看到我就赶忙拉着我出了房间。“小九子,你怎么来了,没去弹琴吗?”我回了他说今天女先生有课我就没去了,所以来找少爷你了,少爷点了点头,就和我说了里面人的来历。原来孙二当家就是孙雨霞的哥哥,这次妹妹死了,他不远千里赶来就是来追查妹妹的死因的,因为当初本来就不同意自己的妹妹嫁给一个小小的县令,现在妹妹又死了,自然就把火撒在县令身上了,而县令又不敢对自己这二舅哥发火,孙氏商铺的买卖做得太大,结交的权贵不是他能惹得起的,而且这些年刚好和孙氏那边的人关系缓和,来日靠他们的关系在升官也是很容易的,谁曾想,自己夫人居然在这节骨眼死了,他是真伤心了,不过他的伤心不是夫人死了,而是升官梦破碎了。
我也不想听他们吵闹,就让少爷带我去曲屏杨死的地方找找线索,少爷自然是满口乐意,说我开窍了,我没搭理他,主要是曲屏杨死的地方有人把守,而且看我是个下人模样不让我进,不然我怎么可能还跑到县衙找你再回曲屏杨死的地方呢,我心里暗自绯腑。看到少爷和我一起,也就没人拦着我了,少爷也开始在曲屏杨死的房间好好的查找起来,我也趴在地上找了起来。“小九子,你怎么坐上了,不和我一起在找找吗?”我坐在椅子上,思绪如潮,也没回答少爷的话,就一直坐着,直到少爷叫我一起回去时,我才跟着他走了。
“小九子,你怎么啦,脸色不太好呀,不舒服就早点回去休息吧。”我嗯着回答了少爷就回到住所,我想着那些人的死又和我没关系就慢慢的睡着了。
第二天,我没看到少爷来我这叫我,估计他还以为我会去学琴,我就自己慢慢无意识的走去了刘月华那,来到房前,我敲了敲门,没声,我推门进去,果然不在家呀,房间打扫更干净了,连昨天我看到少量烟灰都被扫的干干净净,果然是一个心思缜密的女子,我就离开了这里,慢慢的继续闲逛,居然发现少爷和一群捕快在一间房子前,而且还围着一大群书苑的学生,我也挤进去一看,顿时傻眼,陆霜居然也死了,陆霜不是作为诱饵的吗?怎么就死了,我用力挤了进去来到少爷面前,少爷看到是我,点了点头,继续看着陆霜的尸体,陆霜也是被白绫勒死的,连陶埙那些小的乐器也断为了两半,地上写了一个数字5。少爷马上带捕快就走,是我拉住他,问他去哪里,他说去舒骏死的现场,我脑袋一下子完全懵住,一晚上死两人?跟着少爷和捕快一起又来到书苑外三里地的地方,舒骏居然死的那么远,我也是无语,少爷和我说舒骏死是今天才发现的,其实他是前天晚上死的,他的二胡也是断为二截,琴弦勒死,泥泞的地上隐约可以看到数字3,一旁的仵作还是和之前一样摇了摇头,我蹲下捂着鼻子仔细的看了看,没曾想居然让我发现了他手指甲一点红色的纤维,我顿时心如死灰。少爷看了看我,脸上苍白,就要扶我回去,我点了点头,由着少爷扶我回去。
走到半路上,我想了想还是说“少爷,我没事了,我可以自己回去了,你忙你的吧。”少爷看了看我脸色好转了很多,就点了点头,走回了舒骏死的地方。我一路走到了刘月华的住处,发现她回来了,看到我在门口,刘月华让我进去坐坐,我进屋看着她,脸上有点悲伤,我也就不太想打扰她了,和她告辞,临走时我说了一句“月华先生,谢谢你教我弹琴,你做的罂粟花香囊还有吗?”她听我说这话,顿时心如死灰,我也没看她就走了。我找到少爷,把他拉到一旁,告诉了他所有的事,我说我累了我就独自回去了,叮嘱他不要告诉任何人是我告诉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