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天的时光就这样匆匆的过去了,到了晌午时分,没想到这书苑还提供饭菜,少爷却不愿留在这里吃,回了太师府。我则没有和他一起回,我还是喜欢留在这里,虽然我现在被太师任命为少爷的先生,但是还是让我有种欠了太师府很多恩情一样,再加上这次的入书苑学习,我更是觉得要还了这份恩情才行。
走入书苑食堂,我就看到寥寥几人,也是,能在这学习的哪个不是家中有权有势的,我惊讶的发现李谨言也在。我忙走上前和她打了一个招呼,领了一份饭菜坐到了和她一起的位置。
“小九哥哥,你怎么没和匀少一起回太师府啊?”
“你别听其他人说,我其实不是少爷的远方亲戚,只不过帮助了少爷一些事,后来少爷为了回报我,把我也弄到了书苑来学习而已。”
李谨言在听到我说完的话后,眼神闪烁着光芒,不会她又有什么鬼点子想整我吧,我心里郁闷的想着。李谨言的家我是去过的,李纯元那小小的府邸,连一个县令都比之不过,看来李纯元是一个清廉如水的官员,只不过他对我的态度,我还是对他提不起好感来。
“谨言妹妹,我想问你,你和刘玉婵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你们俩一见面好像有很大的仇似的?”这是我一直想知道的。李谨言心眼也不坏,而刘玉婵在我心中更是一个接近完美的人,虽然有时候爱发脾气,爱扮冷酷,做的饭也难吃,长得也没有明月公主好看,武功还差劲,但是我还是感觉她非常可爱。
“我们是天生的八字不合而已。”
“八字不合?”我才不信李谨言说的话呢,刘玉婵虽然有时候蛮横不讲理,但绝对不会是一个不明事理的人。我看李谨言不说,我也就没问了,到时候我去问问刘玉婵就清楚了。
“小九哥哥,你和我说说匀少是怎么在大元城破的案呗?就他那样,我还是有点不信他能破案。”我则向她说起了当初大元城的事件来。
下午的课程是声乐课,听李谨言说下午很多人都不会来了,因为学习是自由制的,大月皇朝的学子喜欢乐理的真的是少之又少。我和李谨言走到声乐琴房,看里面乐器是真的多,还有一些我见都没见过的乐器,李谨言则向我说起了这些乐器来。“这是羽管键琴,乌龟壳琴,膝琴,西塞拉琴,这些都是海外的一些国家传入大月皇朝的乐器,只是教这琴的先生是个金发碧眼的洋人,他说的话有点不伦不类我们都听不太懂,所以上他课的人更是少之又少。”直到上课时间到了,还不见有人来,我对着李谨言笑了笑说道“不会就我们两个人吧?”
只见李谨言点了点头说道“要不是带小九哥哥你来,我都不会来这的,我还想回去照顾爷爷呢,他老人家身体最近是越来越不好了。”我安慰了她几句,便等待着先生的到来。
门口走进了一个身影,我仔细的看向他,居然是个蓝眼金发,鹰鼻括脸,身高有八尺多,我还是第一次见到这样的人,他也看向我点头道“欢迎你,新同学。”说完手还伸了过来,李谨言告诉我握手是他表现友好的方式,我则伸出手和他握了起来。他刚才那蹩脚的话我是想了半天才了解到他的意思,这比我当年的大舌头有过之而无不及啊。开始上课,他和我们俩讲起课,我真是想死的心都有了,他说什么我根本听不懂,李谨言也看向我摇摇头,表示爱莫能助,她也不懂意思。怪不得没人来听他的课,他说的台下的人都不懂,还上什么课。我就有点奇怪这样的人,书苑是怎么让他来授课的。直到他拿起一种叫提琴的乐器开始拉奏时,我才知道书苑为什么选择他。这琴声优美的程度丝毫不亚于二胡,而且有过之而无不及,我完全沉寂在他的演奏中。如果我的竹笛是空灵之声,这提琴就是缠绵之意了。
一曲完毕,我深深的陶醉在他的琴声之中,我试着和他交流,说了半天,他终于是理解的我的意思,开始教我提琴的演奏。让想不到的是,我的天赋还是没能让我快速的掌握这门乐器,这提琴的技巧并非几日就能熟练掌握的,比古筝难上十倍有余。他则表示我很有潜力,希望我以后多来练习,我向他深深的点了点头,他说他叫“约翰计什”,我自己都没想到的是“约翰计什”这人带给了我以后会是多么大的帮助。
我和李谨言走出了琴房,李谨言却兴致平平,说道“小九哥哥,没想到你对声乐那么热爱,以后我可不陪你来上课了。”我看她真的对这不感兴趣,我也就对她点了点头。现在回太师府的路我可是很熟了。哪怕没有小文小武来接我,我也能够自己回去了。我看着李谨言陪了我那么久的份上,我答应了她,送她回家。毕竟天色还早。少爷也不知道去了哪里,居然半天也没回书苑。
和李谨言走向城西的家,我还是有少少不想去的,李纯元给我的印象太差,我真不想和他有什么瓜葛,对我来说下午唯一的一个非常好的消息就是,书苑是对学子安排住处的,只是没人住而已,只有一两个人住在书苑里面,因为他们都是不是月城人氏,而且还是寒门子弟,靠着一身的才华才考入书苑的。书苑有严格的招收标准,年龄不再十六至二十五之间不录取,当然这都是对寒门子弟的标准,家世显赫的就另算了。如果是寒门子弟,未入县级秀才前三者是没有资格进入这里的。所以也导致了书苑一到晚上人员稀少的原因。
走到李谨言的家门口。我对着她说“谨言妹妹,你进去吧,我就不进去了。”李谨言也点了点头,她也知道我是因为什么原因不想进的,但是一声惨叫还是让我踏入了李纯元的府邸。
我紧跟着李谨言走到了李纯元所在的房间,只见李纯元倒在地上好像出气多,吸气少的样子,李谨言赶忙上前扶他,只是力气太小扶不起来,我看到立马搭了一把手把李纯元扶上了炕上去。李谨言说道“爷爷,你腿脚不便,就不要乱走,我说的你总是不听,现在好了吧,又摔了。要不是我回来的及时,看你怎么办。”我看着李纯元的脚还在无规律的颤抖着,他看向我,露出了和蔼的目光。我却无视了他的目光,他这应该是风湿造成的腿脚麻痹,根据我之前看过的银针八法,只要让我每天和他扎上几针十天左右应该就能康复了,只是我从来没有试过,没把握而已,也不知道行不行。
“没事的,小谨儿,老毛病了,我在地上坐一下,就自己能站起来的。”我对他的话嗤之以鼻,他这风湿骨病应该是晚期了,发作时必定疼痛难忍,而且腿部也会因此肿大。我看了看房间的布置,房间是向西的,一天日照的时间恐怕只有一个时辰,湿气很重,炕上的床已经没有多少温度了,如果我没推测错的话,他这病应该是因为冷气入骨引发的。我忽然有点想嘲讽他,一个星相师怎么算不出自己的病该怎么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