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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洁察觉到在这边有的些许异样,便是微微抬头朝我这边看了过来,霎时间,四目相望,我仿佛透过她那双黑色的的瞳孔之中看见了遥望着的、闪烁着的大海星辰。这一刻开始我感觉到周遭时间都凝结了一般,从她扑闪的眼神之中我算是明白了无声胜有声的意味。甚至于是连呼吸都不敢用力,生怕着打破这一幕的美妙。
就这么在十数次眼神对视间,她开始有些躲闪,慌乱的神情让我从恍惚之中惊醒过来。
她不好意思的含着笑意朝我挥了挥手,示意我赶快入座,我知晓之后便是点过头快步走到她对面坐下。
“笑靥如花”是我对那天饭局上的她最深刻的印象,那如同至洁至白的君子兰般的笑容,即使逝去多年的时光,我还是依旧深刻清楚的铭记于心,一直萦绕在心头之上的。
她身着一身水蓝色的长裙,脸上似有似无的淡妆,还有那头过耳几分的短发。与上次的那身军装相比较,感觉她整个人都年轻了几分,神情少了些许的庄重严肃转而是那种邻家女孩所特有的单纯洁白,更平易近人了一些吧?
我是在心中鼓捣了好久,想开口却欲言又止,不知该说些什么好。
“你今天这身打扮真不错,比起那天那身军装要来得合适多些。”我勉强的只能挤出来这句话,还强忍着做出一脸的稀松平常的环顾四周的样子。
“是吗?”她仅限于是眼中含着似有似无笑意和嘴角上扬的微微好的弧度看着我。
那双仿佛能看透一切的具有魔力的眼睛盯得我很是不自然的感觉。
我寻思着我这演的不是挺好的吗?难道还是把紧张之意显露出来了?
不过我被盯着望了许久,弄得我实在是没办法再硬撑下去摆样子,便是一下子软了下来。
“好啦,我承认你今天穿得很是漂亮行了吧?”我无奈了吐露出了我真实的想法,无可厚非,我就是这么想的,这身打扮真的是甚得吾心。
“这还差不多,不枉我还费时多弄了会。”她听到之后才是满意的点了点头把眼神从我身上移开,转手把菜单递到了我的手上。
我承认不论是任何时候,包括在和她认识之后的几年,我皆是对她那双能看破我一切的眼神招架不住,那双眼睛仿佛就是在吞吐着蕴含着魔力的咒语,在四目相对之时能把你掌控得动弹不得。之后的某段时间里,也是在约会的时候,我想她交流到这种感受时,她只是一笑带过说到,大概就是一物降一物,而她就是天父所派来降服我的那个人,对此我自始至终都是深表怀疑,可除了这个解释也无法说她能与我如此契合的缘由。
当她把菜单递给我时我其实是还在愣着的。直到她用菜单戳了戳我的臂膀问道:“想什么呢这么入迷?”
我连忙敷衍解释并接过菜单回答道,当然不会愚蠢到把其实是在想她的这种想法给透露出来。这显得我就是个一见到漂亮女孩就会目不转睛的俗人一样,虽然的确是如此的……就如同在战争没爆发之前的我们几个家伙:骚猪老高还有几个,就经常在天桥之上每一人提着几罐啤酒老实巴交的就搁那坐上一天,欣赏着人来人往之中的年轻女孩的无限春光,有时甚至高兴到雀跃欢呼吹口哨,那时的乐趣就是这么简单,现在倒好,消沉阴暗的氛围弥漫的街头之上再也没有春光无限好的年轻女孩给我们挨个欣赏了,有的只是一大堆故障给我们去维修,修不好就得把命给丢掉的那种。其实在诉说这段孤城之闻时,我其实在对于环境上的气氛上的描写很是消极的情绪,但如果你要是真正的经历了这些,就明白其实根本无法用积极向上的心态来看待这段看不清黎明曙光的过去,到现在依旧如此。
回过故事。
当我只是少少的点了两三道菜便把菜单递给经过的服务员后,沈洁便是说道:“点这么少够吃吗?这顿饭是算我请你的啊,没必要这么节约的。”
“勤俭持家乃中华美德,可忘不得的中华美德。”我一脸正经的说道。但是其实还是觉得这些东西价格昂贵到即使不是我的钱,也看着心疼。
沈洁点了点头,对我的想法表示赞同,并对我夸赞了一番。
在上菜的这段时间我们便是渐渐的聊的熟络了起来,少了刚开始我的那种拘谨的神态。不得不说,虽然这儿贵,但是环境真的是好得不得了,给了人一种能放得下心来畅所欲言的气氛,时不时的还有服务员给你把咖啡或茶给续上,果然贵是有些许道理的。
在吃到一会的时候,服务员把红酒给端了过来并且倒好于桌上,沈洁示意让我拿起高脚杯。
她那双洁白无瑕纤细的手托起酒杯后一脸正经的清了清嗓子说道:“今天借这顿饭正经的向你致谢救命之恩,也希望在日后的工作中能多多指教。”
“客气了你,救命之恩真的是过大了,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理应如此的,理应如此。”我做出副对于此事不以为然的样子。
“那就以后多多关照了,薛阳同志。”她笑吟吟的模样轻盈灵动的跃动在我的眼前。举杯向我推来,意在碰杯。
“多多关照。”我立马会意将酒杯举起轻轻碰过。
“恍当~”酒杯对碰所振出的清脆响声和在杯摇荡着翻滚着的暗红液体在金碧辉煌之下闪耀得无比温暖。
我们同时一饮而尽,在我尝来,这漫过舌根的液体不止有着果木清香,还有着丝丝甜意。
酒肉交谈过后,饭局也是接近尾声。当她起身结账时,我没有过多的举动。而是说了句:“下次就轮到我请咯。”
她自然是点了点头。而我在心中是翻江倒海了一阵,想到以后接触的机会可是源源不断的多了起来就情不自禁的想起舞,内心之中的欢悦是无法溢于言表的。
言尽于此。
待到我们走出餐厅之后的一霎那,劲冷寒冽的秋风迎面掠过我们的身上,顿感到周遭的温度降了几分,我是无所谓的,还好在出门时看了天气,傍晚的时候会骤降温度,索性就套了件外套。
可站我身旁的沈洁可就不那么好受的,瞧她一身的单薄,在这等前后温差大的秋风之中不禁有些瑟瑟发抖了起来。这个时候我可就没有木讷的样子,没有犹豫的悄然给她披上了还带有着余温的外套。
当她感到后背温暖的时候下意识的将身子扭了过了,猛的一下我还未反应过来,她也是双脚一滑,没掌握好平衡,硬生生的撞向了我的胸前,我发誓,我真的是下意识的抱住了她,以防我们两个都摔倒……
真的是下意识的!
可这面前的温香软玉抱满怀可谓是真的令人慌神了,她的头靠在我的肩上,我便是一览无余的望见了不该望见的东西。她发梢散发出来的阵阵幽香和紧贴于我面前的体温令我好一阵慌乱,心跳急促,紧张到四肢无力,不知所措。
同时我也感到另一阵急促的心跳和急促的呼吸,渐渐的和我的频率同化。于是两颗心紧靠得不能再紧,我依稀能感受到气息吞吐于我身上。
虽然我俩同时一愣,可没多久就反应了过来,她急忙的推开我的身子,令我好一阵晃荡。
回过神来便看见她怒目圆睁的神情,盯着我好一阵尴尬。
我无奈的用手指了指她身上已经披好的外套,不好意思的开口说道:“天地可鉴我这是好心办坏事了。”
她看了看才恍然大悟原来是如此回事。便把愤恨的眼光收回,无奈的叹了口气说道:“下不为例。”
然后便只身缓步向前走去,我在原地不知所措的好一会,十分尴尬。我原以为她是生了闷气离开。
没想到沈洁走了一小会发觉背后无人,于是侧脸朝我看来,远远的喊到:“这么晚了,你丢我一个女孩子一个人回家真的好吗?”
“啊!”还在尴尬之中未反应过来的我一听到她的话后是快步跑到沈洁身边,歉意的望着她。
她并未说话,只是缓缓迈着步子,嘴中轻轻的哼着我未曾听过的调子。
“这宇宙太大,握手将要安排,
原谅我悲观过界,但血啃在喉中,
不吐不快。”
她充满温柔的嗓音之中仿佛传达着的是种我所不可名状的悲伤。就这样,在已经黑尽了的小路之上,我们沿着洁白的月光洒落的痕迹漫步于其上。
我就一路倾听着她的轻语,并借着月光望着她的细腻光滑的侧颜,宛如黑夜之中的一抹一尘不染的洁白,突兀在这片黑夜之中,格格不入。
时不时的蝉鸣伴随着她的歌声,像极了那水仙子在田园之中歌颂着赞歌,神圣而不可侵犯的庄严神态,令我再度着迷于其中,想触摸但却又害怕污染了这番美得令人窒息的画面。
也不知道是走了多久的时间,我已是顾不得了这些了,沉醉其中不可自拔是我现在的模样。
“你为什么会想着参军?”我脱口而出一句,打破了这片沉默的情景。
“参军吗?一开始没想这样的。”她听到了我的问题停下了轻吟,然后又沉默不语
“那你原本打算做什么工作?”我望着她的脸继续追问下去。
遗憾的是她并未发现我在注视着她,而是低头入神的喃喃细语。
“我原本想去做一个记者,阴差阳错就参军了。”
“记者?”我感到疑惑,记者和参军应该是八竿子打不着的两种工作,不过我也再庆幸她还好没做一个记者,否则我可能还是浑浑噩噩的尚未遇见她。
“嗯。一个记者,但又不是那种普通的记者,我想当一个能走遍世界每一处角落的记者,记录下我所走过的每一片土地,和平的也好,硝烟弥漫的也罢,虽然硝烟四起是很危险的,甚至于丢掉性命。”她的话语之中开始充斥着向往的感情,甚至有些喜悦。
“可我就是一股脑的想去走遍我从小到大所从未见过的世界,走走停停一路,喜怒哀乐都常伴在身。就像三毛一样,你应该认识的,蛮有名的一个才女,我就想要像她一样,能不去考虑任何,仅凭那一腔的热爱去活着。”
我并没有打断她的话语,而是仔细的聆听着她的话语,窥探着她的侧颜。
她说这些种种的时候话语明显的增多,眼神之中那若隐若现的光芒似乎是在直截了当的向我述说那才是她一直渴望得到。
我也并未问过她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想法,只是在她说完之后笑着说到这些东西在不久的将来一定会实现的,一定会……
不知不觉我的心中充满了她“一定能实现愿望”的信心。
再又一段的沉默寡言后,沈洁没由来的突然看着我说道:“我的这些想法会不会太幼稚了些?也难怪我曾跟别人说起时,他们只是付之一笑。”
“毕竟人想无忧无虑的生活,随心所欲,是的确不太现实的啊?”她感叹且略带失望的语气,让我感受了她的那种找不到志趣相投,难觅知音的意味。
“不,并不幼稚。”我陡增坚定的语气,音调也随着提了好几度。显然是把她给吓着了。
我深呼了口气吞吐说道:“幼稚什么啊?是理想怎么会幼稚呢?只要是你所想要的的,那就竭尽全力去做,在意太多反倒会束缚自己。不是吗?”
她若有所思,并未发表意见。
“管它这么多干什么,上帝的事情归上帝,凯撒的归凯撒,而你只需要做好你想做的便成了,人活一生不也是图个尽意?”
“话说我小时候还想过当一位国家总理呢。”我也是没由来的把自己当初那些真的是幼稚的想法袒露了出来。
“嗯?”沈洁眼神转动,貌似是提起了些兴趣。示意我说说下去。
“不过后来我便是放弃了啦,哈哈。”我哈哈大笑解释道。
“为什么呢?”
“因为我不喜欢梳总理的那种发型!后来我就把愿望转到了其他的。”我一本正经的回答了她。
“噗~”沈洁一时倒没忍住,捂着手哈哈大笑道。眼中还含着些泪花。
“你能不能不要这么逗?”她上气不接下气的笑着问到。
“我哪逗了,我认真的好吗?真的是,每次说起你们都以为我是在开玩笑的。我之前是真的有去查过如何当一位好总理。不过因为发型原因我就放弃了而已。”我满脸认真的解释道,虽然之中还有些想活跃气氛的因素,不过好在的确成功了。
就这样咯,她一路调侃着我,一路有说有笑的,我终于是把她送到了部队女军官宿舍楼下,借着还敞亮着的路灯与她告了别,亲眼看着她进楼而去后扭头摸出一杆烟来,正准备点燃时,背后似有似无的声音响动。
“薛阳!”
我惊讶的猛一回头,原来是沈洁又从楼里折了回来,站着台阶上朝我喊到。
“怎么啦?”我不解的询问。
“没什么,就是你到了宿舍记得给我打个电话让我好知道你没被外星人抓走!”她顿了顿然后缓缓开口喊到。
我没有回答,只是做了个OK的手势,示意我收到了的意思,再度目送她进去了后才放心点燃手中的香烟离开。
烟蒂散落一地,最后点点火光随着时间渐渐远去。
“我到家了,勿挂念,好好睡,晚安。”
我一到酒店宿舍,立马躺在大床之上,掏出手机给沈洁发了条信息过去,并没有打电话。
“好,晚安。”不一会就收到了她回复的信息。
在定睛看了十几秒之后,望了望时间:8:54,算了算,今天是他俩值夜班的日子,今晚宿舍大概是就我一个人……
我洗漱过后,倒头于床上,却无论如何也静不下心来睡下。
不可名状的感觉笼罩着我全身,使我想入非非。回想今天的种种,大概是一个良好的开端吧?
(未完待续)(本书内容纯属虚构,与现实毫无关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