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波喝得烂醉如泥,吐了好几次,待他安稳下来,谷雨请立冬帮忙,生拉硬拽地把他扶到了弟弟的床上。那一夜,谷雨一直守在他的身边,一家人连最爱看的春节晚会也没能好好欣赏。
大年初一醒来,发现自己的脚头睡着立冬,而谷雨则合衣蜷缩在房间的躺椅上。昨晚是怎么到这里来的?钟波一点都记不起来了,只记得一个人喝了很多酒。
见钟波醒来,谷雨立冬也醒了。钟波阴沉着脸,让立冬先出去,他说有话要跟谷雨谈,见立冬愣在那里,钟波有些不耐烦地把还没穿戴整齐的他推出房间,并扣上房门。
立冬躲在房门口偷听。
许久,钟波才开口说话,他的声音低沉,像是哀求:“谷雨,认识你快一年了,你知道的,我喜欢你!可是,你为什么突然就不理我了呢?你让我死,也得让我死个明白啊!”
大年初一,说“死”多不吉利啊!谷雨捂住他的嘴,连声“呸呸呸”。
钟波握住谷雨的手,两眼泛红,戚戚然地说道:“你这样对我,还不如让我去死……”
大过年的,谷雨本不想哭的,但还是忍不住哭了。她哽咽道:“我知道你喜欢我,可是我们俩并不合适,一是我家庭负担重,弟弟妹妹需要我照顾,他们离不开我;二是我配不上你,你是大学生,而我却只读了小学;三……三……”说到这里,谷雨结巴了,父母的底细让她羞于开口,退一步讲,即使他不嫌弃家庭,但是他的父母会接纳像她这样家庭出身的女孩儿作为儿媳妇吗?从钟波平时的言谈中,他的父亲在当地可是有头有面的人物啊!
只是因为这两个原因吗?这都不是问题啊!钟波如释重负,一把将谷雨揽进怀里,谷雨想挣脱他的怀抱,却被他抱得更紧。从来没有感受过男人如此炽热拥抱,谷雨感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幸福和满足,她不再挣扎,像一只温顺的小猫,静静地依偎在他那温暖的怀里。
钟波轻轻地抚摸着谷雨的头发,说道:“谷雨,从见到你的第一天,我就喜欢上了你,认定你就是我要找的那个人。这几天,你突然不理我了,你都不知道我是怎么熬过来的!”
谷雨一直不吭声,静听钟波一个人在她的耳边絮絮叨叨。他告诉她,他已经把上次和她们姐弟三人在河滩边烧烤时他和她的一张合影寄给了妈妈,并在信里说,这是他的女朋友。妈妈收到信后,非常高兴,马上打电话向他了解她和她家的情况,他也照直说了,妈妈非常满意。
谷雨一边听,一边想着自己的心事,似乎有些心不在焉,钟波急了:“你不相信我说的话吗?我们现在就去公用电话亭给我家打电话,一是给爸妈拜年,二是正式介绍你们认识。”
说完,拉着谷雨就往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