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乎想了一整夜,立冬给姐姐写了一张纸条,交给姐姐,上面写道:你有事瞒着我!我什么都知道!
看了弟弟的纸条,谷雨的眼泪顿时像决堤的洪水,汹涌而出,这个世界上,除了弟弟,再也没有一个人能帮她出主意。她六神无主地对弟弟说:“怎么办?”
立冬说,找钟波。谷雨摇头,说他已经调走了。立冬一听,当即跳了起来,嘴里骂骂咧咧:“王八蛋,这么快就溜了?他是在成心躲你吧?姐,我们不如干脆直接找到他们家去,让他娶你,他必须娶你!他妈妈不是想早点抱孙子吗?要是他们不管你,看老子不杀了他全家!”
谷雨扯了扯立冬的衣袖,哀求道:“别嚷嚷了,你还嫌姐姐不够丢脸吗?”
立冬安静下来,陷入沉思,他跟姐姐商量,这个时候是不是应该请李叔叔帮忙拿拿主意?谷雨想想,也只能这样了。
李仲元接到电话,马不停蹄地赶到仁和镇。当初两个年轻人谈恋爱时,李仲元就害怕发生今天这样的事,他想提醒谷雨,但毕竟自己是一个外人,而且还是一个男人,有些话不好说。没想到,事情还是发生了。
李仲元问谷雨到底是怎么想的?如果想留下孩子,与钟波重归于好,他说他可以作为家长,出面与钟家人好好谈一谈;如果不想要,就应该快刀斩乱麻,赶紧做掉。谷雨的态度很坚定,毫不犹豫地选择了后者。
就在李仲元跟谷雨商量着去外地的哪个医院做手术比较合适的时候,谷雨的肚子突然疼了起来,紧接着下体出血,这是流产的先兆,必须赶紧上医院。李仲元开着自己的车,带着谷雨立冬姐弟俩来到另一个镇上,匆匆做了清宫手术。
回家的路上,李仲元以自己仅有的一点点生活常识,教导立冬帮姐姐做些好吃的,补一补姐姐的身体,多替姐姐分担一些早餐店的事,让姐姐好好休息几天,立冬乖巧地点了点头。
临别时,李仲元把谷雨叫到一旁,语重心长地告诫她说:“谷雨啊!这件事情就这么过去了,千万不要把它放在心上,你越是想着它,它带给你的伤害和痛苦就越大。这件事情,要把它烂在肚子里,到死也不能讲出来!说到底,男人们还是最忌讳这一点的。”
日子日复一日地过着。某天,立冬路过街角的麻将馆。那是一个盛产流言和是非的聚集地,每天有一大群人聚集在这里,玩牌、聊天。立冬似乎听到有人提到了姐姐谷雨的名字,他停下脚步,竖起耳朵。
果然,大妈们在一起七嘴八舌,有人叹息:勘探队的那孙子一看就不是好人,把人睡了,拍拍屁股就走了,连个招呼都不打,母女俩都是被甩的命啊!有人嗤之以鼻:怪得了谁?她和她妈妈一个样,长得一张狐媚的脸,怎么不说是她勾引了人家?年纪轻轻不学好,还不是看上了人家家里有钱?前不久,还说准备把弟弟妹妹转到外地去上学,有这么好的事儿,轮得上她们梅家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