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雨和小雪悄悄地四处打听,有喜有忧,喜的是,陈婷的确在这里生活过,且情况与大强描述的完全一致;忧的是,陈婷现在在哪里?怎么证明陈婷就是那个已经死去的燕子?
从深圳回来,谷雨马不停蹄地赶到距仁和镇十几里地的郭村,悄悄地打听有关燕子的情况,村子里人大都姓郭,不是一脸戒备地默默走开,就是以“几年前就死了”将她打发,想想也是,谁会对一个外人讲实话?更何况,就那么一个巴掌大的地方,有些人大概也是认识谷雨的,知道梅家与郭家的恩怨。
正当谷雨失望地准备离开时,只见一个怀抱婴儿的年轻媳妇走到她的身边,愤愤不平且小心翼翼地对她说了这么一件事,那是在她刚刚嫁到郭村没多久,明明看见燕子家进了一个陌生女人,但燕子的父亲硬说没有,没有就没有嘛!让她百思不得其解的是,燕子的弟弟当天特意跑到她家,严厉警告她“没看清楚就不要乱讲话”。之后,这家人见到她和她的家人,就像见到仇人一样,老死不相往来。
谷雨把这几天所发生的事情,原原本本地讲给赵胜利听,她已经习惯把他当成自家人,有什么心事都会说出来,听听他的主意。赵胜利觉得燕子的家人对邻居小媳妇的过度反应是心虚的表现,这与谷雨的想法不谋而合,那么害怕被人发现,必定是一个见不得光的人,会是燕子吗?
一切都只是猜测,要找到燕子活着的证据,谈何容易?孙宏信根据获得的线索,重新整理了上访材料,同时利用多年积攒的人脉,暗地里派人在深圳周边寻找陈婷或郭燕,然而,两个多月过去了,一无所获。
谷雨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寝食难安。赵胜利默默看在眼里,他感到懊恼,恨自己空有一身力气,却无法帮到她,无法为立冬兄弟做点事情。
自出狱以来,赵胜利在谷雨酒楼一干就是五年。从一个什么都不懂的勤杂工,到如今酒楼里不可或缺的大厨,他要感谢的人,首先是谷雨,没有她的关照,他不可能拥有这份工作,也不可能学到这个本事,而且她那么信任他,遇到问题,总是找他商量,听取他的意见,在她的身体状况不佳,需要静养时,甚至还把整个酒楼交给他打理,他赵胜利何德何能担此重任?
士为知己者死,赵胜利觉得应该为谷雨做点什么事情,才能对得起她的知遇之恩。
某天,应孙律师之约,谷雨前往省城商讨关于替立冬申诉的事宜,回到仁和镇,已是午夜时分。路过酒楼时,她停了下来,犹豫一下,最后还是走了进去,她想把从律师那儿了解到的最新情况与赵胜利分享。
然而,赵胜利的房间空空如也。深更半夜,人上哪儿去了?忽然,谷雨笑了,一个生理正常的单身男人,晚上不在自己的房间过夜,不是一件很正常的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