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他们也没多话,直到莲轲把他送出空悬谷。
一个半月后,辽城中的驻军就那么悄然无声的班师回朝了,他们也没有再见……
一月后,初秋。
这么快就入秋了,莲柯看着被霜打焉的黄草,低头有些失落,转角一棵松树,树下有座石碑。雾烁,是那石碑上刻的字。
双手拂过墓碑上突兀的字,思绪渐渐飘往以前。
大雨倾盆,一个小女孩满身褴褛跪在草屋前。
“我想学武功!”一个响头接着一个响头。
“我想学武功!”又是一下重重的磕在泥泞里。
目光坚毅,小手攥的很紧。面对屋内女人的咒骂,她根本就不怕,也不会放在心上。
“下盘要稳,手举起来,托住!”
木藤编织的鞭子又一下落在她的腰上。“都说了多少遍了,腰不许弯!”
磨过多少个酷暑寒冬,一点一点硬是把一颗歪裂的种子从坚毅的磐石下拔根而起,迎着光不惧任何。
“你跟别人比起来,算不得好苗子。天赋悟性都不是很高。唯独这毅力,就像沙漠中长大的白杨树。总有一天会参天的。”
她临走的那天与往常并不特别,只是交给了她一身衣裳一个令牌与一本书。
书的名字叫旧堂,里面没有一点笔墨。抚摸过它却有浓重的伤感袭来。就好像人间的万般沧桑,悲欢离别都写在这里。
她算不上家人,算不上师傅,在她看来是诠释了另一个特别。
她跪在她的墓前,用双手为她拔去坟前的枯草。
“你说过,我是这蓝莲的有缘人。十六年的等待,也并没有开花,我和你的约定也到期了。或许在你口中的江湖很复杂,却勾起了我的好奇。”
她转头看向自己住的十六年的小屋,有些感怀。想来,应该不会回来了。
深秋,霜落,枫叶红翻了半边天。
青衣,白马,踏在幽寂的羊肠路。
真不知道离京都她要走多远,不过这旅途上却是没显无趣,不少茶馆都撰说他的事迹。
战临……
她倚在茶馆的红柱上,手中啃着馒头,带着欢愉的笑意,正聚精会神听着说书人口中勇猛的战神将。
“听说了吗,战神将在南疆以千敌万,大胜!现在南疆是我们的附属国。”
“那是,战神将是何人,也不说南疆,就单凭辽城一战,胡人节节败退,战神将就是咱国的守护神。”
听到在窗口人的议论她由心一笑,没想到他才离三个半月的时间就已经把南疆平定了,一抹青翠,面貌绝色,人群中很突兀。
楼上一个身着黑衣面戴玄具的男子幽幽望着女子,嘴角噙着淡淡一抹甜意。仿佛是失散多年的情侣终于相遇。
莲柯自能感觉一束炙热。她淡定的走在人群中,一个闪身后哪还有她的身影。
是夜,好来客栈。
莲柯刚栖下身,窗外一道黑影掠过,莲柯侧躺下来,紧了紧枕下的匕首。警惕着捕捉任何的风吹草动。
一股迷香在屋内散开,莲柯不屑勾角,闭气装睡。
“嘿嘿,终于找到你了。”
男子吃了定心丸一般,长呼口气。
脚步声渐渐靠近床边,莲柯一个横踢,匕手就已经架在那人的脖子上。
“别,别,别,我们见过。”
听到他的话,莲柯疑惑的打量起来,确实一股特别浓烈的熟悉感。不过丝毫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
“我们在冰湖见过”
莲柯以为是战临,心中一顿,可是战临的人品不会这样。
“说,你到底是谁。”莲柯冰冷的眼神锐利的就像手中的匕首一样。
“我,我叫枯宇,我们认识好多年的。”枯宇用手拿开玄色面具,一张极为好看的脸出现在莲柯面前,漂亮又干净的眼睛总在哪里见过,记忆中透着浑沌。
男子慢慢移开架在脖子上的匕首,脸上堆着笑。
“阿莲,我知道你的名字。”
莲柯也收起匕首,不过对他还没有什么好脸色。
“咕~”
某人的肚子不合时宜的响起,委屈着一张脸。
“我饿了。”
俊美的五官看了十分养神,白净的小脸微微泛着红意。配的上这祸水这两个字。
他说话很小声,甚至都不敢看她的眼睛。
“我想吃馒头。”
对于他的请求莲柯还是能满足一下的,从包袱里拿出两个白面馒头丢给他。
他也一点也不嫌弃,吃得十分香甜。
好像记忆中也有一副这样的画面,很恍惚很渺然。你想拼命的记起他就是卡在那个画面,你要是不经意又像潮水一般无数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