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
黄安被吓得已经说不了话了,他甚至都不知道这柄飞剑是什么时候抵在自己的脖子上的。
虽然黄安不清楚,可在高台上的人却看得真切,抵在他脖子上的哪是什么真的飞剑,分明是真气化作的剑鞘,而光是剑鞘抵在黄安的脖子上都已经让他如此唯唯诺诺了,如果是真的飞剑那又当如何呢,众人不禁觉得一阵后怕。
而此时在高台最高处亭子里的镇长却是紧张不已,一滴滴豆大的汗珠从他的额头滑落下来,虽然别人不知道,可是他是在场最接近大乘期的人,刚才叶帆抬手的瞬间,一股强大的真气笼罩了整个青山镇,也就是说,整个青山镇都在叶帆的真气化形范围之内,只要在这个范围里面,叶帆可以随时随地凭空用真气在你周围招出一把把利剑,甚至可以从人的身体里取出,这,就是大乘期的可怕之处,只怕眼前的叶帆真气笼罩范围还不止一个青山镇这么简单。别人感受不到,那是因为修为太低,即使是青山镇镇长,也只是捕捉到了叶帆真气流露的那一瞬间。他现在基本确定叶帆就是武极门的弟子,而且地位还不低,二十来岁的大乘期,放在外界,根本就无法培育出来。
再说擂台之上,黄安依旧结结巴巴的,难以说出一句话来。
叶帆感到无趣,收回了真气,而此时的黄安也终于支撑不住,双膝向前,跪了下来,他是离叶帆最近的人,同时也是叶帆直接面对的对象,在叶帆出手打掉他法决的一瞬间,一股恐怖的威压瞬间笼罩他的全身,之所以他还能够祭出飞剑是因为这股威压直接影响到了他的意识,而身体四肢还没有来得及跟上意识的反应。
当然,黄安之所以没有被威压瞬间碾碎,是因为叶帆手下留情,如若不然,这偌大个青山镇,估计只有渡劫后期的镇长可以勉强抗住他的威压。这,便是修真界里的绝对的实力碾压,修真界之所以存在修为差距,可不是随便为修士排位论名这么简单,寻常情况下,修为越高,哪怕与对手只相差一厘,那也只有被处处碾压的分,但这其中除却一些可以越级而战的逆天之辈。
见到黄安跪了下去,叶帆只是摇头,然后便径直走下了擂台,而擂台下的观众都还不知道发生了上面,明明刚才还在山崩海啸的擂台,一瞬间就没了动静,之后就见到黄安跪了下去,总而言之,台下观众一头雾水。
“父,父亲大人,叶帆他这是赢了吗?”见到叶帆走下擂台,黄安跪在地上,镇长女儿不解的问到。
“闺女,这叶帆你还是别想了,先别说人家会不会看上你,关键的是,我们高攀不上啊,唉~”镇长叹了口气,这样回答他的女儿。
镇长夫人看到丈夫这样回答,心中也是有了一点数,也是跟着摇了摇头。
“可,可是,叶帆他赢了呀,爹爹~”任由镇长女儿如何撒娇,镇长也不再接这个话茬。
“哼,那我自己去找他。”说罢,镇长女儿便扭头离开。
“李湘苒,你这是存心要让我为难吗?”镇长勃然大怒,拍板吼道。
李湘苒步子迟疑了一下,但还是头也不回的离开了亭子。
镇长夫人见到镇长并没有阻止女儿的去路,也知道镇长是默许了她的做法,所以只是在一旁抚慰镇长。
“罢了,女大不中留,让她吃点亏也好。叶帆看来也不是什么凶恶之辈,他应该会和和气气的推掉湘苒的这份难以实现的情的。”镇长叹了叹气。
“这个叶帆,他的眼界就这么高吗,闺女虽然说不上倾国倾城,可也算得上是沉鱼落雁,闭月羞花,说不定这叶帆在看到闺女的容貌之后答应留下来也不一定。”镇长夫人虽然知道叶帆的身份可能真的让他们高攀不起,可是为了女儿,她还是想再争取一下。
“唉,你不懂。”说完这句话,镇长便沉寂了下去,随即也离开了高台。
现在镇长一行人都已经离开了,这招亲大会怕也是再难举办下去了,高台上剩下的人也是面面相觑,然后各自离开了。
再说叶帆,他离开擂台之后也没有继续逗留,又继续在青山镇内到处观摩,不过半个时辰,叶帆已经顺着镇内所有道路走过一遍了,他至今还在感慨镇内对称的布局。但是他也越想越不明白,为何一个青山镇能有如此布局,于是他运转真气,又将青山镇内外仔细观察了一遍,可还是没有发现,可是当真气扫视到北门和南门刻有“青山镇”三个大字的牌匾时,真气忽然沉寂无声,消失不见了。
这可引起了叶帆的兴趣,他又来到他初入青山镇的北门,仔细观察这块牌匾,果真让他瞧出了端倪。
仔细一看,这块牌匾上的题字竟是出自武极门内一位阵法师祖之手,该牌匾与南门的牌匾遥相呼应,在青山镇内形成一个内循环,最终又由北门而出,南门那块牌匾的作用是为了阻止青山镇内的人气从南门蹿入内陆,而这青山镇内的人气从北门流入武极门所在的无垠山林,人气被林间精怪所吸收,又吐出更为精纯的灵气,有助于修炼者修炼,而这青山镇之所以迟迟没有形成大城,也是因为人气流失,所谓天时地利人和,缺少了人和这一项,也难怪青山镇成为不了大镇,但也因为青山镇内的人气与山间精怪灵气形成循环,也导致了青山镇人杰地灵,百病不侵,这也算是双赢吧。
没想到这山脚的青山镇竟然也是门内精纯灵气的来源之一,那阵法祖师,果然不简单。叶帆这样想到。
不一会儿,叶帆又走到了南门,看着南门通往南方大陆的这条大道,叶帆也是感慨良多,这青山镇内外自己也算是弄明白了,是时候继续上路磨砺了。就在此时,叶帆刚想出城门而去,却听见后面有人呼唤他。
“叶公子,请留步。”一声婉转的女性声音从后面传来。
叶帆回头一看,正是脸上蒙着面巾的李湘苒,以及跟在李湘苒身后的一名侍女。
“叶公子,”李湘苒急匆匆地走到了叶帆的身前,“不知道叶公子这是要去哪儿?”
“在下准备离开青山镇,去更为广阔的南方,不知道这位小姐呼唤在下何贵干?”叶帆当然认出来来者是镇长女儿,但他却不知道镇长女儿在此留住他所为何事,于是就疑惑的问到。
“果然是这样吗?”李湘苒小声的说到,随后又继续道:
“小女子是青山镇镇长之女李湘苒,适才公子不是在擂台上赢了吗,小女子是来邀请公子去府上用宴的。”
“原来是李小姐,失敬,刚才的擂台比武是在下输了,所以在下并没有理由去贵府参加宴席,还请小姐见谅。”
“公子分明赢了比武,可又为什么不承认,是瞧不上小女子吗?”
“不,在下的确是输了,最后黄安仍然在擂台上,不是吗?”
“你,你怎能这样?”听到叶帆的说辞,李湘苒气得咧嘴,但毕竟是大家闺秀,气度还是得要保持的。
“那敢问公子,此去一别,不知何时才能相见?”李湘苒还是幽幽地问出了这句话,放在平时,这些话语对于她来说都是羞于启齿的。
叶帆也不甚在意,如实答到:“在下此去目的主要是磨砺自身,道途险阻,在下也不知道何时可以归来,如若顺利,可能十年之后会再次经过青山镇。”
“十年吗?”李湘苒小声说到,随即她又从自己怀里拿出一块手绢,递给叶帆,说到:“这是小女子三岁时便开始刺的女红,此去匆忙,也没有别的礼物可以赠予公子,小小心意,还望公子见谅,将其收下。”说完,便把手绢递到了叶帆面前。
叶帆虽然初出山门,但也不傻,知道这代表着什么,于是便推辞到:“在下与小姐本就无亲无故,何来见谅一说,况且,此乃小姐随身之物,实在过于贵重,在下担当不起,还请小姐回去吧。”
见叶帆不肯收下手绢,李湘苒的手抖了一下,但她也不是胡搅蛮缠之辈,默默地收回了自己手,只是说道:
“那小女子就在这里祝公子一帆风顺,公子慢走。”李湘苒几乎是咬着嘴唇说出这句话的。
“多谢小姐美意。”叶帆谢过,便头也不回的走出了城门。
叶帆出了城,李湘苒依旧呆呆的站在那里,目送叶帆的背影慢慢消失。
“小姐,刚才你为什么不把面巾摘下来,说不定这叶公子在看到小姐的容貌之后就肯留下来了也说不定。”站在李湘苒身后的侍女疑惑的问到。
“纵使叶公子为了我这副容貌留下又如何,数十年后还不是只剩下人老珠黄,终究只是皮囊。还不如现在就绝了念想,我在他的生命里,注定只是一个过客罢了。”李湘苒再次看了一眼叶帆离去的方向,最终还是回去了。
“回去了吗?”
叶帆再一次出现在了刚刚李湘苒所站的那个地方。
“只是过客,看来是想通了,唉,情之一字,到底谓何?只是听师尊提起,情劫难过。”
叹了一口气,叶帆终究还是离开了,这次,是真的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