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多年前,宋国南平。
南平,离宋国首都睢阳不到五百公里,南平临江,是宋国水路的命脉,因此在南平这个地方,鲜虾鱼肉是百姓的首选,不仅价格便宜,主要是新鲜,这江里的产物那也可以说的上是种类繁多了。
南平城内。
“哎哎走一走看一看了啊!”
李安南穿着宽松的道袍拿着一把蒲扇在人流多的街道上吆喝着。李安南也是十几天前才到这南平来的,她才从寺内溜出来就是想来看看这些师傅口中的“俗世”。身上的道袍是从师兄那里偷摸来的,那可是师兄出席接待贵客才穿的黑袍子,虽说装饰不多,但也附和修行之人的打扮,可就这让师兄当宝贝的衣服却被李安南摸出来当算命的衣服了。
从李安南面前的路人有的直接忽视她走过,也有的会停下来看看李安南摆放在地上的黄纸,上面歪七扭八的写着关于李安南自我感觉良好的“项目”,有算命、医术、取名、风水等等……不过这到底准不准,那可不好说了。
看着没有人来询问自己,李安南一屁股坐在脚下的石阶上,用手撑着腮帮子发着愣。
“师傅这好无聊啊……”
李安南看着对面拿着稻草扎成把子买糖葫芦的人,突然鼻子一酸,想师傅了。虽然这师傅人又老脾气又坏,还经常罚她抄经文,可是她现在却超级想他,原因没别的,只是想吃师傅亲手做的菜包,皮薄馅多,可好吃了。一想到这,李安南就更苦恼了,因为她饿了。
“你会医术?”
就在李安南昏昏欲睡的时候,有人站在她面前,问道。
李安南的瞌睡一下子就没了,因为她刚刚睁开眼就看见一双黑色带金刺绣的的袍子下摆,再往上看,一个男子正盯着她,目光里没有任何情感。可李安南在意的是男子腰间那个佩玉,好家伙,是个有钱人家的公子爷。
“会会会!请问您是要看什么病?”
李安南急急忙忙的起身,笑嘻嘻的看着男子,一副讨好的样子。但是她不知道自己现在有多滑稽,那不合适的袍子,歪着的帽子,再加上自己那憨里憨起的样子,若是被师傅看到,又是一顿好骂。
男子有点嫌弃的看了一眼李安南,然后对身边的下手说道:“来人带她回府。”
不一会就有轿子停在李安南面前,低调中带着点奢华,这人,肯定不是普通的有钱人家。李安南这样想到。然后她就被两个婢女用服侍小姐般的态度将她送入轿中,然后准备退下时,李安南拉住其中一个婢女,问道:“为何你们不同我一起坐轿?”
婢女低着头,用很谦恭的语气说道:“您是我们府里的贵客,奴婢不配与您同坐。”
李安南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然后便松开刚刚拉住婢女衣袖的手,然后翘着二郎腿靠在轿子的靠背上,你还别说,这羊羔毛做的垫子,还真舒服,果然还是有钱人家会享受生活。
可这李安南也是按捺不住性子的人,她掀开帘子看了一眼外面,正巧路过一个卖糖葫芦的,然后她伸出手拍了拍正跟着轿子走的一个小厮,说道“诶诶,你去给我买串糖葫芦来。”
“这……”小厮一脸为难样,迟迟不肯再回答李安南,直愣愣的往前走。李安南见状也只得作罢,不再强迫小厮给她买糖葫芦了。甩下帘子,李安南又靠着那靠背,翘着二郎腿,不过这次,她在小声吐槽这府里的规矩,“这小病本大爷要是治好了,他们还不得唯命是从!罢了懒得和这群怪胎计较。”
过了一会儿,轿子稳稳当当的停在了府邸大门口,一个婢女在帘子外恭恭敬敬的说道:“姑娘,请下轿。”
“啊?哦哦……好。”李安南从半醒半睡的状态中清醒过来,这轿子走的也太过稳当了些,连停轿,李安南都没有意识到,还是这婢女在外叫了她一声,她才反应过来。
一下轿,李安南首先是伸了个懒腰舒展了一下,然后才转头看向府邸,“我的乖乖,真够气派。”
这也怪不得李安南常年待在寺内见识短,那怕是稍微有些家底的人,也没闲钱去把自己府邸装饰的像这般,这府邸,倒不是那些商人家爱的金碧堂皇,让人一看就感觉财气外露。而是采用黑配红的木式雕刻搭配,府邸的门柱尤为粗壮,这给人有种说不出来的肃穆。牌匾上只有简单二字“宋府”。一看到着两字,这下该轮到李安南犯傻了,她就算再怎么调皮胡闹,也绝不敢胡闹到宋国国主的哥哥头上去,她现在心理想的只有一句话:“现在跑还来得及吗?”
“姑娘是要去哪里?”
刚刚那男子骑着马拦住了李安南的去路,看着李安南有些戏谑的说着。
“完了,刚刚的小心思被这人看破了,也只能硬着头皮上了。”
李安南耸耸肩,对着男子抱拳:“在下只是想活动活动筋骨,这轿子里坐久了也蛮累人的。”
“那就好,跟我进去。”
男子翻身一跃下马,站在李安南面前准备领路时,李安南在后面小心翼翼的拍了拍他的后背,问道:“不知公子怎么称呼?”
“宋寅生。”
然后李安南就默默地转过身去,心里想着:“完蛋了怎么撞上宋国的皇子,今天怕是十条命都不够用了。
“姑娘这是怎么了?”
看见李安南转过了身去,迟迟没说一句话,宋寅生忍不住问道。
“那就劳烦公子带路吧。”
李安南又转了回来,笑着对着宋寅生说,那清纯的笑容竟使得宋寅生有点发愣,她的眉宇间竟那么像一个人,一个让他日日思念的人。
“请。”
说完宋寅生就走在前面,带着李安南进了这宋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