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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9.异变?

石宁同样神情呆滞,迟疑了片刻后说道:“刚刚一瞬间,我感觉我们的生机都被夺去了,在最后关头好像是穆澜的体内涌出一股强烈的生机,我们才得以复苏”

“我们刚刚都迅速地衰老了,那是灵谷内涌出的一股气息,我也不知怎么,体内突然出现一股强烈的生机,我们才得以获救。”穆澜对体内的出现生机也是一头雾水,但是他隐隐感到,似乎与自己陷入狼蛛的陷阱时的情景有些相似。同样是额间的灵纹,在危机关头,爆发出惊人的力量。

“总而言之,还是穆澜你的救命之恩,我石宁记住了!”石宁真诚地说道。

石浪也是一把抱住了穆澜,连连猛拍穆澜的后背,大呼好兄弟。

“石浪,你的头发是怎么回事?”穆澜这才注意道,石浪原本乌黑的头发,现在变得半是灰白。

“我的头发怎么了?”石浪一脸惊愕。

“看来我们终究还是没能逃过灵谷的惩罚,我与石浪都变得苍老了”石宁苦笑道。

穆澜惊疑地盯着眼前的二人,还是自己认识的石宁与石浪,但是他们好像一下子老了二十岁,原本朝气蓬勃的青年,现在却变成中年模样了!

三人之中,只有穆澜的外貌还保持这年轻的模样,好似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般。

“怎么会这样?我们不是躲过那灵谷的气息了吗?”石浪摸着自己的脸颊,无奈说道。

石宁摇头回到:“你就知足吧,我们能够保住性命已经是万幸了,你看看这灵谷都成什么样了!”

穆澜环顾四周,原本郁郁葱葱的密林消失了,脚下遍地的野草完全枯死,整片大地成了一片荒芜的死地,地表裸露的岩石变成诡异的黑色,灵谷内的生机已荡然无存了。

石浪若有所思地望着眼前的荒芜景象,叹了口气道:“唉,也罢,我们走吧,回村!”

穆澜三人乘着清灵叶飘荡在半空中,向下俯瞰着一片诡异的荒原,心中感慨万千,昨日他们来时灵谷还是郁郁葱葱,不过是一息之间,一切都已天翻地覆。

“奇怪,这灵谷发生这样的异变,怎么这附近半个人影都不见,各族的援兵哪去了?”石宁疑惑地说道。

石浪有些担忧地回道:“不会是被木家的人拦截了吧?”

众人心生疑窦,又小心翼翼地飞了小半个时辰,这时见前方不远处似有一些巨大的兽影,几只巨大的飞禽盘旋在半空之中。

“那是各族的灵兽!我们木家的疾影雕,还有墨家的玄鹤,杨家的炎羽鹰这应该是各族的援兵了!”石宁神情有些激动。

穆澜仔细望去,只见那几只巨大的飞禽似乎被一群黑色的燕子纠缠着,天边不时传来嘈杂的嘶鸣之声。

三人不敢怠慢,连忙加快速度朝着前方飞去。

“石宁!石浪!太好了,我就说你们不会有事的!哈哈哈。”

只见每一只飞禽之上都有四五名男子,其中一名粗壮的汉子朝穆澜三人喊话道。

“哥!?你们可算是赶到了!”石浪激动着回应道。

“你们没事就好,我们各族得知进入灵谷的人彻夜未归,连夜起程准备与你们会和,谁知一路上被各种凶兽纠缠,这些该死的凶兽就像发了疯一般,一波又一波地涌过来。”这汉子挥剑发出荒气劈斩面前的燕群,一边对三人说道。

石宁叹了口气道:“石洪兄,我们侥幸从灵谷中逃脱,还是多亏了穆澜兄弟,现在灵谷发生了异变,我们绝不能再涉足灵谷了。”

“异变?怎么回事?那谷内其他族人呢?”

迟疑片刻后,石宁答道:“我想其他的族人已经全部遇难了,其中一些人还被炼成了传说中的巫傀。”

“什么!?”石宁此话一出,一众人等尽皆失色,灵谷内其他的人全部遇难?还被炼成巫傀?这种事在众人听来,简直是天方夜谭!

“你们若是不信,看看我与石浪便知道了。”

听石宁一说,众人才猛地注意到,这俩人怎么一天之间好似年长了二十岁!尤其是石浪,披肩的头发半是灰白!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石洪见自己的弟弟竟变成这副模样,宛如遭遇了晴天霹雳。

石宁正色答道:“灵谷的传说又一次上演了,一夜之间,灵谷内所有的生机都被夺去,木家的人在灵谷中兴风作浪!他们将各族人炼制成了巫傀,木家与上古巫族之间一定有着某种关系,传说巫族降临之时,是生灵灭绝之日,我怀疑灵谷内有巫族的影子。这件事不是我们能够解决的,一定要尽快上报州府!”

听到巫族,众人脸上满是骇然,如果真是这样,那么各族再也无法在此地居住了。在上古神话中每一次人类与巫族的战争,都是天地大劫,生灵涂炭

在穆澜三人的帮助下,众人总算解决了这群发狂的燕群,石洪对石浪与石宁二人身体的异变极为担忧,要马上带穆澜三人回村。

而另一边其他人却是想继续前往灵谷,毕竟他们的族人还生死未知,他们不愿相信自己的族人已经在灵谷之中殒命了。

商量一番过后,众人决定还是就此分离,石洪一行人带着穆澜三人先回灵石村,而其他人坚持要去灵谷一探究竟,一番告别与叮嘱之后,穆澜等人终于踏上了回村的旅途。

坐在巨大的疾影雕的脊背上,感受着耳边呼啸的风声,不一会儿众人便望见了位于群山之中的灵石村。

石宁诧异地问道:“石洪,这是怎么回事,村里为何开启了结界?”

穆澜注意到,灵石村周围的一圈巨石都散发着柔和的光芒,整个灵石村被一道若有若无的光幕笼罩着,想必这便是石宁口中的结界了。

“唉,开启结界已是不得已之举啊,如今金乌不在南荒逗留,此地的凶兽对村落是虎视眈眈,白天情况还好,一到夜晚这些凶兽怕是要发动进攻了!”

想不到事态竟如此严重,从前有着金乌的庇护,离州百族才能有较为安逸的生存空间,而一旦失去金乌,数不尽的凶兽势必会将各族湮没。

伴随这一阵疾风,巨大的疾影雕平稳地落在了村落中央,村里的族人立马涌上前来。

这灵石村的村民也太热情了,穆澜被众人拥着完全脱不了身,被叽叽喳喳地问着各式各样的问题。

“大家安静些!石浪与石宁都相安无事,我们现在有要事急需向族长汇报,大家让一让!”石洪一开大嗓门,众人立马便让出一条小道。

穆澜也想赶快脱身,他倒是没有见族长的必要,让石宁与石浪过去便是了。

“嘿,穆澜!太好了,你这家伙果然活着回来了!”

穆澜一回头,原来是古灵精怪的石然,这小家伙一手拿着一块兽肉正美滋滋的啃着,一双小眼睛滴溜溜地直转。

穆澜哑然失笑:“怎么,你这小家伙好像很意外啊,难道以为我回不来了?”一边说着,穆澜捏了捏石然那肥嘟嘟的脸颊。

石浪把手一摆,不悦地说道:“别闹了,我可要和你谈正事!我从我爷爷那里听说了,这里马上要聚集一波数量惊人的兽潮,各族都严加防范,这种关头你们还敢跑去灵谷,你们是不是遇到什么大麻烦了?”

这小家伙口气倒不小,还和自己谈正事?穆澜被这小家伙一脸严肃的样子逗乐了。不过听石然说道兽潮,穆澜还是十分在意,毕竟大荒之中的凶兽可不是闹着玩的。

看着石然一副关切的样子,穆澜也不想逗弄他,旋即回到:“我们此次去灵谷啊,的确是遇到了一大伙敌人,不过好在我英明神武,杀出一条血路,还拿到了木家的宝贝!”穆澜拿着玄木弓朝石然晃了晃。

“哼!这有什么了不起的,不过是一把破弓,今晚族里便要举行启灵大祭,我也能开启灵纹,将来你一定不是我的对手。”石然一脸傲然之色,还撸起袖口,亮出了一截白胖胖的手臂。

“哦?村里要举行启灵祭祀?”

“当然了,如今村外凶兽肆虐,我们都想尽早开启灵纹,保卫村落!”

穆澜摸了摸石然的小脑袋,对他这番话颇有感触,这石然不过十一二岁的年纪,骨子里藏着一股难得的坚韧不屈的劲头。穆澜对自己的少年时代已经记忆模糊了,不过可以肯定自己在这个年纪是远远不如的。

“村里今日便要举行祭祀,那祝余草够用么?可惜我在灵谷遭到埋伏,那些草药全部都遗失了,现在想采集却是十分不易。”穆澜叹了口气说道,自己在逃亡途中早就将那药背娄给扔了,现在想来不免有些可惜。

石然一噘嘴,颇为不屑地说道:“那就少用些呗!以我的天赋,根本不需要多少祝余草嘛。”

“你小子口气倒很狂啊,我倒要看看你能不能开启灵纹。”

“那你一定要来啊!我一定能成功开启灵纹的。”石然信誓旦旦地说道。不过穆澜看着小家伙心里还是有些忐忑,毕竟开启灵纹是修行之始,一旦失败,对大多数人来说便意味着修行无望了。

“放心吧,我一定来!”穆澜笑着答道。原来这小家伙嘴里的“正事”就是让自己来看他开启灵纹,穆澜当然衷心希望他能如愿。

告别石然,穆澜左弯右饶,总算是摆脱了一众村民,顺利来到了村落边缘的石屋内。

这石屋里甚是清净,应该是专门为修行之人修建。屋里异常简陋,一张铺着兽皮的床榻,一方石凳张石桌而已。不过穆澜却很是受用,这让他想起了在无稽峰山洞修行的日子,所谓“五色令人目盲,五音令人耳聋”,修行之人远离声色之娱对修行是有益的。

穆澜将自己全身的家当一一摊在石桌上,最为重要的当然是玄木弓,还有那柄长剑,这是他主要的武器。此外还有一些不知名的草药,二三十颗发光的小石子,两个塞着塞子的小瓷瓶,剩余的三支箭矢,这些都是从木家少爷那搜刮而来。

穆澜拿起几颗石子,放在手中仔细观察了一番。这些石子中蕴含着惊人的荒气,有的呈土黄色,有的是橘红色,有些则发出淡绿色的光辉。

这是否同尘界的灵石一般呢?穆澜将其握着手中,却又无法汲取其中的荒气,尝试几番后只得放弃。

接着穆澜又将目光移到了那两个精致的小瓷瓶上,这两个小瓶子穆澜原先根本没有注意,被一大堆不知名的草药掩盖着,还是在回村的途中才将其摸了出来。

轻轻地拧开瓷瓶上的塞子,一股清香的味道顿时弥漫了整个石屋。定睛望去,这小瓶里分别装的是一青一红的两种液体,那青色液体香气扑鼻,而红色的却是毫无味道。

虽然可以大概预料这青色液体应该对身体大有裨益,然而穆澜不敢贸然试用,还是回头问问石宁再作打算。

至于这些灵药,穆澜一股脑将它们扔在了床底下,虽然在尘界他的炼丹之术十分不错,不过他对于这大荒之中的草药一概不识,同样还是给石宁鉴定后再说。

除了玄木弓,这木家小少爷身上也没什么让自己感兴趣的东西,穆澜收好两个小瓷瓶,转身就倒在了床榻上。在灵谷中的战斗让他筋疲力尽,的确是该好好休息一番了。

在穆澜呼呼大睡的关头,灵石村可是全村上下都忙活开了。

今晚便是族里的大祭之日,全村孩童从灵智初开便被家人念叨着一定要通过启灵祭祀,哪个氏族在启灵祭祀上成功开启灵纹的人越多,也就意味着在接下来的一段时间内,哪个氏族便更加强盛。在离州许多氏族正是因为启灵祭祀越来越惨淡,所以氏族也走向衰微最终灭亡。

为了这次祭祀,灵石村全村上下精心准备了七八年,上到珍稀凶灵的血液灵骨,下到数不尽的祝余草,祭祀的一切准备可谓是无微不至。

在启灵祭祀之前,照例是村内盛大的庆典游行,全村的人都打扮得光鲜亮丽,各家各户都是张灯结彩。村民们唱着不知名的祝词,长老们端出一坛坛珍藏的美酒,需要开启灵纹的少男少女们被簇拥着来到村落中央,石族的族长在此一脸庄重地念着祷词。

“广开兮天门,纷吾乘兮玄云。

令飘风兮先驱,使冻雨兮洒尘。

君回翔兮以下,逾空桑兮从汝。

纷总总兮九州,何寿夭兮在予。

高飞兮安翔,乘清气兮御阴阳。

愁人兮奈何,愿若今兮无亏。

固人命兮有当,孰离合兮可为?”

这祝词人们代代相传至今,如今它的意义早被人们所遗忘。作为仪式的一部分,早已没有人知道,这是一曲有关巫族不朽的赞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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