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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国庆长假

“十一国庆节”八天假,知落回家了,到校不到一个月,学校就放假了。相比社会上80%的人,学生时代的生活真的算是幸福的,除了学业上的压力之外,其他的事情担心的很少。并且大部分的学生,只是在快要毕业的时候,才会考虑工作的问题。还有的少部分的学生害怕进入社会,毕业之后,以考研为借口,又开始学习。而假期对于社会上很大部分的企业来讲,像学校是不太可能的。公司的运营成本逐年增加,减少假期,增加工作量,促使企业存活,是大部分企业所考虑的。所以走到哪里都会有加班的说法。

由于不想转车的缘故,知落打算坐大巴车回去,考虑到国庆人会很多,所以在月二十七日就提前买了票。之后有三个人想和他一起回去,因此知落借钱先买了四张票,但是当天晚上就接到了表姐“小小”的电话,她说有人包车,八十块钱每人,为了让大家出钱更少一点,知落决定退票上表姐的车,这是一次刻骨铭心的记忆。

“小小”的全名是杨雪,因为出生在下雪的那天,并且雪象征吉祥也纯洁,所以取名“小小”。她的姐姐也就是“大大”了,家里的人都这么叫,她们两姐妹,关系很好。为了好区分,也不知是哪个长辈这么取的。只是后来大家都跟着这么叫了。之后的叫法发生了些许改变”杨大“”杨小“,可能是这两姐妹长大了,再之后对于知落的叫法也发生了改变,一个叫大姐,一个叫”小小。

小小那时交了个松滋的男朋友,暑假做过招生,后面做跑车生意,中间赚取差价。听说大学期间的学费都是自己赚的,和大姐的个性很像,好强,性格像个男孩子。一般性格像男孩子的女孩子,都会招男性的青睐。所以男性朋友比较多。说不定哪天会冒出“我把你当兄弟,你却想睡我”

这次乘车第一次让知落有了死的冲动,面对穿行的车辆,知落真想就这么结束自己的生命。起因是这样的:有个叫汪玲玲的女孩,咸宁的,她说在那边没有车搭回去就委托知落帮她买票。知落是个心软的人,特别对朋友来说,他不想让她不开心,就答应了。毕竟是初中同学,不好拒绝,原定九月三十日晚上去湖北经济学院的,据知落估算到那里至少一个半小时的时间,六点钟搭车八点钟到应该没问题,可是人员不齐无法搭车,况且汪玲玲对武汉的情况一无所知,如果知落他们先走了,那么就会觉得对不起她,“六点半了怎么还不来?”刘华不耐烦的问。

刘华和知落是兄弟,是知落的表弟,比知落小四个月,但是从各方面看,知落是他的哥哥这个观点都是不成立的,也就是这种表象,让许多人都误解了,所以知落觉得这个世界上的许多人的哲学都没有学好,不能看清事物的本质,就相当于不能认识物质第一性,意识第二性这个观点一样。介于他们年龄差距不大,两个人从未当面叫过哥哥弟弟之类的词语,他们俩从小玩到大,两家相距不到一米,刘华是大舅的儿子,所以知落和他玩要注意些,要不然会被罚的,不过这一点知落不曾介意过,以至于知落也被大舅惩罚过,但是知落毕竟不是大舅的儿子,所以那些惩罚是轻微的。

听着刘华的埋怨,知落焦急的拨通了汪玲玲的电话,因为他是这件事的主要承担者,必须统筹全局不能因为一个人的不来而影响整个行程。结果出乎意料,汪玲玲在到达武昌的列车上堵车了,并且已经堵了一个多小时,知落气愤了,忍不住内心的愤怒“那你能不能跟我说声啊?我们已经等了那么久了,你还一点消息也没有,一条短信也没有,你就不能为我们想一下吗?”知落的话说完后,听到了对方唯唯诺诺的“对不起!对不起!。。。”许多对不起,就像是一个犯错的职员对老板承认错误一样,知落能感觉到汪玲玲的心情不好,因为她的声音放得很低,“那我今天到我的哥哥那里,明早过去你们那边,你们等我会,好吧?我尽快”知落说“那你还是快点吧,我们尽量等你”,挂了电话,就带着刘华和秋香走了。

第二天,八点多钟汪玲玲就到了,兴奋的和知落他们打招呼,旁边有一个带着眼睛的男孩子,脸色不好看,一来就跟知落说明了他的妹妹昨天的情况,并且说明他们今早来的多么的不易,有着一种对知落的态度的不满,汪玲玲还带了一个叫刘琴的女孩,是跟她一起回去的,短发,一米五五左右,也戴着眼镜,显得十分的成熟。知落不好意思的说了声“抱歉”昨天不该对你这样,汪玲玲收回了微笑,勉强的将脸抽动了一下,好像是提到了她的伤心事一样。

现在的社会诚信意识是缺乏的,商人的承诺都会是为了钱,并且利用人们的心理,取得失信而获利的情况,只是名声不好而已。他们五个人从早上八点一直等到下午四点多钟才上了车,还有那些和他们一起等车的人也是一样的,人人都在失望与希望中徘徊了多次,每每路过一辆车,他们的眼睛都会盯住不放,直到客车装载别的人群扬长而去,然后又是希望与失望,后来还有谩骂那些包车的人。无论男女都会否定大学生不能骂人的说法,也无法保持一贯文明的态度,在与心爱男孩幽会面前原本野蛮而调皮的女孩会故作矜持,原本粗鲁的男孩子会在心爱的女孩子面前显得轻柔,这个时候都卸下了这一形象包袱,尽情抱怨,尽情埋怨,只不过没有打人。

上午八点到下午四点才上车,谁会有这个性子一直等着?谁不着急?谁不怨恨啊?除了司机与车主,司机为赚钱而抛开名声,一而再再而三的将时间延迟,而车主多是学生,为赚钱拉拢乘客包车,而被拉拢的人多是车主的朋友的朋友的朋友,总之就是套近乎。包车是个赚钱的业务,车主通过对司机的聘请与油价的支付,其余的钱都是车主的。

经过漫长的等待和长时间的坐车,当距离家越来越近的时候,大家的心情突然好了很多,再公安到章庄的车上,竟然唱了起来。只是从那以后,就和王玲玲断了联系,或许这件事情,让大家的心里都有了隔阂。只是汪玲玲脾气好一些,没有去当面责怪知落的乘车安排,但是心里怕是一万只草泥马。

晚上九点半知落拖着疲惫的身体终于回到了家,终于看到了等待了他很久很久的爸妈。可是知落的母亲可没有考虑他是否累了,而是一阵批评,说他的专业怎么怎么的不好,搭车怎么怎么没脑子,要不是她给章庄车队打电话,现在还不能回来。其实母亲说得对,知落的家乡在章庄——一个要什么没什么的地方。有的只是现今的七万人,但是近几年的发展是有目共睹的,新增了两家超市,开了许多专卖店,联通,移动,电信营业厅都有。武汉的车只能到公安,而公安到章庄还要一个多小时,一年前,知落的母亲进了章庄至公安的车队售票,看到了利润的丰厚就投了股份,四分之一股,七万多块钱,从此知落坐车就不要钱了。知落自豪的对他的朋友们说“我家有车啦”他的朋友的家庭都不是太好,所以都很羡慕。

那晚知落和母亲吵了一架,为了维护最初的决定,验证选择市场营销专业的正确性。知落反对了母亲的观点,难得回来一次,知落哭了,母亲也哭了,知落低着头走到了浴室,用毛巾擦拭了泪水,这是他十九岁第一次哭泣又或是不止一次哭了。因为母亲已经让他哭过多次,而母亲,为父亲哭过,为知落也哭过,父亲是她最心疼的男人,父亲是家的支柱,是整个家庭收入的主要来源,她体恤丈夫,关心知落,看着母亲的流泪,知落默默上了楼,属于他一个人的楼上,只是思绪无章,感觉对不起母亲,于是他发了条短信向母亲道了歉。人间的亲情是最无私的,任何不愉快都会为曾经的一个感动而化解,况且知落已经长大了懂得心疼父亲母亲。

假期的时候,他很少上网,因为他还没有上网的习惯,没有那么多悠闲的时间去陪别人,他抱着《钱钟书全集》细读,暗暗的灯照落在有两张床的房间里,墙上贴满了华仔的海报,了解他的人都知道他喜欢刘德华,所以每逢重要的时间节点,譬如生日,就会有人送他唱片,有人送他海报,有人送书,如今只是美丽的回忆,还有几个女孩的照片都贴在墙上,都是他的好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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