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小威说话尖声尖气,在平常的场合,不想闹出大的动静来,是以刚才与店小二并无交流,只让宋偃开口。
宋偃是锦澜的当家人,褶阳城无人不识,无人不知,只是刚才明明吩咐了店小二,不可告之名讳。
锦澜!宋偃!傅莲月不动声色的回身,察看傅照青脸色。
她低眉而立,脸上似古井无波。
傅莲月仍有些担心的握了下其手。
傅照青回以一个淡然的笑,抽回手。
傅莲月起身,“既然刘大人和邢大人有话要叙,傅某就先回了,镇北王,您随意。”说着就出了雅间。
傅照青紧随而去。
出了门,傅莲月便拉了傅照青的手,径自下楼。
闵浩脸色铁青,本来是跟着来打关系的的,如果世人知道琼芳海的少主,与镇北王和新任郡守一起上酒楼喝茶,传扬出去,与他助益多多!
荆家与前任郡守也有私交,可这新任的郡守是个不爱钱财,顽固不化的主。
难得不费吹灰之力,同在一席。
偏偏半路杀出个程咬金,这个程咬金还是一直压着自己的死对头,锦澜,恨煞人也!
闵浩含笑万分不愿的向各位抱拳,“镇北王,两位大人,宋老板,宋二公子,小可也不打扰了。”
闵浩恨恨的离去,掩上门又跺了跺脚,出了酒楼,举目四望,哪还有傅照青两人的踪影,心里更加憋屈,“可恨!”
桥下,湖边,浅黄色的杨柳随风摇曳。
“你心里怎么想的,不要憋着,我是你的山寨,你的磐石!”
这些话自傅莲月口中说出,温暖有力,没有一点煽情之感。
虽一主一仆,但却胜似姐妹。
只要她一句话,她甚至愿意倾力推倒这百年绝顶富贵的大家,斩杀那几条负她虐她的衣冠禽兽。
可她就是那么善良,哪怕自己作茧自缚,都不会有任何的报复。
泪意盈睫,傅照青伸手擦了擦,“姑娘,我总以为,往事如烟,好的坏的,终是过了,不想触景生情,还会之般娇揉造作。”
“傻丫头,你已经够坚强,做的够好了,既然不能面对,咱就不面对了,此地不过是我们的匆匆一驿。”
“我们回吧,接下来便是天王老子有请,我们都不给面子了。”
“噗,”傅照青泪中带笑,笑容里洋溢的是满足“不过也不用刻意,我没那么脆弱,我只需要一点时间而已。”
两人骑马回了闵府,闵浩已在门口候了好一会儿,“月妹,你可回来了,一路回来也没见人影,可担心死我了!”
“闵浩兄多心了,”傅莲月不闲不淡的道。
“天色还早,不如我带月妹,去铺子上看看,挑些上乘的料子,为月妹添添衣装。”
“不用,我有些乏了,”傅莲月不耐。
“那我叫下人准备些去劳养神的芳香药浴,月妹万不要再拒绝”闵浩不肯放弃。
“这些有我就可以了,闵公子就不用劳心了!”傅照青挽着傅莲月就走。
太不识相了!
这男人婆有人追就不错了,还油盐不进,捂得跟森严壁垒似的,真想当一辈子的老姑娘不成!
等等,闵浩突然福至心灵,都说同性相妒,这两货这么相好,该不是有磨镜之癖吧。
闵浩越想越觉得如是。
有磨镜之癖好哇!反正一个提不起兴趣也要玩命的追求,另一个心痒痒的又不能去招惹。
闵浩双手支搭下颚,琢磨了好一会儿,他似乎找到突破点了。
有权柄有地位的女人,更能随心所欲些,但是这个外在的面子还是要的。
若他能为她做遮盖,既保全她的面子,又满足她的奇癖,她一定不会拒绝他为夫君的,到时候表面上伉俪情深,私下里各自快活。
什么好处都不少,闵浩越想越美。
但是他肯定不能直接去捅破窗户纸,这样只会适得其反,被要挟急了的男人婆万一杀人灭口怎么办,他一定要想个万全之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