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天气晴朗，阳光明媚，军训刚结束，系里暂时还没安排课程，也许是军训后遗症，李修远依旧起了个大早，简单的锻炼一番以后，一个人来到食堂，点了一份拌粉加一份鸡蛋肉饼汤。
正当李修远坐在食堂安静的享受着自己的早餐时，一男两女坐在了李修远的对面。
“你好，我们是…”秦时瑶一坐下来就开口自我介绍，但是话还没说完，就被秦时关打断了。
“时瑶，在别人吃饭时打断是不礼貌的，我们不急，等李先生先吃完吧。”原本秦时关很想见到《纸短情长》的作者，但是当看到李修远以后，反而没那么急了，安心坐在桌子上等李修远吃完。
李修远安心的喝完最后一勺汤，舒坦的打了个饱嗝，习惯性的掏出香烟，一根挂在自己嘴上，一根递给对面的男生，毕竟饭后一支烟，快活似神仙。
“谢谢。”虽然秦时关平常不抽这种13元的利群，但是他也不是那种娇气的非好烟不抽的人，熟练地掏出打火机给自己点上。
“我们是…”好不容易等到李修远吃完，秦时瑶马上开口简单的介绍了一下一行三人。
秦时瑶介绍到来意时，李修远就打断道：“不用说了，用屁股想都知道你们肯定是为了《纸短情长》来的。”虽然不知道对方是怎么在大清早找上自己的，但是谈生意讲究的是占取先机。
“你怎么知道？”秦时瑶顾不得被打断的不爽，开口问道。
李修远抬头望了望秦时瑶的上半身，不屑的眼神充满了胸大无脑四个字，就在秦时瑶快要发飙时李修远才开口道：
“这个不难猜吧，首先，坐在你旁边的这位女生，我没记错的话我只在昨晚的会场上见过一次，还有看你的样子，应该就是昨晚缺席的那位压轴表演者吧。”李修远吐了口烟，淡淡的说道。
秦时关竖了个大拇指，“厉害，一下就猜到了我们的来意，没错，我们就是为了《纸短情长》来的。”
李修远在心底里翻了个白眼，这么明显的事，明眼人不是一眼就看出来了？不过商业互吹他也懒得拆穿：“你们是打算来认识一下我呢，还是打算买我这首歌的版权，亦或者两者都不是，只是单纯的找个交个朋友。”
“额”这下轮到秦时关愣着了，他昨晚听到李修远的这首歌，当时就觉得唱到自己的心坎里去了，让他想起了大学时候谈的女朋友，激动地一晚上没睡，只想见见这首让他激动地不行的《纸短情长》的作者，但是真见面了有什么目的他一下还真想不出来。
看到对面愣住了，加上对方厚重的黑眼圈，李修远心里大概也明白了，看样子还是一个有故事的人。于是开口说道：“如果是来看看《纸短情长》的作者的话，人你已经看到了，如果是来谈合作的你可以提出自己的条件。”
虽然对方穿着打扮给李修远的第一感觉很不错，像是来谈合作的，但是一直呆呆愣愣的让李修远低看了一些，于是干脆提出了自己的条件：
“首先是我可以把版权打包卖给你，包括吉他谱，只要你给我一个合适的价格；第二是你可以拿我这首歌去做推广，利益按比例分成；第三，如果你有需要我可以提供定制歌词的服务，价格看我的歌词水平而定。”
秦时关从失神中回来，微眯着的眼睛恢复了以往的精明，心中暗想自己仅仅是沉默了一会，李修远就说了这么多，看样子对方早有准备，不付出点代价是带不回这首歌了，深吸了口烟清醒了一下大脑，开始仔细思考李修远给出的几条方案。
“首先我们来说第一条，卖给我的话，价格呢，怎么说？”秦时关收起面对偶像的那种激动，开始和李修远商榷合作细节。
“包括所有，10万块，我要现金。”李修远直接喊了个天价，02年的10万块，可以在省城买套房子了。
“嘶”秦时关深吸了口气，也有些被这个价格吓到了，国内著名作词人也很难达到这个价格，除非是经典词曲。
看到秦时关惊讶的表情，李修远知道他很难接受这个价格，于是继续说道：“这首歌值这个价格，从你的黑眼圈重我可以看到你对这首歌的认可，只是我的身价并不能支撑价格，如果你觉得买断有些贵的话，你可以考虑合作制。”
秦时关深吸一口气，并不想就这样放弃：“这个价格，确实有些高了，5万、5万的话今天就能交易！”
虽然在秦时关心中这首歌确实值这个价格，但是正如李修远自己说的那样，一名新人作曲价格难免受到打压，他的身价不能支撑起这首歌的价格，而且公司也不是自己一个人开的，其他股东不可能接受这个价格，自己也必须为其他股东的权益负责。
“正如秦先生对这首歌的喜欢，10万是我的底线，低于这个价格我不可能卖的，你可以考虑分成制。”李修远直接拒绝了，宁愿《纸短情长》在自己手里，也不愿意将它贱卖。
这就是时代的局限性啊，新歌的收入基本来源于专辑出售，不像后世还可以付费收听，倘若在后世，一首注定成为金曲的歌词，上百万也有人愿意为其掏腰包。
李修远叹了口气，准备起身回宿舍，心中暗骂道：“狗日的，手上的金子总不能当废铁卖了吧，烂在手里老子自己乐意。”
“李先生莫急，价格谈不拢我们还可以谈别的合作嘛。分成制怎么说？难道你准备出专辑，然后通过我们的渠道销售?”秦时关看到李修远准备起身离开，顿时有些急了。
听到对方焦急的语气，李修远想了想，还是重新坐了下来，决定再给对方一个机会。“贵公司拿到新歌赢利点有哪几个，方不方便透露透露。”
“这倒不是什么秘密，行内人都是一套做法。出专辑，然后冲销量，放到音乐网站上拿广告分成，歌曲红了以后艺人可以去接一些通告。”秦时关不紧不慢的说道，这也是当前音乐人主流的挣钱方式。
李修远摇了摇头，自己是不可能去接通告的，他又不打算出道，手上就几首歌的筹码，也不够支持自己在艺人这条路上走远，而且自己的唱功自己心里有数，就是个KTV麦霸水平。
李修远右手食指在桌子上轻轻地点着：“这样吧，借用你们的设备与后期还有宣传，将《纸短情长》放到网站上去吃广告费，再将这首歌剪辑一下，上传到中国移动彩铃，2元下载，利润六四分成，我六，如何？”
“我承认这首歌有成为金曲的潜质，但是市场能不能买单还不知道，我们出设备，后期，加上宣传，这已经是一笔不小的费用了，中国移动彩铃太不稳定了，捧红的就那么几首歌，投资与回报不成比例，除非我们占据更多的份额，至少要我们六。”秦时关反驳道。
“不需要顶级流量，花点钱将这首歌刷到新歌榜单就足够了，优质的歌曲本身就是一种宣传，这样的话成本并不高，设备是你们现成的，后期你们公司自己就能做，真正需要花费的仅仅是打榜这部分的钱。
55分成是我的底线，你要是不同意那就拉倒了，等到机会合适老子自己出这首歌，虽然几万块的前期运营费用不是个小数目，但是我相信要不了几个月就能收回成本。”秦时关混淆视听的小把戏并没有糊弄住李修远，商场如战场，随意听信对方的话那就得吃大亏。
秦时关没有理会李修远的粗鄙之语，沉吟了一会，思考在这首歌的运作中所需要付出的资源和回报，虽然五五分成有些高，一般的艺人拿的不会超过三成，但是这首歌确实打动了自己，有成为流行金曲的潜质，不由得纠结起来。
李修远也不急，任由秦时关眉头紧锁，反复思考得失，抽空给自己再点上了一支烟，其实李修远更倾向于打包出售，但是既然军区那边有一笔钱还没到账，启动资金倒是暂时不缺，倒也无所谓，能争取更多的利益当然是更好。
没多久，秦时关便下定了决心：“好，就五五分，下午我就带合同来，就赌一把这首歌能成为金曲！”
“嗯？秦先生很有魄力，祝我们合作愉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