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时候我遇到了不少风华绝代的人,他们性格迥异,身份高贵,各自身怀绝技。那么多的好朋友,他们也都有着他们自己的精彩故事,我也只想说说我和玉觞的。
就我和他两个人,我们也算是一齐历经了生死,闯过了百年来从未有人闯过的迷途,发现了世外桃源般的存在的绝境村,从蓝灵谷那个险象迭生的地方死里逃生······犹记那夜你对我说的“染点星光”,往后的星光都是了你一人。
我眼盲加上失恋的那段时光,说艰难也还好,没有多难熬,无论他是出于责任或是什么其他的原因,一直陪在我身边的那个人是他。失恋其实也算不太上,如同他同我说过的“这世间有那么多的喜欢,有的喜欢仅仅就是纯粹的喜欢,你首先得要去判断你喜欢的这种程度是否足矣支持你将这份纯粹持续到底!”
山涧里,满天星花开遍野,他说那是他第一次对另一个人说他最喜欢的一种花叫满天星,高处不胜寒,他从来都不敢让别人知道他的喜好,被知道的后果,要么是被玷污要么是被毁掉,他不敢。我懂他的意思,可能他觉得我会懂,所以他才选择告诉我。
他称满天星为掉落人间的星星,布满夜空的眼睛,他不喜欢月亮,他喜欢星星,尤其是孤星,我能读出他眼里的孤独,那么自然而然地读懂。
在那个绿意盎然、花开繁盛的满园春色里,白衣少年也想看一看那妩媚娇艳的桃花,那一簇簇满载着生机,如此赏心悦目的自然美景,然那根本容不得他眼里多分毫的留恋,刀光剑影朝他袭来,霞粉色骤变淋漓血色,一切消弭在血泊中,那本不染纤尘的白衣上被溅出了一朵朵血色玫瑰,风吹来,弥漫在他周围的只剩下了沁人心肺的血腥味。
他逃离了那里,跌跌撞撞地来到了这个山谷间,抬起头,眼前花雨纷飞,他伸手,这零零星星的琐碎花瓣可爱地落在了他的手掌,他的发间,仿若是一个笑意盈盈的少女绕着他在转圈,他笑了。
他当时还说:“以后我喜欢的东西,一定会藏得好好的,严严实实的!”
可是啊,他就是告诉了我。
阿觞一直都是个很冷静理性的人,是我一直想要成为的那种人,他在我的眼里一直很高,但不是那种高山仰止得高,不会让我景行行止。那时候我一点儿未对他多有一丝的非分之想,他也有他的红颜知己、青梅竹马的。她们,我从来都是比不了的,一直到现在,我仍旧还是比不了的。
看着他们在一起练剑,他们配合的默契,所有人都在说他们是天造地设的一对,甚至在我的心里他们也是的。我其实不是个不懂分寸的人的,可是有时候我是真的控制不住自己的,那次我也没有预料到的,不过我不后悔的。
我真的是太激动了,三分钟的热度,让我把这件事糊里糊涂地做到了最后。
我在山间漫步,正好遇上了满天星,我兴奋地折了一大枝,而后是跑着回去的,我穿过了一切障碍,把花枝挽成了花环大大方方地戴在了他的头上,这在别人看来略显暧昧又意图明显的动作将我出卖了,我不知道他当时是怎么想的,反正我当时是一门心思只想要把他爱的东西送给他,我没有多想。直到我遇到了那一群看笑话的人,才瞬间惊醒,顿时想要找个地洞钻进去。
我是不怕笑话的,怕就只怕给他添了麻烦。
有一段时间,他在躲着我,我也顺承地躲着他,然通过这段冷静地思考,我没有消减我的那份喜欢,我一直觉得我是不会喜欢不喜欢我的人,我是不会在别人喜欢我之前先喜欢上一个人的,直到那个时候我才发现,其实真喜欢了一个人,是不会在乎他到底喜不喜欢我你的,我后来对他们说,我喜欢他,与他无关。
在别人刁难他的时候,我特别庆幸我可以成为他的靶子,在他身边占有一个别人所不能企及的位置,对我来说是一件如此值得高兴的事情的呢!
我没觉得我自己会有多不可理喻,他可能是知道的,但是也不必去说破的,就这样,是个知心朋友也不错的,我没有那么多的奢求,我从来都不贪心的。
有人说这种感觉是会慢慢消散的,我没有反驳,我也试着在控制自己,我也有好长一段时间不见他了,用其他的方式代替去想他。就在那件事发生之后,我发现那是不可能的。
我不常哭的,可是那一夜,我哭得很惨很惨,他的伤疤被当着众人的面揭开了,而我们这些朋友的目光稍有不慎就是在往他的伤口上撒盐,我不在,可是我能想象得到那个画面,他是该有多委屈的。
那天晚上我喝了一夜的酒,醉得一塌糊涂,我还醉醺醺地去找了他,活像是个酒疯子,对他说着那着调不着调的话:“阿觞,我替你哭好吗?”
后来他告诉我如果那晚我没有对他说这样的醉话,可能我和他也就没有了以后。
他默不作声,让我稀里糊涂地把这也当做是一场梦。他是个太沉得住气的人,非得要我这个从不主动的人主动起来,就这一点,真是讨厌。
我是早已脸皮不要地跟除了他之外的所有人坦言了我喜欢他这个事实,甚至是他的那位红颜知己,她是个同阿觞很像的人,她说:“我没有为他痴狂,不是因为我爱得不够深沉,恰恰相反,是因为爱得太深了,所以沉了!”
有情若此,我便就知道这辈子她才会是他最好的选择,现在她是阿觞明媒正娶,天下公认的他的妻子,东火的人少夫人。阿觞醒了,他们该也依旧会是。我的这份成全,我也不后悔,这是除我之外,其他任何人都不能为他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