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罗仙士和黄力来到“烟笑楼”门前,这“烟笑楼”虽是青楼,却在热热闹闹之际也弥漫着歌舞诗句的文人气息。
门口并未有招揽客人的姑娘,反而只是个伙计招呼着:“呦,二位客官,看着不那么熟悉啊,不常来我们‘烟笑楼’吧?”
罗仙士展开扇子笑着说:“这位小哥真是好记性,你们‘烟笑楼’每日来来往往众多客人,你竟能看出我们二位不常来,真是佩服、佩服……”
伙计听罗仙士一副书生气息,甚是欢喜,陪着笑脸说:“哎呦,这位客官,您可真是抬举小的了,您里边请。”伙计顺势伸手作出“请”的手势,嘴里还朝里边喊着:“翠喜,来客人了……”
顺着他眼神的方向看去,一个穿着翠绿色衣裙的女孩子从众多宾客中走了出来,长得还算清秀,只是妆容较淡,不像是老鸨,也不像是哪位小姐。
翠喜来到罗仙士和黄力跟前,看这二人一个带着书生气息,一个却是粗汉,脸上皱了皱眉,但既然敢来这“烟笑楼”消遣的,定不是什么小人物。
“二位客官有礼了,我家王妈妈正招待着贵宾,暂且又小女子来招待你们了。”翠喜面带笑容,却又并非笑得那么用力,黄力倒是满意得很,一个劲儿地向翠喜表达爱意,可翠喜并不领情,只对罗仙士言语。
黄力倒是也不在意,他知道自己是个粗汉,这种文人雅士才会来消遣的地方不适合他,但罗仙士表示愿意治好他的腿疾,他才同意随之而来的,所以只要罗仙士来回应就好。
只听罗仙士优雅地说:“翠喜姑娘真是客气了,今日我这兄弟心中苦闷,所以在下才带他来感受一下‘烟笑楼’的文人气息,也好除一除我这兄弟心中的闷气。”
原来如此,翠喜只是朝黄力点了点头,然后继续问道:“敢问先生尊姓大名啊?”
“不敢不敢,在下姓罗,我这兄弟姓黄。”
“好,那不知罗公子和黄公子可否有相熟的姑娘啊?”
“相熟啊……翠喜姑娘,在下并不常来,因此对你们这的姑娘并不太熟悉,但曾听闻朋友说过,你们这有位叫林菀的姑娘很是不错,不知她今日是否已经有了客人?”
“林菀啊?我去给你们二位问一问,您二位稍等。”
“有劳姑娘了。”罗仙士在等待的过程中观察着这‘烟笑楼’中的人和事,这里并不吵闹,大堂中有几对正在作诗谈笑的公子和小姐,而楼上也有诸多房间,有些房间中还传出了那些文人雅客大声吟诗作对的声音。
而黄力呢,除了看看哪个姑娘比较漂亮以外,就是一直盯着翠喜刚刚走去的方向看了。
过了一会儿,翠喜扭着身子走来,黄力的表情也变得喜笑颜开,罗仙士顿时明白了他的心意,却不捅破。
翠喜说:“二位公子今日来得真是太巧了,往日我们林菀姑娘都是贵客不断的,今日要来的贵客因有事并未到场,我也问过林菀姑娘了,她说可以接待二位,只是……”
翠喜话说到一半便变得吞吞吐吐的,罗仙士明白了其用意,从怀中取出一锭银子,特意交给黄力,让他塞入翠喜手里。
黄力呢,自然明白罗仙士的用意,一只手拿银锭子,一只手握住了翠喜的手腕,并将银子塞到她手里说:“翠喜姑娘,你可真美。”
翠喜看着手中的银子自然欢喜,她又仔细看了看黄力的样貌,虽然比较粗犷,但若是剃了胡须,再没有那条瘸腿,应该样子也不算差吧?今日她打扮得十分素雅,黄力都对她一见倾心,看来这个黄力还是有眼光的,不像是罗仙士,虽然笑脸盈盈,眼睛却是像在四处寻着什么。
“哎呦,这位公子可真是大方。”翠喜借机抚了下黄力的胸口,撩得黄力心跳急剧加速,然后转身对罗仙士说:“不过小女子刚才是想说,林菀姑娘虽然答应见你们,但还要通过她的考验才可一见。”
“哦?有意思,还请翠喜姑娘带路。”罗仙士礼貌地鞠了一躬,而黄力则跟随其后。
翠喜带着罗仙士和黄力上到了楼上,左转走到尽头后又右转,可走着走着,他们却听见了一个女子的叫声和哭喊声,虽然声音不大,却引起了罗仙士的注意。
“啊……不要,不要……”那女子哭着喊道。
罗仙士脚步放慢,他让黄力在前面紧跟翠喜,而自己则细细听来。
女子哭喊过后,一个男人的声音传了出来,“风缱绻,你以为你那个骗子哥哥会来救你吗?哼,他早已自己逃掉了。”
风缱绻?她果然还在这里!看情况她还没有就范,那这个男人就是……
“不可能!天苍哥是不会丢下我的!”
“啪!啪!”似乎是男人打了女子两巴掌,然后便又听见男人说:“呸!你个贱女人,老子叫人找了那个曲天苍好几天都没见人影,你说他会来救你?哈哈哈……真是可笑!”
男人的话说完并未听见女子的反驳,她似乎在哭,又似乎是绝望了的样子。
“哎呀,要说今日你们二位还真是幸运啊……哎?黄公子,怎么就你一个啊?”就在罗仙士还想再多听一听会有何消息时,翠喜走了过来。
“哎呦,罗公子,我还以为你跟丢了呢。”翠喜瞄了一眼房间上的牌子“风儿”,便知道这是哪位姑娘接客的房间了,翠喜有些紧张地说:“罗公子啊,您这是听什么呢?”
翠喜的紧张罗仙士是看在眼里的,他再次确定这就是风缱绻被关押的房间,于是抖了抖扇子小声说:“我是听见这屋里有姑娘在哭,所以好奇听听发生了什么。”
看见罗仙士一副好打听事的模样,翠喜总算放些心了,赶紧把罗仙士拉走,“哎呀,罗公子,在这里的姑娘都会有些喜怒哀乐的,像我们这种人怎么可能一直快乐呢?笑也只是笑给你们这些客人看的……”
翠喜不知为何感慨了一番,罗仙士倒是没想到她会这样说,“没看出来,翠喜姑娘还有些真性情呢。”
“哎呀,黄公子,罗公子,你们二位可千万不要乱跑啊!来,跟我来吧。”又走了一段路,来到一处池塘边的小亭子,亭子上挂了一块纱帘,遮挡着亭中的女子。
翠喜让罗仙士和黄力在原地等候,她则往前走了走说:“林菀姑娘,想要见你的二位公子来了,你出题吧。”
林菀在纱帘后面点了点头,然后便起身提笔写了一行字,翠喜走过去将字拿给罗仙士,“忘忧入夜掩风愁……林菀小姐,好词句啊……”
林菀并未出声,而是翠喜回道:“罗仙士一看就是个文人雅士,想必定会对出下句的。”
翠喜笑着在一旁和黄力眉来眼去,罗仙士“哈哈”笑了几声,然后向前走了几步,扇着扇子说道:“风怨天回忘忧见。”
“嗯?”纱帘后的林菀似乎有些动容,只听她轻声说道:“翠喜姐,请这位罗公子入房吧。”
“好嘞!哎呀罗公子啊,我果然没有看错,林菀姑娘的考验你通过了,走,我带你入房去。”翠喜走在前面,路过黄力时还被黄力捏了把屁股,她不但没叫还说了句“讨厌”,乐得黄力合不拢嘴。
来到一处房门前,房门的牌子上写着“菀儿”,“好啦,罗公子,你可以进去了,林菀姑娘已经在里面等你了。”
“好的,多谢翠喜姑娘了。”罗仙士笑着点了点头,然后看了眼黄力说:“那我这位兄弟……还要请翠喜姑娘多多照顾了……”
罗仙士的意思翠喜马上就明白了,“好嘞,罗公子放心,黄公子今夜就交给我了,你和林菀姑娘好好得吟诗作对吧。”说完,翠喜就把黄力给拉走了,而罗仙士则进了林菀的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