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别紧张。”林如锦看一下景严城和沈欣悦笑了笑,边说还边抬了抬自己受伤的胳膊,证明自己没事儿。
可这胳膊还没抬起来,一半就被景严城给瞪了回去。
“你这么凶干嘛?”林如锦有些不满的嘟囔着,“不就是受了点小伤吗?”
“小伤?”景严城简直要被林如锦这无所谓的态度给气得半死。
“林如锦,你知不知道这是什么事情造成的?”景严城瞪着林如锦说道,“枪伤难到是小事儿吗?怎么会有你这样没心没肺的人?”
“我吃了药没事儿的。”林如锦抬起头来一脸无辜的看向景严城,“你知道我的药一般都很灵的。”
不用解释,景严城也知道,肯定就是空间里面的药,可是即使空间里面的药再有用,也不能次次这样让自己身处险境啊。
见两人在房间里面僵持,沈欣悦却是最愧疚的那一个,如果不是为了她,林如锦也不会受伤,现在也不会因此让未婚夫发脾气了。
“对不起,这一切都是因为我。”说着沈欣悦脸颊上的泪滴掉了下来,“如果不是我……”
“你说什么呢?”林如锦笑着说道,“路见不平怎么不能拔刀相助呢?而且我之前就已经救过你了呀!”
“可是我……”
见沈欣悦脸上的泪水马上就要控制不住了,林如锦赶紧跟景严城使了个眼色。
可是景严城只是看了一眼沈欣悦,脸上面无表情,丝毫没有要走的意思。
林如锦一看就知道景严城现在正在使小性子呢,这个男人有时候大度的惊人,但有时候又在一些小事上异常的坚持。
没办法,林如锦只好做了之后眉头表情痛苦的有捂住了自己的肚子。
这招果然有用,景严城立马冲了过来,关心的看着她问道:“小锦,你怎么了?是不舒服吗?”
“不是。”林如锦摇了摇头,可是有可怜巴巴的看向了景严城,语气有些撒娇的说道,“我跑了这么久难免肚子有些饿了。”
景严城无奈的摇了摇头,但又无可奈何地说道:“那好,我出去给你买吃的,马上回来。”
说着景严城就赶紧冲出了房间,这景严城离开的背影,林如锦牵着沈欣悦的手坐在了床上。
她拍了拍风景人的手背,笑着说道:“你真的不用太过担心我,你看我连你的病都能治得好,我自己的伤不是小事一桩吗?”
沈欣悦听她这么说觉得有些道理,立马止住了眼泪,眼睛眨巴眨巴的看着她:“你的药真的好神奇。”
“都只是一些古方和偏方而已。”林如锦笑着说道。
“倒是你我还挺好奇的。”林如锦盯着沈欣悦的神情,一刻也不放过她脸上的表情变化,有些小心翼翼的问道,“我可以问问在你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吗?”
不用林如锦多解释,沈欣悦就明白了她的意思。
沈欣悦有些楞了楞,她已经疯了,今将近十年的时间了,意识是半梦半醒的,可是这对她如此沉重的人生来说,何尝不是一种解脱呢?
想到过去的那些回忆,她的身子突然猛烈的颤抖了起来。
林如锦见她的情况不太好,立刻抱住了她,拍了拍她的后背,安抚道:“如果你不愿意说就不强求。”
说这话的时候,沈欣悦紧紧地将林如锦搂着,就好像是在水中溺死的人唯一可以握住的稻草。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沈欣悦终于深深地叹了口气,她抬起自己早已泪眼婆娑的小脸,看着林如锦就像下了深深的决心:“我告诉你。”
林如锦十分诧异的看向了沈欣悦,她没想到她竟然会真的把这一切告诉他。
这么多年经历的一切,这么多年承受的秘密,沈欣悦何尝不需要一个发泄的出口呢?
“这一切都要从十年前的那一天说起。”沈欣悦闭上了眼睛,深吸了一口气,感觉一切都仿佛回到了十年前的那一天。
“那一天是我十六岁的生日,家里面很早就开始为我张罗生日了,可是就在要切生日蛋糕的时候,父亲却接到了一个电话。”
林如锦看着她痛苦的神情,突然之间有些于心不忍,自己是不是不应该提出这样唐突的要求?
让一个伤痕累累的人回忆自己痛苦的过往,无异于是揭开别人的伤疤。
可是这潘多拉的魔盒已经被打开了,覆水难收,她已经没有办法再阻止了,现在她唯一可以做的只是紧紧的握住风流人的手,希望能通过自己的温暖传递给她一丝力量。
“父亲一向是世界上最疼我的人,我从小到大的生日宴会她从来没有缺席过,可是接了那个电话他却突然要走,我现在最后悔的就是没有拦住他。”
说着沈欣悦脸上的泪水不停的落了下来,林如锦只好更紧的拽住了她的手,轻轻的拍着他的后背,就像哄小孩一样。
沈欣悦抹掉了脸上的泪水,抬起头来看着林如锦的眼睛,极力从脸上挤出了一抹笑容:“我没事,你知道吗?这十年来夜深人静的时候,那天发生的事情总会进入我的梦里。”
“这么多年来我其实早已经习惯了。”
林如锦突然有些哽咽,她难以想象这十年。从一个富家小姐到流落街头的疯子,沈欣悦她到底是承受了什么?
“那天我是站在阳台上看着我父亲离开的,我清清楚楚地看见和他离开的,还有我的叔叔沈东明。”
提起自己的叔叔,沈欣悦的神色突然变得很厉了起来:“可就在那之后,我父亲便失踪了。”
林如锦被惊得半晌说不出话来,之后才结结巴巴地看着沈欣悦问道:“你和你父亲不是一起被绑架的?”
“不是。”沈欣悦摇了摇头,“像我父亲那样理智的人,怎么可能会因为绑匪而屈服?”
“我叔叔也是很快便意识到了这一点,所以他绑架了我。”
林如锦被惊讶的合不拢嘴,她没想到亲人之间竟然会做出如此丧心病狂的事情,仅仅是因为家族的财产就谋害自己的亲侄女。
“我记得很清楚。”丰都人的牙关咬得紧紧的,那极力的控制着自己的情绪,生怕稍不注意这汹涌的恨意就会伤及了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