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之上有了思雪为伴,闲了时坐在兽背上拿出紫竹笛吹奏上那么一二曲,不知不觉中天色已暗了下来。二人找了个藏风静谧之处,杨锋动手扎好帐篷,把二头莽角兽拴在帐蓬的不远处,又给割好了不少的嫩草。喂好骑兽后,回来只见思雪已经升好了火堆,不断的把锅碗瓢盆及各种食材拿了出来,开始准备二人的晚饭。杨锋有点哭笑不得,这哪里是历练,这简直就是露营野炊嘛。
吃过了晚饭,将一切收拾停当后,杨锋和思雪在帐篷内借着珠光,各自拿着手稿开始了研读。手稿都是杨锋每天去藏书院埋头整理出来的,书呆子管事对此大加赞赏,为此还给杨锋特意安排了个静室,让他能有个安静的地方专心誊录。这让杨锋有点过意不去,回去在储物袋中翻了翻,找出二支美玉为管不知啥毫的笔来,又买了个锦盒放进去,塞给了书呆子管事。
两人所看的书稿各不相同,杨锋手里的主要是关于修炼方面,而思雪手里的则是关于各种药材及丹药炼制方面。毕竟思雪以后是要打算加入丹宗,事先多接触一些,会对以后很有帮助。
对于修炼方面,杨锋是越来越感觉到自己在认识上的不足。从境界上来说,他和思雪仅仅是刚刚踏入修炼的门槛,勉强能称为修士而已。
炼气、筑基、凝神、化神、合体、大乘及传说中的炼虚、合道,共八个大境界。一般来说,修炼到大乘期即可突破天地间的大障碍,成为能上天入地无所不能的仙人。杨锋和思雪仅仅是刚刚炼气成功,万里征途才迈出第一步而已。至于连气海都未凝结的预备弟子,一介凡人罢了。
至于修炼上方向,杨锋和思雪以后应该也会各不相同。思雪如加入丹宗,以丹入道应该是她的道路,杨锋为此还为小丫头准备了以前看过的道家功法,诸如大小鼎炉、内外二药、金丹之道等,供思雪参考修炼,至于有没有用,呃,杨锋也不知道。毕竟道家所说的金丹,与丹宗炼制的丹药根本就是二码事儿。不过道家也有外药外丹一说,所以他是照葫芦画瓢,先写下来给思雪看看,有用与否以后再说吧。
至于杨锋他自己,天云仙宗与道家功法二者谁主谁辅,只能走一步看一步,谁让他的体质与众不同呢。不过杨锋也在二者筑基之前的功法上进行了对比,虽说差异颇大,但在原理上也有共通之处。道家讲究涵养本原、救护命宝,天云仙宗则是积蓄元气,凝结气海。都是温养自身,厚积而薄发,从而让修炼之人踏上修行之路。
从炼气到筑基,同样也是元气积累,只不过是积累到一个极限后,道家称之为玉液炼形,而天云仙宗则更直白一些:炼气化液。这是一个元气从量变到质变的过程。也是杨锋和思雪进入外门后修炼的方向,加倍努力修炼也好,借助天材地宝或药物的外力也罢,求的就是将气海内的气态元气转变为液态元气,进一步用此液态元气将全身上下内外重新洗炼个通透,这才算是真正的伐毛洗髓,筑就修行之身。
二人白天赶路,夜晚读书加静修,在十余日后,二人终于来到了敛雾草的产地:雾隐山脉。顾名思义,此处山脉终年笼罩在云山雾海之中,难得能一窥真面目。杨锋要找的敛雾草,据说便是产在云雾笼罩的悬崖峭壁之上,整日被雾气整日滋养,有静神清心、消除邪火之用。以此草配伍炼制的清心丹,对筑基以下弟子修炼中的走火入魔有奇效,症状轻微者可以说药到病除。
这次历练需采摘十株成熟的敛雾草全草。还在任务附注中提到:如多采一株,加一积分。如采取其中极品者,加一百积分。普通的敛雾草,成熟后根须色呈青黑;极品的敛雾草,根须则色转乳白;至于幼嫩的,根须呈青绿色,无入药价值。
进入雾隐山脉没多时,杨锋骑在莽角兽背上,不由叹了一口气。不愧山名雾隐,这里的空气湿度太大了。没一会儿,身上的衣衫就潮湿的能拧出水来似的。一眼望去,丈许开外就被厚厚的似白纱的雾气笼罩,朦朦胧胧。抬头望天,只能感觉得出来是白天,至于什么时辰根本无法知晓,只能靠大体上的推测。幸好脚下还有条荒草遮掩的荒废古路,不知是何人何时修建成的,从北往南把整座雾隐山脉穿行而过。
杨锋从怀中掏出一张纸笺,上面便是任务的附注。其中提到,进山后须沿古路而行,路旁悬崖即是采药之处。每隔几十里有古驿站旧址,可做歇脚之用。不要脱离古路太远,以免在山中迷失。
估摸了一下时间,杨锋回头和思雪商量了一下,先赶到第一个落脚点再做打算。二人驭兽缓缓而行,杨锋取出唐刀,时不时的在路边的山石上划出一个箭头,以作标记。
二个多时辰后,前方路边出现了几间用山石垒砌而成的房舍,只是荒废已久,大多都已屋顶坍塌。下了骑兽,杨锋持刀将周围查探了一番,除了草木丛中惊起了几只野鸟外,并无甚危险。找了间屋顶尚存颇为宽大的空屋,看了看地面,除了一些生火的痕迹外还算干净,看来以往也有宗内弟子或路人在此休憩。将莽角兽安置好,将帐篷在屋内扎好,又拿出些木炭在屋内生起火来,以驱散湿气。杨锋一边生火一边感叹,得亏有储物袋啊,得亏思雪这丫头执意要做烤肉火锅什么的啊,得亏自己懒得算计把厨房内几大袋子的木炭和所有的木柴全部搬进了储物袋,不知道这能不能算是懒人有懒福?
见那边思雪正在整理其他事物,杨锋走出屋来,见天光尚早,便与思雪说了一声,沿路往前查探起来。往前走出几百丈,山路却是一个往左的急拐。拐弯后没走多远,朦胧中却有一处山崖。捡起一枚石子,斜着往上空运气扔去,石子呼啸着破空而去,过了一小会儿,上空远处石崖上响起一声清脆的碰撞声。杨锋大约测算了一下,石子碰撞之处约有三四十丈的高度。碰撞后也无什么落石,可以考虑攀登上去找找看。
继续顺路往前,每走一段距离,杨锋便投石问路探查一下山崖的高度。断断续续的往前走过约千多丈后,路边的山势逐渐变得平缓,又千八百丈后,本是高高耸立的山崖又变成了路边深不见底的断崖。站在崖边,扔了几块石子,根据回响判断,杨锋站立这处的断崖最深处约有五六十丈,崖底应该有溪流或水潭。
杨锋没有继续向前,在山崖和断崖的交界之处,瞥见有一块偌大的山石,便随手在上面做了个记号后,转身便返了回去。
当回到驿站旧址时,天色已渐渐暗了下来。还未进屋,一阵饭菜的香气扑鼻而来。吃过饭后,杨锋把沿路查探到的状况和思雪说起,明后两日便以此处为落脚点,在周围探查寻找一遍。如无甚收获,再继续沿路往山中寻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