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日后,杨锋和思雪辞别了怀安,踏上了返家的归程。终于没有了外人在侧,二人顿时感觉身心都舒畅了不少。要知道他们都已是炼气期修士,加上怀里都揣着储物袋子,有外人在一边时,两人可是要时刻注意着别露了马脚。
等离了怀安城几十里后,见四下无人,二人便将挂在马匹两侧的行囊和兵器,一口气给扔进了储物袋里。扔完后杨锋长出了一口气,从怀中掏出一支紫竹笛来,没有就口吹奏,却是当了个玩物,随手玩起了各种花样。思雪也感觉轻松不少,从储物袋中掏出了二个巴掌大小晶莹剔透的水晶瓶,伸手递了一个给杨锋后,自己打开瓶塞轻轻啜了一小口,全身刚刚泛起来的燥热顿时消散的一干二净。
马蹄嘚嘚声中,二人商议了一下,决定不再和前些时日一样每日里住店打尖,而是要加快行程,希望能在仲秋佳节之前赶到都城永安。至于食宿之事,他们的储物袋中早就准备妥当,满满当当的塞了好多。
怀安府位于都城永安的西南方向,二者相距约五千余里的路程。此时离仲秋佳节,还有不到二十天的时间。虽说二人骑的是战马,但这五千余里的长途跋涉,每人单骑肯定是不行的。杨锋不由得懊恼得一拍脑门,颇有点追悔莫及。早知如此,在怀安王府向热情好客的武铮再讨要二匹好马就对了,那样就完全可以换马不换人,日夜兼程一直赶路了。
不过既然已经出了城,也就没再返回讨马的必要了。只有先往前赶上一段路,看看能否沿路再买二匹好马用来换乘。
经过二三天的风餐露宿,两人终于赶到了一座规模颇大的古城:渑水。此城依水而建,因水而得名。中午两人在城外渑水河畔一个临水而建的酒家,美美的品尝过用刚从河中打捞起的河鲜烹饪而成的美味佳肴后,一路上信马由缰得从南门进了这座渑水古城。
因这二三天来急于赶路,骑乘的马匹已颇有些劳累不堪,杨锋便决定在渑水城中休整二日,一来要准备再购买二匹好马用以换乘,再者是要多多补充一些上好的马料,以满足这一路上的消耗用度。
两人在路人的指引下,找了家颇为干净舒适的客栈住了下来。稍加洗漱了一番,杨锋来到前面的柜台,向掌柜询问哪里有好马可买。此时一身素白锦衣的杨锋已变成了一个翩翩佳公子的模样,完全没有了青涩少年的稚气之感。掌柜的不敢怠慢,便向他介绍了渑水城中一处规模颇大的马市。
谢过掌柜后在一旁的桌边坐下,有个心眼较伶俐的伙计赶紧给他上了一盏热茶。杨锋不由一乐,便问伙计是否知道那卖马的马市位于城中何处,得到肯定的答复后,又和掌柜说了一下,扔给掌柜一小块散碎的银子,一会就让这伙计领路带他们过去。等了约二三盏茶的功夫后,思雪披散着稍湿的头发走了过来,原来这妮子已经趁着这功夫沐浴了一番。
出了客栈,伙计从旁招呼了一辆马车过来,请两人上车坐好后,伙计一偏腿坐在马夫边上说要去马市,马夫扬起马鞭在空中一甩,啪的一声清脆的炸响,车轮辚辚的向城东而去。
渑水马市离城东门不远,有二条街道做的都是马匹牲畜的买卖。刚刚来到了马市街口,只听从街道另一头传来一群人的大声喧闹叫嚷声,接着就是一阵狼奔豕突,马市上的人群顿时乱成了一团,纷纷抢着往二侧店铺内躲避,原来是一头壮硕的板角青牛发疯似的闷着头从马市街道中一路直冲了出来。
杨锋这刚刚下了马车还没转身站稳脚步呢,这头壮硕的青牛已是冲到了眼前。眼看着被吓傻的伙计和马夫二人要遭池鱼之殃,杨锋眼光一寒就要动手。就在这时,旁边白色身影一闪,思雪已经挡在了三人的身前。只见一只纤纤玉手轻轻伸出,轻轻拍在了正不管不顾低头往前猛冲的板角青牛的脑门上。一路狂奔的板角青牛颇有点力逾千钧势不可挡的气势,却被思雪一手轻轻抵住,再也不能往前进得一分一毫。
这青牛被思雪挡住后又使力猛顶了几下,都被思雪轻轻松松地化解了开来。这牛见无法撼动眼前这人,便抬起长着二支硕大板角的牛头望着思雪,哞哞叫了几声。
这时马市中慌慌张张的跑出一个粗布衣衫的中年汉子,见青牛被人拦了下来,明显松了一口气。走上前来,轮起手中的鞭子,朝着青牛没头没脑的抽了过去。正在轻轻抚摸着青牛牛头的思雪一见,却是有些不乐意了,身形一闪,汉子手中的鞭子便被夺了下来。
杨锋正乐滋滋的站在一边看着丫头出尽风头,一见事主来了,便踱了过去。这时马市中又陆陆续续的出来了不少人,七嘴八舌之下,才明白是怎么一回事。原来这汉子是东城门外一个专门给马市送草料的,这头板角青牛就是他用来拉车的牲口。今日不知为何,拉着满满一大牛车的草料刚到马市东头呢,平时颇为温顺听话的青牛却突然之间发了疯,甩掉装满草料的牛车,就沿着马市街道从东往西闷头狂奔,一路上撞倒了好几个来不及躲避的路人,顺便也撞翻了一溜家伙什儿。
这时被撞伤之人和被撞坏东西的店铺主事也都赶了过来,将中年汉子围在了中央,七嘴八舌不依不饶的要讨个说法。这汉子就是个平日里以买卖草料为生的穷苦之人,今日自家青牛无故发疯闯下的这宗祸事,直接让这汉子蒙圈了。买卖草料赚的钱,只够他家里人的一日三餐所需,哪来的余钱赔给别人?
最后有人出了个折衷的主意:见这头闯祸的青牛颇是壮硕,让这汉子将青牛卖给屠户,卖牛的钱拿将出来赔给大家伙儿,不就行了吗?这主意一出,围着的众人轰然叫好,齐声赞同。那汉子嗫嚅了一会儿,最后只能无奈的同意了。
既然有了解决的办法,这汉子便要去牵自家的青牛,但没想到却是被思雪给拦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