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皇驾崩了。
这对于天下人来说都是一件好消息。要知道,先皇是一个十分昏庸的人,原因有两点,一,他确立了许多残忍至极,惨无人道的律法,搞得整个天戬国的人都人心惶惶的,生怕一不小心做了什么让人误会的事;二,他不顾民意一次次向外征战,虽然次次胜利,却给民众带来了很大的心理阴影。
简直丧心病狂!
但听到继任的皇子的名字时,他们又愣住了——李潇。这不是最风流的那个皇子吗?这种天天在风月场所混迹的人怎么能承接帝位,简直是无稽之谈!先皇果然是昏庸成性,好一个“用人不疑”!
很多人都暗暗握紧拳头,心里有宏图壮志:既然统治者这么无能,不如我们自己来当这个皇帝!很快又在想起先皇严格的律法后松开了拳头....如果没成功,被抓住的话会很惨的。因此这个夜晚,很多人含泪而眠,泪里是不甘,是热血。
“小瞎子,在这里不挤么?”一男一女缩在一个棺材里,略显拥挤。
“嘁,有空问这个不如想想怎么出去。”女子翻了个白眼,“还有,我不瞎,那是骗你的。”
“......你也知道,我那儿子心思深得很,这棺材从里面打不开的,不如就在这里陪我,我们一起死。”男子声音低沉有磁性,语气中透露着无奈。
“我才不和不穿裘裤的家伙一起死。”某女皱皱眉头,摸索着周围的棺材壁。
“你怎么知道的?可恶,我已经失去.....”
“你先放下手里那玩意。”
“呀,眼睛这么好的吗?”他默默地把裘裤往底下塞了塞。
“刚才摸到的,既然找不到出去的办法,那果然只能......”
“嗯?”他还没反应过来,只听“轰隆”一声,棺材板出现了一个大窟窿。
男子愣了一会,总结出一句话:“娘子威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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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说了吗?新皇他呀刚登基,一句废话都没多说就下令择妃,真是昏....善用人才啊。”酒馆里,一个喝得半醉的人一拍桌子,话一出口,气势恢宏。
“是啊是啊,着实是让人不由呃....心生敬佩!”一个年轻的小伙子也不由感慨万千,眼里满是绝望,说话时甚至不小心咬了舌头。
这两人不说话还好,一说,其他人也坐不住了,有老者有壮年,齐齐站了起来,如临大敌。外国来侵犯时也没有这么团结过。
而有一个老得不能再老的七十多岁的老人却一直用他颤抖的手捧着碗喝酒,仿佛周遭的一切都跟他没有关系。所有人的目光都到了他的身上,他们总感觉这老人不是一般人。
老人注意到他们的眼神,抬起他皱巴巴的眼皮,迅速扫了他们一眼,然后思索一阵,道:“干啥呀?再不吃菜就凉了。”
这声音苍老却如同洪钟一般响亮,深深地刻进了每个人的心里,于是个个打足了气,“嘎吱”一下坐了下去,开始喝酒吃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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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榻上,李潇穿着金色的袍子,轻轻捻了一颗葡萄塞进嘴里,“小福子,事情办好了吗?”
“一切顺利,陛下,已招募到103名貌美女子,正在火速送往皇宫。”“小福子”垂着眼帘,睫毛遮住了眼里的情绪,皮肤白暂,脸蛋比女子更要娇嫩几分。
“不是问你这个,我让你叫人拿西瓜,怎么现在还没送来?”李潇语气里那是一个委屈,仿佛日日思念着丈夫的寡妇,眼神却冷得发寒。
“许是下人想做得好看一些再端上来吧。”语气恭敬,无可挑剔,可难免有些敷衍的感觉。
“......也是,华丽的菜式才配得上我的气质,即使是水果也不能马虎。来,小福子,坐。”他拍拍龙榻,笑得灿烂。
“是。”“小福子”眼中闪过一丝惊讶,手不由往袖子里摸了摸。
李潇看着他的小动作,嘴角不由上扬几分。于是乎,“小福子”确认好袖子里的东西后,抬头看他一眼时,发现他脸上是放荡不羁,充满不明意味的笑。
???
这个流连花丛许久的皇帝居然是个断袖?
他的嘴角抽了抽,然后又变回冷静的样子,正当他将要坐下,刀掏出了一半的那一刻,突然听到旁边人在喊:“来人啊,有刺客!”
他一愣,正想着一不做二不休时,被人锁住了喉咙。
“救命啊!这人他有刀,刀啊!可锋利了,快救我!”那人掐着他的喉咙叫得无比欢乐,他吓了一跳,手一松,一不小心把刀甩了出去。
“......”谁来救救可怜的假福子,你叫个什么劲啊,被掐的是我!!
很快,门外的禁军护卫什么的哗啦啦进来一大群。他们见此情景竟不知该做什么了,纷纷愣在原地。“陛下,您没事吧?”很快,一个护卫想起应该说什么,立马询问道。
“当然有事,掐得我好累,他好像没力气了,押往天牢候审吧。”他一甩手,把快要晕厥的“小福子”扔到地上,几个守卫立马把他架起来,举了出去。
“陛下可有其他吩咐?”剩余的禁军站得笔直,颇有气概,毕竟情境特殊,也不用在乎虚礼了。
“你们去找小福子,活要见人死要见尸.......对了,审讯前把那个假福子脸上的假皮撕下来。”他顿了顿,“今晚这件谁都不许外传。”
“是,臣告退。”禁军齐刷刷地出去了。
他把双腿掰到床上,捧着盆子吃着葡萄。唔....不知道那些姑娘什么时候进宫呢,一问都说快了,快了,我这个君主有这么不受人待见吗。
他盯着手里的葡萄,仿佛在看着一个人。要是小福子出什么事,那个主谋不管是谁,我......
他愣了愣,旋即又好像听到了一个极大的笑话一样笑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