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都沉浸在蓝祁死亡的悲伤中。羽年穿着警服,褪去了往日的威风凛凛,现在更多的是落寞。他在忍不住的颤抖,他害怕。哪怕在座的所有人心理都有数,但是谁也不敢去想真相。
一群穿着警服的人在手术室外等候着,当然还有个格格不入的林奕。尽管局长甚至市长都打电话给羽年,让他放下私人感情,把重心放在案件上,从案发现场带着全队的人直奔医院算什么事?羽年则是毫不在意,被免职都无所谓,他只在乎手术室里的人。
“已无生命体征,弹片已取出,还是手枪。”军区医院这样的伤亡事件特别多,自然没有太多感情色彩的说完了全部。说完就径直离开。
羽年皱了皱眉,是同一把枪?还是新的手枪?怎么会?他一想到这把枪不免想起的就是七年前的案子……李宁可也是皱了皱眉,前所未有的担忧。
而林奕眼睛直接失去了焦距,一种害怕还有愤怒从心底而生,拉着李宁可的衣服,不顾形象的大喊:“宁可,宁可是那把枪!肯定是那把枪!他回来了,他应该死了,他怎么会回来了……怎么会怎么会!”她像发了疯似的大喊着,到后面没声儿了,直接晕在了李宁可的怀里。旁人赶紧把她送到了病房,打了安神剂,嘱咐了护士,一行人才回了警局。
此时是凌晨三点钟,蓝祁躺在停尸间里,被盖上了白布。
而羽年一行人则是回到警局处理案件。此时事关重大,自今年1月份以来,已经有三起杀人案,前两起已断定是同一人所为,大家都锁定了嫌疑人打算再去这个老宅找寻最终线索的时候,蓝祁却……而想找的线索,仿佛被发现似的,消失的没踪没影。
而蓝祁的案件却明显不是同一人所为。
大概80-100米的距离,使用手枪一枪毙命,而之前的案件侧写是个粗人,全部为刀伤,就是平常最普通的水果刀,甚至捅了好几刀才毙命,可见对人体构造并不熟悉。更像是随机杀人。
“都说说自己的看法吧。”羽年尽力在隐忍,隐忍着自己的骨肉透露在空气下为所有人看。
这个时候大家都下意识的看了看羽年旁边的位置,蓝祁是法医,一般都是她先说尸检结果,而现在却是李宁可报告蓝祁的死亡。大家不免又怔了怔。
“这样的话我先讲吧。当时我们一行人有十三个人,而羽队长和蓝法医走在前列,旁人不超过20米的距离,凶手快准狠,而且肯定是有准备去的,所以他的目的,就是蓝医生!”吴俞说着他对此案的看法。
“这点我不太同意,说不定他的目标就是羽队长呢?当时那么近,说不定就是射偏了。而且警方探查了附近山上的痕迹,发现很多脚印,鞋子大小为45码,大概为185及以上的男性,而且还是德国军靴,那个地方很滑,堡垒状的地形,凶手当时应该是趴在上面射击,其实这会压迫手臂神经导致一定的偏差。还有一点不太明白,专业人员对趴的身形侧写,却是一个175左右的个子,这样的话和鞋子不符。”
“不会,他的目标就是蓝祁。关于鞋子,他完全可以给警局错误判断而穿大。军靴都是锯齿状较大的,按理来讲在湿滑地带会踩的严实,而现场却出现了多个脚印,只有两种可能。要么是一直在找合适位置,要么就是鞋子过大,脚踩不实,但是他的枪法快准狠。一般枪法快准狠的人可以很快分辨出最佳狙击位,基本上可以排除第一种可能性。”羽年淡淡的开口。
“队长,你不要因为一己私情而做出错误判断啊,你这样讲,总得有个理由吧?那人在那儿明显有一段时间了,肯定是在等待目标,很有可能做出错误判断射偏了啊。”赵云在一旁有些不满。
而羽年缺沉默了,现在不能说,甚至可能凶手就在身边,他得有把握了再慢慢来。而且这也事关七年前的案子……
“若是如此,他完全有机会再朝队长开枪。”小方在一旁开口了。
确实如此,但是已经有一个伤员了,如果再冒险开枪他肯定也会,@被逮捕,除非他对羽年真有什么深仇大恨。“今天到此为止吧,五点了,明天早上再来吧。”他们探杀人案已经有两个月没有好好睡觉了,如今又出这档子事,对所有人的精神上,身体上都是不小的打击。
旁人也只能默默叹口气,收东西回去休息。
所有人都离开了会议室,只有羽年和李宁可默契的没动。旁人也没有疑惑,平时队长李宁可还有蓝医生都会一起再谈论案情。
“跟林奕一起走的时候,我看到后视镜反光。但是那时候协警已经去勘察了直线距离500米以内的地方。感觉……挺奇怪的”李宁可皱着眉头,开门见山。
“警察局有内鬼。杀祁祁的肯定就是七年前那个人。只是他又多了帮手。”羽年很疲惫,很小声地一点一点说出。
“本来说今年把案卷重新查一次,结果就出了两起命案,现在好了,又多了一起。关键还是蓝祁……”李宁可说完感觉不妥,但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只好自己给自己打圆场。
“算了不说这个,关于内鬼,我之前也有感觉,要翻卷宗重审案子只有我们专案组几个人讨论过,刚刚决定草议,一周不到就出了命案,还指定专案组调查。啧。”李宁可在一旁分析着。
“先回家吧,这事儿不好说。你去医院看看林奕,哦对了……祁祁是后天下葬吧……”羽年仍是魂不守舍的状态。
“是……你先回家吧,我开车送你顺便我去看看林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