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月明终究被押回房里。
“月明，不要任性。”
一门之外，秋风清的声音像窗外的风一样冷。
秋月明躺在床上，没有回应。
秋风清说完话，也不再开口。他立在门外，宛如石柱。
婚礼将至，秋月明一直被关着。直到婚礼的前一夜，秋月明才被放出来，但她身后却添了数名随从。
走廊尽头是一个亭子，亭子旁是一个清凌凌的池子，池子里的荷花已经败了，只剩零零星星的荷叶。
秋月明坐在亭子里，看着池子的倒影，有些许恍惚。
“小姐，你还是回房吧。这里起风了。”
秋月明一动不动。
随从们面面相觑。
一阵熟悉的脚步声传来，秋月明的手抓了一下栏杆，又迅速松开了。
“你们都下去。”男子温和地吩咐。
“是，三少爷。”
秋月明还是看着池子。
“月明，李叔不会来了。”
秋风清突然说了这句话。
秋月明腾地转身。
秋风清神色严峻：“你不必再白费心思。燕二郎，你是嫁定的。”
“啪。”
秋月明看着他风轻云淡的模样，彻底崩溃了：“谁也别想逼我！”说完，她举身跳入池子。
这一切令人措手不及，池子溅起巨大的水花。
秋风清也果断地跃入池中，心慌意乱地在水中寻找。
秋月明渐渐往下沉，她紧闭双眼，双手展开。
“哗”。
两人湿淋淋地出现了，秋风清脱下外袍遮住秋月明，他的神色第一次出现了不安。
他抱着她，快步走向了闺房，放下她后，随手指派了几个丫鬟：“生火炉，给小姐换衣裳，请大夫。”
湿了的衣服都不及秋月明睁开眼看到他的眼神冷。秋风清手指在衣袍里蜷缩。
“月明。”秋风清刚开口，突然说不下去了。
秋月明的眼神冷且空，似乎是屈服后的绝望。
秋风清转身离开。
秋月明闭上眼睛。
从那日后，至上轿子那天。秋月明再没有说过话，始终面无表情。
秋风清看着走远的轿子，倏忽落下了泪。
“这孩子和月明感情好得亲兄妹似的。”秋夫人揩了揩眼角的眼泪感慨万千。
亲戚们都善意地笑了。
秋风清低声：“让母亲担心了。”
秋夫人摸了摸他的头，温柔地说道：“好孩子。今日，你不正好要去送别你的师傅吗？去吧，家中有我们，莫挂心。”
秋风清点点头，牵过马，往城南而去。
秋夫人面色略有变动，很快又恢复正常。
喜房内，秋月明摸了摸手中的玉珏，贴着胸口，泪眼婆娑。
“月明。”
这是不同于秋风清的声音，她知道，这是燕二郎。
“你的梨涡真好看。不过，我不是因为你有梨涡才要娶你的。”
“我知道。”秋月明听着他的话，漫不经心地回答。
“前年，我本来不想娶你的。可踏青时，看见你，我就觉得我的娘子只能是你。还因此闹了一次乌龙，我以为你是你堂姐，那次你们不是结伴出行吗？”他说到这，变得腼腆起来，“我见你轻功很一般，以为你是你堂姐，不是都说虎父无犬女嘛！哎呀，我不是嫌弃你，你别误会。”
秋月明见他这样，把盖头掀开：“你到底想说什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