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宇被自己的这个想法吓了一大跳,下意识的望向那个坟包,下面埋的可是百来具尸体,如果按照小时候听鬼故事时听来的说法,这百来具冤死的尸体都有变成厉鬼的可能。也就是说,杜宇有可能正在与这数百个厉鬼做邻居。
爬起身来,顾不得去思考丛林和厉鬼的关系,杜宇手脚并用的往回跑去,向来天不怕地不怕的杜宇已经吓破胆了。
拉上帐篷的门,但仍不时地有那种惨叫声传过来,杜宇足足哆嗦了整整一个晚上,直到太阳快升起来的时候,那种声音才停止,杜宇才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到了第二天晚上,那种惨叫又出现了,但惊吓过度的杜宇怎么也不敢再去那边查看了。虽然杜宇在他的考古生涯中经历过无数次面对未知神秘危险的处境,但是没有哪次能够和这一次相比,昨天那恐怖的经历让杜宇直觉地感到这种厉鬼的惨叫不是自己的经验能够解决的,保险起见,不去碰它为妙。
只是现实往往不和意愿相符的,连续八天,那种凄惨的鬼叫都毫无例外的“光临”了杜宇的耳朵。在这八天里面,杜宇没有哪次睡得安稳,睡眠严重不足。
经受了八天的折磨,杜宇终于忍不住了,与其这样心惊胆战,倒不如去看看究竟是怎么回事,即使有危险也比在这摧残自己的神经好得多。
趁着还是白天,杜宇从储备的物资中找出了绳子、手电、望远镜等野外求生装备。令杜宇意外的是,这些东西在露天放了三个月了,居然还是十分干燥,一点也没有受到湿润的海洋气候的影响。这么一想,杜宇忽然又想到了在这三个月里面,居然连一滴雨也没有下过,这种气候在海洋上的岛屿来说实在是太罕见了。在太阳下,杜宇不禁打了个冷战,这个荒岛实在是太诡异了。
消去了打退堂鼓的念头,杜宇还是钻进了那个令自己胆战心惊的丛林,坟包在后面静静的目送着他。
丛林延伸到岛的中央,一路走过去,杜宇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有没有迷路,只是顺着一个方向,凭着自己勉强的方向感,向着记忆中叫声远去的方向一路探索过去。
沿路的植物仍然是那么的千奇百怪,有树有草,有大有小,有方有圆,等等等等。好在都不是坚硬无比或者盘亘纠结,甚至没有披荆斩棘的辛苦,杜宇就这么一路往荒岛深处顺利走了下去。
“不是吧,这个都能坏掉?!”
看着手中莫名其妙折断了的瑞士军刀,杜宇有种想哭的冲动。虽然一路上很顺利,但没了这个五脏俱全的“小麻雀”,接下去的路也不会好走多少。
等到杜宇爬到一棵长着手臂一样粗长硬刺的怪树顶上的时候,他才发现自己这是多虑了。走了半天的自己,也许已经到了荒岛的中心位置了,而在前方不远处,居然发现了一个奇怪的建筑物。
从望远镜中看到的景象更是让杜宇迷惑,从建筑本身显示的青灰色来看是应该是用石头堆砌而成,但让杜宇诧异的是,一路走来,除了沙便是沙性的泥,根本就没有看到半块石头,这个建筑物又足有三层楼那么高,这么多石头是从哪里来的呢?
前面的甬道不知道还有多远……往回走?
只是黑暗没有给杜宇思考的时间,比刚才更为猛烈的一股力量从甬道上方冲了下来。杜宇忽然想起了用锤子钉钉子,现在那股莫名的力量就像是一个无形的巨锤,而自己就是那个可怜的钉子。在这股力量下,杜宇毫无抵抗之力,刚才抓住甬道壁的双手还没来得及伸出去,整个身体就像个球一样往下面滚去,就如同刚才的手电一样。
在奇怪力量的帮助下,翻滚的速度很快,但是更奇怪的是,虽然杜宇在剧烈的翻滚下意识有些模糊,但是还是清醒地察觉到了自己的身体在与甬道的地面反复接触过程中没有丝毫的疼痛感——除了自身的关节扭曲造成的疼痛之外。
不知道翻滚了有多久,杜宇已经接近昏迷的状态了,只是在隐约间,杜宇依稀看见有点亮光越来越近,也越来越大。
“碰——”撞上了什么东西。
“哎哟。”一个坚硬的东西撞上了杜宇的头部,吃痛之下,杜宇失声叫了出来。
“谁!”
一声浑厚的声音骤然响起,带着无比的惊奇。
这里的光线很柔和,让人感觉很舒服。杜宇揉着额头缓缓地站起身来,脑袋还昏昏沉沉的,但是杜宇立刻被自己看到的景象惊到了。
这是一个巨大的空间,加上甬道的联想,这应该是建造在地底下的,往上看看不到顶,转头环顾了一下,地面是一个圆形,周围平坦异常,什么东西都没有,圆的直径大约有五十米。这个地下空间让杜宇感觉像是中空的树木。让杜宇迷惑的是,这个空间内光的来源是哪里?转头找了上下左右,却找不到任何的光源。
“活人!?”浑厚的声音再次响起,带着更大的惊奇。
这个声音吸引了杜宇的目光,循声望去,一个身穿黑色长袍的人站在整个空间的正中央,听刚才的声音应该是个男子。这个男子和杜宇差不多身高,宽袖的黑袍将他整个身体都罩了起来,头戴的宽大布帽和长袍连在一起,脚穿的也是黑色的鞋子,就连脸也用黑色的布巾蒙地扎扎实实,只露出一双眼睛。在他身后的地面上,摆放着几块足足有一人高的巨大水晶体,诡异的是,以那几个水晶体为支点,一面黑色的“墙”竖起来了,杜宇的眼神稍微一抬,却发现在“黑墙”的上方,也分布着几块巨大水晶体,都以各自的一角牵住了“黑墙”。那几块半空中的水晶体好像就是凭空悬挂在半空,连任何的着力支撑点都找不到。一切的一切,都显得那么神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