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发生的太快,包括苏恒和山姆在内的所有人都没想到,对方能在距离警卫局只有四个街区的地方埋伏。河湾区是J市最繁荣的行政区,这里可不光光有警卫局总部,还是市政厅、各大娱乐场所、以及无数国际性企业的所在,在这样的闹市中还持有警卫局的特别通行证本应该畅通无阻。
但是押送车队还是在路口被堵住了,十几辆小型商务车从前方路口的左右突然窜出来,急刹车的声音瞬间盖过街上的喧闹。而从商务车上下来的五十多人和五十多把枪则继续将噪音制造对押送车队展开了火力压制。
密集的子弹倾泻在押送车队上,万幸山姆对车辆都进行了额外的加固安排,虽然护卫卡车的车壳钢板被打的布满凹坑,但至少短时间还不会影响到车内人员。轮胎的护甲板和本身的防弹设计,也让押送车队没有瞬间陷在这里。
苏恒能感受到周围其他成员的紧张感,所有人都紧绷着身体并不自觉的伸手在裤子或衣服上擦拭着手心的冷汗。尤其是对面的押送目标,在听到第一声枪声时他就开始剧烈挣扎,身边那位警卫不得不用束缚带将其捆绑在车身上。
通过车内对讲机,苏恒再次听到山姆警官的声音,这次声音更大更急切:“冲过去!快冲过去......从第三大道走,我们绕回去......快点!该死的快踩油门......对对对,撞过去......把枪收起来,你想在这里开战吗......”
伴随着山姆的嘶吼,押送车队重新提高了速度,猛烈的撞击感将所有人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万幸的是三辆车都冲出来包围圈,苏恒所在的武装押送车位于中间也就没有再被子弹照顾到,等待车队跑远并经过下一路口进入第三大道,枪声也彻底停下了。
各车辆也迅速汇报着受损情况,得益于武装车的过硬质量和对方大多是非自动武器,车辆方面基本无碍,人员方面更是只有领头车的驾驶员在冲撞时不小心撞伤了头。
苏恒此时感到的不是劫后余生,而是隐隐的不安。在距离警卫局这么近的地方伏击车队,这对埋伏者来说当然是很不利的,他们可支配的时间极短。
如果是有不得不选择这里的理由,换成苏恒一定会确保一击必中,务求短时间内瘫痪车队并活捉/灭口目标。但实际上,他们的车队有惊无险的闯了过来,车辆和人员的损失可以说是近乎于无。
正如山姆不敢在闹市区开战,找个街角固守并等待警卫局支援,这看似更合理。苏恒经过简单的了解,这座城市百分之九十的资产都集中在河湾区,选择在这里开战,无论进攻方还是防御方都必然会在事后承受巨大的压力。其中战斗发起方理所当然会被牵扯的更深,可是对方就偏偏愿意承受着如此代价却执行的不温不火。
...
车队返回警卫局的路上,又碰到了一次袭击,因为之前绕路的关系,所以这次距离警卫局的距离要更远一点,而且因为上一次袭击的上报,警卫局的武装人员现在正在收拾残局呢,所以等待救援比上一次更不可能。
这次的火力要比第一次猛烈很多,不是因为人数,而是对方普遍使用的都是自动武器,甚至有两把榴弹发射器。最终押送车队在付出一辆护卫车和两个警卫生命的代价后,再次脱困。
领头车辆是在第一时间被对方的手持榴弹炮炸停的,撞到头的那位驾驶员直接去见了上帝。副驾驶的山姆警官骂骂咧咧得从座位底下爬出来,通过对讲机指挥作战,这种情况下,他们也不得不还击了。
领头车的警卫们借助报废的武装护卫车作为掩体,慢慢向后方车辆转移。苏恒用押送车上的自动步枪击倒了三个不远处的枪手和一个偷偷摸过来的榴弹手,成功护送两个伤员进入押送车,其中包括重伤的山姆警官。
因为押送车的空间有限,其余三名警卫只能转移更后方的护卫车,路上又损失一人,其余两人也基本丧失战斗能力,是被拖上车的。
相比第一次袭击,损失不可谓不惨重。而其实对方的人手还没之前的一半,足见重武器的威慑力。在最后将车停入警卫局大门后,所有警卫都长输了一口气。在停车场里等待他们的,是几十个医护人员,实际上他们中的伤员只有包括山姆在内的领头车转移人员,但这几位基本各个是重伤,必须尽快实施急救。剩下的人则一起将押送目标送到拘留区。
这是山姆离开前的最后命令,苏恒听到山姆和两名警卫长的对话才了解,原本押送目标是暂时留在上层暗房中的。但第二次袭击再次抽调了警卫局的武装力量,暗房虽然隐秘但人手不足时不能保证实时监控到目标,所以转移拘留区是最好的办法。
在拘留区除下头罩时,苏恒算是第一个见到了这次的目标。这是一个东方男人,长相普通,略有些胖,头发扎在脑后但显得乱糟糟的。男人在除下掩口物后,一声不吭的在拘留室的角落做下。
苏恒没再将注意力放在他身上,他手上现在还拿着那把从押送车上顺来的自动步枪,系统判定上它也是装备,不过和鲁姆克手枪一样不能带出游戏,苏恒也暂时没有办法提高它的分割度,不过用的还算顺手就一直拿着了。
找了个座位坐下,苏恒开始拆卸步枪,他觉得通过这种方式可以更快熟悉这把武器。除了他以外,所有人就没这么精神了。
这群押送车队的幸存者是河湾区警卫,不是战场的老兵,往日最刺激的也就是拿枪吓唬一下接头小混混,黑帮火拼什么的只有少数几个人在外派到其他区时听说过,他们自己何时经历过这么激烈的战斗。
刺鼻的硝烟、子弹的轰鸣、击中钢板的火光、剧烈的爆炸、同僚的死伤都让他们不寒而栗,他们的神经紧绷,他们身体僵硬,一路冲回来都在提心吊胆。在进入警卫局后,他们放松了,这一刻他们和被送走的伤员没有任何区别,全是无力抗争的绵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