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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说书

一间茶馆内,周围坐满了人,一个个伸长了脑袋往里张望,似乎在急切的寻找什么。只听得人群中在窃窃私语。

“怎么还不出来啊?都等了那么久!”

“是啊,秦先生平时都很守时的,今天怎么这么久,不会取消了吧?”

“他敢,老子好不容易排到这么好的位置,他要是敢取消,老子就敢砸了他的场子,让他以后都无法在这地方说书了!”这说话是一个五大三粗的麻布大汉。

“砸场子咱就不说了,咱可是花钱听书的,这钱花了就把我们晾这儿说不过去吧,是不是啊,掌柜的?”这是一个身穿短衫的中年人,三十岁多岁的样子,一脸的阴霾相,他的表情可远没有他的话好看,要是等会说书的真的出岔子,毫不怀疑他会第一个站出来闹事的,倒是一些年轻人耐得住性子,虽然也急,但没有到要闹事的模样。

“各位再等等,再等等,先生马上就好了。”这掌柜的此时有苦难言,只能苦笑着赔礼,只期望里面那位不要为难他才好,心想只要今天这关过了他就关门走人,这谁都不是他能得罪的主,只怪自己时运不济,好好开个茶楼也能遇到不敢惹的主,唉,自认倒霉吧!

凌雪刚从里屋走出来就看到掌柜这苦哈哈的脸,心想:我不就耽误了点时间嘛,至于这样一副苦大仇深的样子吗?

“掌柜的,你家挂丧啦?”凌雪一副百思不得其解的样子看着掌柜的,实在想不出个所以然,干脆就开口问了。

“唉哟,我说小祖宗,你要再不出来我这里就真的挂丧了!”掌柜的见一副书生打扮的凌雪从里面走出来,赶紧迎上去,像抓到救命稻草一般。

“好了好了,我这不是来了吗?不会给你搞砸的,放心吧,啊!”凌雪把手一甩,突然意识到自己是女扮男装,赶紧把手收好,一只手拿着书慢悠悠的走出去。

“哎哎,外面的人早就等得不耐烦了,你这样出去搞得定吗,要不还是让秦先生出去吧。”掌柜又着急又害怕,又把凌雪拉住担忧的问道。

啪,凌雪皱着眉一巴掌拍在拉住自己的那只手上,打得掌柜赶紧把手收回去,然后戏虐的盯着掌柜的,“你要是再拦着我,我就不出去了,任他们把这里砸了,怎么样?”

掌柜的见此哭丧着脸道:“我我我怎么这么倒霉啊我!”

“我我我出去了啊!”凌雪学着掌柜的样子说了一句便扭着身体往外走了。

还不忘轻飘飘的丢了一句话过来,“本姑娘今天心情好,今天在场的茶水钱我包了。”

“啊,哎好好好!”掌柜的一听哭脸马上一转,高兴得连说了几个好字,本以为今天会血本无归,既然茶水的事情有人解决了,还怕外面那些人闹事不成,乡村小老百姓没事就图一个消遣,有的消遣了还有人买单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出来没有啊?”

“怎么这么久啊?”

“掌柜的,赶紧出来,你这店不想要了?”

“哼哼,各位,久等了,小生这相有礼了!”凌雪一手拿着书一手拿着折扇,从柜台旁边走进来,微微鞠了一躬。

“你谁啊?我们要见秦老头!”

“对啊,叫秦老头出来,我们花钱等这么半天就出来一毛头小子,耍我们呢!”

大家一看等这么久就出来一毛头小子哪里还耐得住,一下就炸开锅了。

原本是高高兴兴出来的凌雪经过这一闹脸瞬间绷着了,原本以为轻轻松松就可以搞定的,没想到这么多人一人一句的连话都插不进去,心想再吵,再吵我让你们全都说不出话,握扇子的手渐渐开始蓄力,突然一只手搭在她手上,转头一看,竟然是掌柜不知道什么时候到她身边了,两只眼睛死死地瞪着她。

见她蓄力的手松开了这才放开,转过去用力喊道:“各位,稍安勿躁,稍安勿躁,我旁边这位啊,是秦先生的徒弟,秦先生有意考核他,所以今天就由他给大家说书,因一点小事耽搁了大家的时间,为了聊表歉意,今天的茶钱大家就不用付了。”

“我看这掌柜的也挺有诚意的,大家不如将就听一下,看看这位迟到多时的小先生要给我们讲些什么!”这话是之前那个长相阴霾的中年男子说的。

说罢还不忘补充一句:“丑话说在前头,要是说的内容对不起我那么长时间的耽搁,那可就对不住了!”说完嘴角一勾,闪过一丝冷笑。

凌雪深深的看了他一眼便不再理会,清了清嗓子,便开始说道:

“话说在我们这明启天域冰火两家水火不容,明争暗斗无数年,原本火族一直被冰族压着一头,可就在十五年前发生一件事,让一直处于上风的冰族一下子落入了下风,被好几个世家后来者居上。”说书这种事对凌雪来说可不难,虽说没亲自上阵过,但是师傅给她们看的书一点不亚于那些世家子弟看的书,要说这明启天域有什么大事是她们不知道的,除了那些刚发生的和师傅不愿告诉她们的,她们几乎就没有不知道的,虽然她们也不知道身在偏野山村的师傅怎么会知道这么多,但她们也不会问,因为问了师傅也不会说。

她不知道的是在这茶楼一个角落里坐着一个带着斗笠的青年男子,原本安安静静地喝茶,可是一听到她说的内容,手一顿,抬头朝她看了一眼,又继续喝茶。

“这事我也听说了一点,十五年前鼎鼎大名的南宫家发生了一件大事,好像是跟他刚出生的小女儿有关,不过具体什么事就不知道了。”

“还有这事?小先生你快说说,到底发生了什么,这些大家族的事我们这些小老百姓可是想问也无门啊!”

“是啊,小先生,你倒是说说,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

凌雪见大伙都来兴趣了,又继续说道:“这件事,确实跟他的小女儿有关,当年南宫家主的一个夫人生产时,你们猜怎么着,突然天降神鸟凤凰,而且还是火凤。”

“火凤,这南宫家可是属冰系的,这不是触霉头嘛?”

“哎!这位先生说的不错,正因为如此,这南宫家主哪里能容忍这个异种的降临呢,正准备带人去处置她们母女俩,你们猜怎么着?”凌雪还是知道他们说书人的套路的,适时留下一个悬念。

“怎么着?”果然人都是好奇生物,悬念一下来马上就想知道后续。

“后院起火啊,一场大火烧走了刚出生的幼女和南宫家的一个无上圣物,所以南宫家就此矮了其他几个家族一头咯!”凌雪一摊手,看着下面一群人竖着耳朵的模样,满意地笑了笑。

这是有人开口问道:“还有呢?”

凌雪笑着道:“没有啦!”

“不是,这就讲完了?”

“不然呢?”

“一场大火带走一个婴儿一件圣物,你忽悠我们玩呢,你怎么不说那婴儿是妖怪自己把圣物拿走了呢?”

“你傻啊,肯定有人帮忙咯,那南宫家的天巫跟那婴儿一起消失的,你说能带走吗?”

“天巫是什么人啊?”

“预知后续如何,请听下回分解!”说完人已经消失在大厅了。

“小先生,你下次还来吗?”

“看心情!”

见她已经走了,那个长相阴霾的中年男子也跟着出去了,角落里的那个青年把斗笠压得更低随后也跟了出去。

后院一个小房间里,中央坐着一个老先生,老神在在的坐着闭目养神,旁边还有两个十五六的女子,其中一个模样清秀可爱,一双灵动的大眼睛滴溜溜的转,一看就是个古灵精怪的,另一个稍长些,略显成熟,是个标准的大美人模样。

见老先生一动不动坐着,年龄略小的女子好奇的凑过去看了一眼,道:“我说老先生,刚才看你挺急的,现在怎么倒不急了,你不怕我们对你不利了?”

“风儿,不得无礼!”年龄较长的女子赶紧制止,生怕又惹出什么祸端。

老先生抬了一下眼皮,不以为意的说道:“哼,我一个说书的有什么好怕的,一没钱二没人的,孤家寡人一个。”

“那你刚才急什么?”小姑娘干脆坐到先生对面。

老先生闻言端正了一下坐姿,叹了一口气,抬起头想了想,说道:“想当初我初来此地,举目无亲,身无分文,空有满腹经文却不能温饱,这个茶楼老板见我可怜,收留了我,当时茶楼生意还不好,有上顿无下顿也是常有的事,后来他知道我读过书,就叫我念书给他听,听着听着他就提议让我在茶楼里说书。”

“没想到这一来二去,茶楼的生意慢慢好起来了,从此我们就一个负责说书,一个负责经营茶楼,刚开始我们谁也不认识谁,慢慢的我们就像一家人一样,可笑吧!”说着说着老先生竟然眼中泛着泪花,还不忘自嘲的笑了笑。

“所以,您是怕我们捣乱,把你们老不容易经营起来的茶楼毁了,对吗?而且还是您的救命恩人的茶楼。”年龄稍长的女子问道。

“嘿嘿,有句话叫欠情容易还情难啊!”

“哦,所以刚开始你急是因为怕我们把事情搞砸了,现在不急是因为我们不仅不会对你不利,我师姐还讲得不错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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