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来了。
这个情报的来源当然不是被顾然眼疾手快挡开的卢卡斯的黑脸，而是脑中响起的宋英喆式问候。
“喂喂喂，能听到吗？明明已经接通了……秦医生，使用者死了通话链接能不能建立啊？”
“哦，对啊，他早就死了……”
我这刚断开链接几分钟啊，有24小时48小时吗？连失踪人口都不能算，怎么就“被死”了呢？再说我死归我死，说的这么难听，好歹卧底一场，说句牺牲不行？
滋滋啦啦，不时还有杂音，特别不知道这玩意的“麦克风装置”是不是坏了，顾然已经在颅内从问候到嘴臭，宋英喆还在和其他人说话，没什么反应……
“我听到了。”
顾然：！！！
“卢卡斯你这个家伙，也不晓得减减肥，压在我腿上跟头猪似的！”
顾然求生欲点满，宋英喆也不想在这种地方多费口舌，当然主要还是这地方的情报有很大价值，等他回来可以慢-慢-教-育。
“顾然，我是宋英喆，能听到我说话吗？”
“嗯？宋所长！我们，这是又联系上了？真是太好了！我们正需要您的领导！”
不管宋英喆实际听到了什么，这台阶递过来，顾然也就借坡下去，并准备出去之后一问三不知，要骂就是骂的卢卡斯。
“大致描述一下周围的情况。”
“所长，你既然能听到我说话，为什么不能直接看到我看到的东西？还要多余我复述一遍？”
这靠是物质（子弹状信号收发器）本身的特性，又不是用的WiFi，你以为开4g看直播呢？
宋英喆当然不能这么说，省得被当成地主家捡到对讲机的傻儿子，没技术含量让顾然看扁了，只能说：“你的时间非常紧迫。”
不解释不回应，在保持高冷神秘的通知不着痕迹地提醒了某个惜命的人——留给你的时间不多了。
“墙是白的，屋子……跟我高中教室差不多长，但是要窄一些，窄了两三步大概……相框还在，但是里面的照片没了，变成纯黑的了……”
一通毫无逻辑，简称看到哪说哪儿，想起什么补充什么的小学三年级水平描写，夹杂着大量对听者及其不友好的类似“我高中教师”的奇怪形容词，但在宋所长的强力情报系统支持下，还是（居然）成功完成了与现场有八成像的3D建模。
又开始了。
看顾然鬼鬼祟祟，贼眉鼠眼，做着在某种程度上明目张胆的滑稽行径，安迪还想打断他，结果被乔治阻止了，说这可能是新国“面子文化”和“台阶文化”的产物。
Joker背后有人，大家都已经知道了，但他还额外花费精力，做出一副“你们都不知道，我的身份没有被揭穿”的样子，是为了大家能相处地不要尴尬，我们配合他就好了。
‘收到。’接收到乔治的脑波简讯，卢卡斯和安迪恍然大悟，没想到新国的人际关系有这么隐晦的法则，弯弯绕绕不太明白，但是又有种很厉害的感觉。
卢卡斯几人在补习新国人际交往课程，顾然一连看了几遍，确定没有遗漏，就眼巴巴等大佬的攻略。
“一个好消息，一个坏消息。”宋英喆，或者说负一所的人才果然没让顾然失望，分析速度快得一匹，没几分钟就得到了结果。
不知是时间真的紧迫，还是宋所长比较霸道，没有经典的玩弄人心套路，很直接给出了顾然关心的信息。
“坏消息是，【虚与实之间】不可能单独存在，或者说没有凭依物的【虚与实之间】在诞生的瞬间就会销毁，凭依物发生变化也会引发相应空间的变化，就此消失或是回到上一层空间。
例如你们之前所处的第二层空间直接消失，根据分析组的判断，第二层的凭依物就是刘德水本身，现在你想要返回现实世界，必须先找到第一层的凭依物。”
“这是坏消息的意思是……刘德水也在找，而我们要抢在刘德水前面？这特么怎么可能？！这个地方说到底就是他造的，我怎么可能比他还快？！再说我就算追上了也打不过，我特么这不是死定了吗？！”
听出顾然情绪有些不稳定，宋所长没有退却，反而主动加压道：“你先听我说完，还有一个好消息，当然你不想听也没问题，我尊重每一个同志的意见。”
“说吧。”顾然的火气被宋英喆给压住了，只能闷闷应了一声。
“凭依物与【虚与实之间】有着更深层次的联系，在所属的【虚与实之间】内会受到保护，很难被除掉，那所红房子起到的应该是类似封印的作用，既限制刘德水的能力，也限制了他的活动范围。”
这么高端？这是被强制隔离了啊！顾然又是心生希望，着急问道：“谁干的？”
“当时的皇帝，你就别想了，人家死的比你还早，”宋英喆冷冷打破顾然的幻想，“重点是，只有在相-应（重音）的【虚与实之间】，现在来说，他被杀就会死。”
“嗯。”被杀就会死，这句废话一样的垃圾优势，已经是顾然仅存的安慰了。
“对了，之后都要靠你自己了，没有必要就不要试着联系我了。”
“为什么？！”
“刚刚调资料，秦医生让我交代你一件事，‘系统运转需要消耗能量，’让我不要跟你联系，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我相信他的判断，同样的，给你自行决定是否联系的权力。”
宋英喆说完断开通话链接，顾然倒是反应过来什么，直接扒起了自己的衣服，没多久就看到了自己的排骨身材。
能量不是凭空产生的，所以消耗了身体储备，但是……我特么通一会话，听几个提示能消耗这么多能量？“电表”偷跑了吧？！
卢卡斯没有伤（恢复了），以至于顾然到现在都不知道自己曾经被系统操控着进行过一场大战，只能打掉牙往肚子里咽，跟卢卡斯等人进行第二波情报共享。
“凭依物会复原，那么可不可以理解为，会复原的就是凭依物？”
‘卤蛋才不是凭依物！’压住这不合时宜的抖机灵想法，条件结果反过来当然不成立，但不得不说，这种想法具有一定价值，至少安迪这么说了，说明他应该见过卢卡斯之外会复原的东西。
“在哪里？”
【嘀】
【收到简讯】
顾然脑子里的系统突然有了动静还是宋英喆的：
【忘了说了，不需要为空间提供能量的时候，之前用以连通空间的灵异物品很可能会全面失控，加油，我看好你哦（笑）】
……
艹！
之前那两姐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