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5章 丧失理智和良心
朷潸尧从外面回来，看到这张纸条，不由得笑了。字体就像被扭曲了一样，而且杂乱无章。但仔细看看还是能认出来的。她说欠自己一个人情，日后一定会还。其实，救死扶伤是医生的职责，没有必要记得这么清楚。
朷潸尧毫不在意地将纸条扔进了垃圾桶，席地而坐，打了个电话给金黯殀.“潸尧，我还以为你沉浸在美人堆里了。”打趣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来，只有金黯殀每次跟自己接电话都会先要调侃自己一番。
“那是生活需要。我现在也不是很色嘛。”朷潸尧慵懒地为自己开脱道。
“好了，有事吗？”金黯殀一说到正题，声音就会变得特别严肃，玩笑也开不得。
朷潸尧打了个哈欠，倦怠的声音裹着疲惫，“没什么大事，你别一副要打战的样子。我们也好久没聚了吧，挑个时间聚聚吧。景逸和残，小子，筱柒都叫上。”
低低的笑声从电话里传来，“就为这事？简单啊。我派人把你们都接到意大利……”
“还有雪泪芷。”朷潸尧这才说到关键，他心里一直在犹豫着要不要跟他说，可是他一直逃避也不是办法。
“我说了，她不是雪泪芷。”金黯殀冷漠的声音仿佛让朷潸尧看见了他寒冰彻骨的神情。
“潸尧，不是我们不相信你。而是我们现在没有理由怀疑她！她手上拿着钥匙，只有那把钥匙才能证明她是雪家继承人的身份。”朷潸尧鼓足了勇气才说出这句话，因为他知道金黯殀最不喜欢别人跟他讲什么道理了。
“盗版这么多。钥匙也可以造假。”金黯殀不以为然地哼了一声，他只要一想到那个“雪泪芷”，他就恨不得杀了她。
如果不是她，真的雪泪芷就不会遇害了。如果不是她，雪泪芷现在活得好好的，还可以在自己面前活蹦乱跳。
“但是现在除了她，我们能相信谁呢。就算她是假的，那我们也需要找到证据揭发她。这样才有可能从她嘴里得出什么。说不定可以得出雪泪芷的下落呢？”朷潸尧极其苦口婆心地跟他解释道。
金黯殀听到这，声音陡然变得喑哑，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哽咽，“没用的。我们找不到她。”
不是找不到，而是……她已经只剩下一堆白骨。这么多年，他一直没有跟他们说清楚事实，他们一直以为雪泪芷莫名失踪，所以都抱有她能回来的一丝希望。
可是只有他自己知道，雪泪芷已经死了。就被自己葬在那片蔷薇花林里。每当看着那些花，闻着那幽幽的香气，他仿佛就能感受到雪泪芷的怀抱，清新自然。
然而，最近不知怎么了。他一看到Icey就会意乱情迷。他总觉得Icey给他带来的感觉不同，总是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没找怎么知道找不到？这十年来我们花了多少年的时间去找？恐怕一年都没有吧。黯，我不知道你为什么会这样。我觉得你变了。最爱雪泪芷的人不是你吗？为什么你却是最先放弃的。”朷潸尧颓然地靠在墙上，强劲有力的声音像一个小铁锤，不住地敲打着金黯殀的心。
金黯殀深吸了口气，他们不会明白的，人都死了，要上哪去找。真的要掘地三尺么？有何用，还不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我没有放弃。”金黯殀坚定不移地说道。尽管她不在了，自己还是如此的思念她。
“既然没有放弃，那这次就跟雪泪芷见个面吧。”朷潸尧顺着他的话往下接。
一片沉默。默然之后，金黯殀略带喟叹的声音从那边传来，“好吧！”
朷潸尧很高兴金黯殀终于不再逃避。他兴奋地说了时间和地点之后就挂了电话。
“爸比，你要去哪？”茵茵穿着特工制服在乱坠眃身后跑。
“去找Icey.”乱坠眃气势汹汹地走着，几乎都要飞起来了。前天那声音他不是不明白他们在做什么。这么明显的叫声怎么可能听不出来。
天知道他当时胸腔都要气炸了。可是自己却不在她身边。金黯殀，十年前就总是跟自己作对，十年后还是这样。估计他们是一辈子的冤家。
“爸比，你难道还不够吗？”茵茵失控地在他身后大喊，就算他不够，自己也见够了。
乱坠眃听见她的喊声，脚步微顿，刚要继续走，茵茵就冲了上来，拦在了乱坠眃面前。
她的身体因为激动而颤栗着，声调不稳地说：“够了。爸比，不要忘了。当初是谁这么伤害雪妈咪的！十年前你又将雪妈咪救回来，把她培养成一个特工。让她的双手沾满了血腥。可是你最终的目的却只有一个，就是让她杀掉金黯殀.我知道，你一直无法解恨！你一直憎恨他们之间的爱情。但是，你不能因为自己的一意孤行而破坏别人的幸福。你犯下的错难道还不够多吗？”
“你不是一直希望雪泪芷当你的妈咪吗？怎么，现在反悔了？觉得自己害了她？嗯？”乱坠眃转过身，阴狠的眸光扫过茵茵悲愤的脸颊，最后锁定在她的眼睛上。
“爸比。至少我认得清楚。谁才是我妈咪。尽管我心里不想承认那个妈咪，但是她毕竟是生我的人，这是无法改变的事实。而你呢？你敢承认吗？她是你的妻子？呵呵，你们相处这么久，都是为了利益。利益真的有这么重要吗？其实你应该知道，那个女人很爱你。如果不爱你，她不会为了你去当内鬼。”茵茵越说越哀伤，她吸了吸鼻子。尽管当了那么多年的特工，从小就被乱坠眃培养，她还是参杂了特工不该有的感情。
乱坠眃凝神，望着面前泪水迷离的茵茵。其实他心里也不好受，毕竟是自己的女儿，虽然那时候只是一时冲动，才……
可是现在，他忍了，谁来平息他内心的怒火呢？每次有关于雪泪芷的事，总是能让他作乱不安，心里好像有几十只虫子才啃噬一般，难受的他，谁来平抚？
他知道自己这么多年来，心中都充满了仇恨。呵呵，什么伟大的精神，什么爱就必须伟大。他不懂，也不想懂。自己想要得到的就必须得到。
他是凡人，不是神人。为什么要成全别人来伤害自己？所有人都说，如果爱一个人就要希望她“他”幸福，自己也会幸福，不管她“他”跟谁在一起。这道理，是这样么？
可是没有人觉得这道理很虚假吗？如果真的爱一个人，就算她“他”幸福了，如果对象不是自己，心里应该也不会感到幸福吧。这就是人类悲哀的地方，明明不痛快，却要强装快乐。
自欺欺人，不是每个人都能欺骗的了自己的。如果他可以自欺欺人，他就不会像如今这样活在痛苦的挣扎中。
“茵茵，你回去吧。”乱坠眃竟然有一点不想伤害她，的确，这么长久的时间来，他都没有给她尝到什么甜头，更别说父爱了。自己是个不称职的父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