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忠在府里训练场训斥奴仆下人,王氏拉着李秀芝进了自己的卧房,开始向她传授自己的管家经验。
“秀芝啊,你马上就要跟少爷成亲了,这往后我得称呼你为夫人了,再也不能这样叫你了。哎,一晃四五年过去了,我总算是盼到了,这往后少爷的生活起居就全部交给你了,你要多操点心才是”
李秀芝答道:“我会的,王婶。今后如果有错漏之处,还望您多多提点我才是”。
王氏笑着拍了拍她的手,笑着说:“你自己的丈夫你还能照顾不好?你这是又跟王婶我说笑了不是。这些年你都照顾过来了,往后还能有差不成?我相信你”。
“谢谢您的信任,今后我会加倍用心的,不辜负您对我的期望”
“好,你这么说我就放心了。好了,不聊这个了,我们还是来聊一聊如何打理好内宅”
李秀芝微笑道:“秀芝洗耳恭听”。
王氏闻言,笑着向李秀芝传授自己的管家经验。
勤王圣旨飞速到达各道、州、府县、关隘、军镇,可真正愿意起兵勤王者,却是寥寥无几,大家都各有盘算,各有算计。
福王营地
福王召集麾下文武群臣商议此事,有的人主张趁勤王大军尚未聚拢时,相机挥师北上,攻占长安城;有的人则主张鹬蚌相争渔翁得利;还有的人认为福王应该进皇帝位,可惜立马被否决了。
文武群臣们吵来吵去,最终还是没有商议出一个好对策,福王见此只好说容后再议。
其他两王的情况也是如此,他们的商议结果也是大同小异。
“添茶”
难得有闲暇时间,夏灵钧端坐于文案后,手执兵书看的正入迷,右手按记忆端起茶盏,却无茶水入喉。
门外使唤婢女闻声,匆匆走进来添茶,正欲转身离去。
夏灵钧转头问道:“李姑娘在何处?”。
“回使君,李姑娘在同王管家说话,奴婢现在去王管家屋里请李姑娘”
夏灵钧出声阻止道:“不急,等她们说完话后,你请她来书房。去吧”。
“奴婢告退”,使唤婢女福身道,后退几步后转身离开。
“秋菊姐姐”
添茶婢女刚出书房门,另外一个婢女立马小声叫她。
秋菊朝房内看了一眼,赶紧拉着她的手朝转角处走去。
秋菊松手,小声说道:“你想领罚吗?刚才那么大声。你不知道使君正在里面看书吗?下次再也不许这样,知道吗?”。
“白菊,有什么事吗?”,秋菊问道。
白菊轻声问道:“秋菊姐姐,听她们说李姑娘和使君要成亲了,是真的吗?”。
“嘘~,你听谁瞎说的,你忘了前几日的惩罚了吗?竟然还敢背后议论。你想被赶出府吗?老老实实做好自己的事,其他的事情别管别问别议论,知道吗?”
白菊直点头,正准备开口询问其他事情,听到房内传来夏灵钧的声音,她赶紧和秋菊一起朝书房内走去。
“使君”,俩人福身问道。
“你不是去王管家那里了吗?”,夏灵钧问秋菊。
“请使君恕罪,奴婢因有事被耽搁了,还未去王管事处”,秋菊连忙躬身请罪。
“因为何事?”,夏灵钧淡淡的问。
“奴婢,奴婢,奴婢是因为,是因为——”,秋菊内心惶恐不安,支支吾吾的说不出缘由。
“是因为我有事需要她帮忙,请使君不要责罚她”,李秀芝慢步走进书房,边走边说,至文案前福了下身子。
“哦,你们都下去吧”
秋菊和白菊躬身告退,替俩人关好房门。
“你从王婶那里学的如何了?现在能不能接掌内宅?”
李秀芝螓首微微晃了一下,说道:“奴以为此事应当循序渐进,不可操之过急,否则会给歹人可趁之机,危害使君安危”。
“歹人?什么意思?”,夏灵钧疑惑不解,不知道她为何说出此番言语。
李秀芝答道:“之前有歹人试图毒害使君,被王婶和秋菊她们发现了,并及时阻止了。为了不让使君分心,此等龌龊之事都是一直秘而不宣,请使君谅解,莫要怪罪她们”。
“难怪那段时日你们的举止异于常人,原来如此”,夏灵钧恍然大悟。
“总共有几次?”,夏灵钧问道。
“五次”,李秀芝答道。
“五次?看来某些人对我是恨之如骨啊,盼望着我早日魂归九幽,可我偏偏不如了他们的愿,而且还要长命百岁,看他们能拿本使君怎么样”
李秀芝建议道:“奴以为应该增派人手加强戒备,以防万一”。
“嗯,此事我会处理,你们就别操心了”
“是”,李秀芝微微点头道。
“你抓紧时间跟王婶她们学习持家之道,成亲后这府里的事就全部都交给你了。有些时候不可心慈手软,明白吗?”
“奴明白”,李秀芝缓缓点头答道。
“来,坐到我身边来”,夏灵钧拍了拍椅面,盯着李秀芝。
李秀芝看了一眼那里,大羞,低头蚊声道:“你,怎么突然如此不正经。万一让旁人瞧见了,会笑话奴的”。
“来,别怕”,夏灵钧再次邀请她坐到身边。
“奴不愿,奴可不想成为府里奴仆下人的笑话,奴——”,李秀芝站在那里不愿意前往,口中述说着理由。
其却未发现,有一高大身影已经接近了自己。
“啊”,身体突然腾空,吓的李秀芝尖叫了一声,然后赶紧捂住自己的嘴巴,脸色红如丹砂,不敢看他的容颜。
“秋菊姐姐,刚刚好像是李姑娘的声音”,白菊闻声说道。
秋菊会其意,面朝里面问道:“使君,是否需要奴婢去请刘大夫前来”。
“不用,去厨房问问,我要的糕点为何还未做好”,夏灵钧抱着李秀芝落座后,随口找了个由头打发门外的婢女。
“请使君稍待,奴婢去厨房问问”,门外的秋菊躬身回答。
“白菊也跟着一起去,一定要好好的问上一问,知道吗?”
“是”,白菊躬身应答,和秋菊一起去往厨房。
随着脚步声渐行渐远,李秀芝才敢抬头看他,其余光瞄到案上有糕点,问道:“案上明明有,为何要迁怒于庖厨”。
“她们不明白我的意思,难道你也不懂我的心思吗”,夏灵钧似笑非笑的看着怀里的李秀芝。
李秀芝被其看的愈加羞涩,挣扎着要起身,夏灵钧只好放任她起身,下一秒就把她禁锢在身旁。
“你要是再挣扎,我就提前与你行周公之礼”
李秀芝又羞又气,吓的不敢动弹分毫。
“刚才的话不是我的本意,我只是想与你坐在一起好好的说会话,就像我父亲和母亲那样”
李秀芝听到此处想起了自己的父母双亲,心里的气消失大半,眼神也柔和了不少。
“他们经常坐在一起谈论诗词,下棋,泛舟游湖……”,夏灵钧陷入回忆当中,李秀芝静静的看着他,默默的倾听着。
双菊组合快步来到厨房,寻到管事的,问她:“使君的糕点为何还未做好?”。
女管事不懂其意,反问她俩道:“使君可是要宴客?”。
“没有外人前来”
女管事听了更加搞不懂,追问道:“使君可有说是哪种?”。
“没有说,只说让我们来好好的问一问”
“秋菊姐姐,使君的意思可能是让我们来询问李姑娘的喜好”,白菊考虑了一会说道。
“嗯,有可能”,秋菊点点头,问女管事:“厨房里可有李姑娘喜食的糕点?”。
“有,马上就出笼了”
秋菊道:“出笼了赶紧装上,使君那边等着呢”。
“是,我去催催她们”,女管事转身就进了厨房。
一盏茶后,双菊组合提着食盒出了厨房所在的小院,朝书房走来,脚步匆匆却不慌乱。
回忆往事,让俩人的心渐渐靠近,与此同时悲伤的气氛也环绕在俩人左右。
“咚咚咚”
轻轻敲门三声,秋菊躬身请示道:“使君,奴婢可否入内?”。
“进来吧”,夏灵钧紧紧锢着李秀芝的柳腰,在她耳边说:“别想逃,安心待着”。
李秀芝见挣脱不掉,只好随了他的意,老老实实的坐着。
双菊组合扫了一眼文案那里,赶紧低头拿出食盒里的瓷盘,摆放好后福身告退,随手关上房门,门外候着。
夏灵钧牵着李秀芝的手,越过屏风来到桌前,落座后他直接拈起一块,送到李秀芝嘴前。
李秀芝瞄了一眼夏灵钧,嘴角噙着笑意,甜滋滋的咬了一口。
“这种糕点要趁热吃,凉了就失其味”
李秀芝又咬了一小口。
夏灵钧依旧笑吟吟的举着,看着她吃。
一弹指后,李秀芝再咬了一口。
“快凉了”
李秀芝接着咬了一口,没了,夏灵钧又拈起一块,放到她嘴前。
“这么多我吃不下,你也偿偿她们的手艺”
“好,我偿偿”,说着就把手上的糕点放进嘴里,边咀嚼边评价道:“嗯,确实不错,确实很美味”。
夏灵钧的吃相,戳中了李秀芝的笑点,低头偷笑。
“什么事这么好笑,说来听听。正所谓独乐乐不如众乐乐,你觉得呢?”
李秀芝搜肠刮肚,终于想起儿时的一个笑话,轻声讲给面前的夏灵钧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