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吼完之后就安静了，他眼神冰冷的看着女子：“你也是害我全家的凶手！”他一字一句的说，每一个字都如同泣血一般，如利刃一般。
女子喉咙窜动一下，虽然幅度小，但是白皙的皮肤还是碰到了那锋利的剑刃，一道细小的口子出现在她喉咙出，渗着血丝，美丽而妖艳。
“我……”女子抬头，与顾城对视：“对不起。”她语气平缓，带着一股悲悯。
顾城一愣，他被女子的行为弄得奇怪，可是他冷血啊，他不会改变自己心里的想法。
“已经晚了！”顾城说完，空着的手运起灵力，虚空一掌朝墙角边的酒坛劈了过去。
“嘭！”霎时间，碎片纷飞，酒香四溢，黄灿灿的酒汁如同水花一样，散开溅落，随着酒坛的碎片一起，噼里啪啦的落在了地上。
女子侧眸，看着眼前惨像，并不生气：“你知道为何你能待在忘忧酒馆那么久吗？”
“那又如何？”顾城压根不理会女子的问题，收回手里的长剑一瞬间，掐住了她的脖子，眼神狰狞而恐怖。
女子白皙的脖颈被他一只手握住，他只需要稍微用力，就能够将女子弄死。
但是他没有加重力道，他感受着女子脖颈间脉搏的跳动，如同猎人一般玩弄手里的猎物。
“对不起……”女子还是只说了这三个字，但是她眼角却流出了眼泪。
没有人知道她在伤怀什么，她生而薄凉，似乎从出生就注定满世界孤雪。
可是，无意间，她遇见一盆炭火却不自知。
她喜欢上了那盆炭火，那是她生命里唯一的温暖。
她薄凉冷淡，有时候有很多话到最后却只成了一个眼神一个动作。
她不服软不懦弱，她觉得自己很坚强。
“我让你回来其实……可是一切都是天意。
你……我以为自己还能撑几天。”女子说到这里露出一个微笑，她的容颜和神情似乎柔和一点。
“我不能出忘忧酒馆，你也没办法在看看外面的世界了，大好河山与你无缘了……”女子深吸一口气，伸出了手，想要触摸比自己高一截的顾城的脸，但是没有触碰到，她停下了动作，手垂落下来。
这个时候顾城才发现她的身体在透明！
“怎么回事！”顾城有些慌乱了，他加重了了手中的力道，女子的脖颈出出现一道淤青，但是她面不改色，脸上是一种从来没有过的温柔与怜惜。
女子没有回答他。
“哐当——”突兀的，女子常年戴在脸上的面具居然自动脱落了！
那金色的半张面具落在了顾城斗笠的旁边，顾城的目光没有被面具吸引，他的目光停留在女子的脸上。
原本戴在面具的半张脸此刻比其他肌肤都白，白的如同陶胚，嫩而光滑。
她很漂亮，她一双眼睛如同腊月的雪一般冷，但是他看见了里面深藏的孤独和怜惜。
“我走了……”女子张了张口，身体还在透明，顾城睁大眼睛：“你干什么！怎么回事！”
他癫狂的扶住女子的肩膀，但是此刻却是扑空了。
“你知道吗？我真的……很想……很想去……去外面看河流，看高山……”女子断断续续的说这么一句，随后眼泪就跟断了线的珠子一般，滑落。
她再也说不出一句话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