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邪死了。
是在半夜。
那晚，白毅和莫邪回了那个简陋的家，期间，莫邪安静的可怕。
在睡觉前，他问白毅：“你如果死了，你想要哪种死法？”
白毅虽然心里不安，但是他脑袋一根筋，想了片刻：“那你把我烧成骨灰吧。”
.......
莫邪蹙眉，随后点点头：“你不嫌弃我吗？我不会打架，只会识文断字，身子又羸弱。”
他低头，情绪白毅看不清楚，他是一个粗人。
“我不会的。”白毅摸了摸比自己矮了一截的莫邪的头。
“那我死了也要和你一样。”莫邪抬起头，脖颈间的淤青和皮外伤很严重，但是他眼神很亮。
“好。”白毅没有多想，点了点头，然后两人入眠。
第二日，白毅醒来，身边空空如也，而且也没有温度。
他如同被人当头泼了一盆冷水，打了鸡血一样起身，随后才侧过身子，他如坠冰窟。
莫邪死了……他死了……
过了很久，白毅反应过来，慢吞吞的起身，摸了摸莫邪冰冷的身体，将他从那根麻绳上解了下来。
吊死的人很难看，可能死前很痛苦才会有那种神色。
他脑袋浑浑噩噩的，想到了莫邪和他昨晚的对话……
“你如果死了，要那种死法？”
“我想要被火化，烧成骨灰，被你戴在身上……”
……
他将他火化了，把他装进了骨灰坛子。
他去找了姜浩，从姜浩那得知了真相。
原本……莫邪是被一个人抓走的，他受了一天的折磨。
被抓走的时候，没有人阻拦，没有人可怜他……没有人帮他……
姜浩不能得罪那人，从那人手里救出莫邪的时候，就已经彻彻底底得罪了。
如今姜浩自顾不暇……
白毅捏紧了拳头，他拿起了切菜的菜刀，蓄谋已久，在那位大官回家途中，把那人杀了。
他被人追杀，他哪怕抱着骨灰坛子很碍事，但是他没有松开。
他路过忘忧酒馆，刚好亥时，他跑了进去。
“噔——”竹签落，白毅看了看自己手里的竹筒，把它还给了念疾。
念疾接过，示意白毅自己看他抽出来的签。
白毅苦笑：“我不识字。”
念疾垂眸，拿起那根签：“那我且解与你听听。”
她目光落在竹签上面，随后一笑：“好签，也是坏签。”
“我不懂那些弯弯绕绕，你还是直说吧。”白毅又抱住了骨灰坛子，就如同它所言，他不会放开莫邪。
“签的意思是：我赋予你无穷的力量，你可以做任意的事情，包括报仇。”念疾把签插回竹筒：“不过——只有今晚的时间，在天亮之后，你将会变成百岁老翁，你愿意吗？”
白毅抬头。
念疾的话很明白了，他也懂了。
他想要报仇！
他要杀了侮辱莫邪那人的全家，他要杀了姜浩！
如果不是姜浩当初夺走了本该属于莫邪的荣耀，或许后面的许多事情都不会发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