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苏白告辞了古辰他们,这时瑶姬走到古辰身边平静讲道:“日后还是不要轻信他人,不过苏白为人不错,是个值得深交的人,而且那锁子甲名为‘紫阳背甲’,用紫阳石铸成,有着避风之效,对着地狱风有着不错的防御,其防御力也是中品法器护甲里不错的,不便宜,看来苏白对你也是诚心相交的”。
古辰另眼相看,虽说这女人平日话不多,但是时刻注意着周围,关键时刻还是会提醒人的。古辰何尝不知道人心险恶,在人间见得够多了,想不到遇到的冥界第一个外人竟是个苏白,看来也算是否极泰来了,刚才的相处看得出来苏白这个为人坦荡,没那么多花花肠子,是个不错的人,要不然古辰也不会轻易接受他的礼物,只不过没想到这锁子甲还挺贵重的,这份礼不轻啊。
古辰收到一份重礼和交到苏白这样的朋友,心情相当愉悦道:“上官姑娘若是不要这样一副拒人千里之外的样子,其实也是蛮好相处的”。古辰偷偷观察到上官瑶姬眼中闪过一丝阴霾便恢复到原来冰冷的样子,对于古辰刚才的话没有任何反应。古辰略有所思道:“上官姑娘不介意我直呼你的名字吧?”
“名字只是个代号,不必在意”,上官瑶姬淡道。
古辰郁闷了,又是什么情绪都没有,不过能拉近和上官瑶姬的关系,也算掌柜那事有了进一步。古辰叹了口气,麻烦!古辰心中不由感叹,前世那些老秃驴老说死只是脱离苦海,怎么感觉不对啊,古辰不禁嘀咕。
罢了,想多了只是庸人自扰。古辰看着周围熙熙攘攘的人群,穿梭在人群中的小孩,古辰不由闭上眼深深吸了口气,心中不由想到把自己送到这世界的度河是如何的,古辰当即转向瑶姬道:“瑶姬,你知道度河在哪吗?我想去看看”
上官瑶姬颔首:“有点远,你确定要去吗?”
古辰对于这神秘的度河早已想一探究竟,点头笑道:“当然,应该没什么问题吧?”。
“这倒没什么问题,不过这集会难得,错过了就要再等一年了”,上官瑶姬难得发声提醒道;
古辰摆了摆头:“度河我很早就想看了,这集会不是举办三天嘛,我也没什么想买的,只是见识下,度河我还是想看看,不看总觉的心痒痒”。
瑶姬见古辰如此,便点头答应:“那我们就这样走过去吧,大概三个时辰左右”。
“这么远……”,古辰吃了一惊,不过还是硬着头皮点头答应了。
“那你跟着我,不要离开五步之外,若是发生意外,五步之内我能护着你”,瑶姬说完便转身向着西方向走去,不过古辰也发现今日瑶姬的话挺多的,不像平日里不见她说一句话,看来今日出行收获不错啊。
古辰跟在瑶姬身后,穿过人群,感受着生气、周围的叫喊声反而让古辰心中一阵安心,不过古辰很快神情古怪起来了,因为这女人不时抬头看向天上的太阳,古辰不由心里忐忑了,弱弱的问:“瑶姬你不会不记得过去的路了吧?”
上官瑶姬背对古辰点了点头:“除了接你的魂灯去过一次,就没去过了,不过掌柜的说过,只要往西一直走就能了”。古辰想拿块砖拍死自己的心都有了,怎么就让一个自己都不识路的人带路,等会被带到坑里都不知道,古辰也只好跟着瑶姬,走一步算一步了。横穿整个苍夜村,古辰也生生被这个村给惊到了,古辰都已经估计这个村很大,以为和现世的城市差不多大小,不过古辰还是算小了,眼前连绵的群山都是在这个村内,古辰也糊涂了,这地方比自己想象的大太多了,沿途各异建筑、人与自然浑然一体,不时还能看见人在山中采野菜、路边的青年三五人围城一堆斗法,一群小屁孩玩着不知名的游戏,若不知道自己身在冥界,古辰还以为走进了个和平的乡村了。不时乡野间传来人声虫鸣蛙叫,不自觉的古辰也被这份安静平和感染。
一路上,瑶姬在前古辰随后,一言不发古辰却没有一丝无聊,只是静静的走着。直到夕阳西下,瑶姬才停下脚步,古辰差点没反应过来一头撞上。
“到了”,瑶姬简短的话语打破了两人的平静。
古辰向前走到度河边,数千丈宽的度河坐落在眼前血色平原上,很浅很清,这是古辰脑中对它的第一印象,很难相信这么宽的河只有一米深左右,河底下散落的沙石,一眼便能看到河底。抬头沿着河流望去,仿佛河水的源头从夕阳流出,一直流向东方不见边际。河流边稀疏散落着房屋,三两个妇人四五个小孩在度河边洗衣,夕阳余晖散落,人声河流声,好一副天人合一之景。
古辰记得那砖头书上有着短短描述度河的语句:“夕阳河中飘来者,在东方新阳再生,又向东方逝去”,后面一句古辰却不是很明白。不过并不妨碍这时古辰欣赏眼前的水天一色,虽然度河没有想象中的波澜壮阔,却静静的穿过天古大陆,滋养着天古大陆上的生灵,似乎别有一番滋味。
而当古辰还在度河边沉醉血色夕阳的时候,整个兽夷之林见不到人影,在夕阳的照射下,显得有些渗人,一树荫下的黑暗背后出现两对一大一小的绿色幽火,对着苍夜村的方向,不时传来一阵阵低沉的兽语。
“大人,这几日又是苍夜村的集会,我们是不是再来一次?”
“不,现在那些人族比之前谨慎了,我们贸然出手只会暴露我们的计划,让他们先紧绷着互相猜疑着,我们现在只需隔岸观火就行,等到他们松懈下来之时,我会吩咐双面猿再去刺杀几个转生者,至于对哪几个势力下手,到时候看情况,激化他们的矛盾,而我们只需以逸待劳,等到时机成熟,让那些人族也尝尝我们那些同族被他们残忍虐杀、啃食的下场”
“大人果然天资聪慧,属下佩服,一切遵从您的吩咐”
很快两对幽火重新湮灭在阴影之下;这时古辰欣赏着冥界风景一角,等到回过神来天色已暗,而瑶姬只是无声地跟在古辰身边。耽误了这么久,古辰就算脸皮再厚也不好意思麻烦人家了:“瑶姬,抱歉让你满足在下这么任性的要求,时间也不早了,我们也回去吧”。古辰刚转身想往回走,便被瑶姬拦下。
古辰不解,此刻瑶姬出声解释道:“今晚恐会下雨,回去太黑了,我还没有诞生出神识,贸然前行,恐怕护不了你,今晚我们找户人家借宿一宿,等明日天明再回去吧”。
古辰明白自己实力低微,也配合瑶姬的提议,便点头答应,不过天会下雨,古辰表示怀疑。
月朗星稀,山野间蛙鸣、蝉叫响彻田野,古辰两人走在乡野路间,古辰看着月光下的瑶姬,这女人的确美得不可方物,不过古辰却想着另外一些事,近几日古辰也发现了,在冥界不能轻易承诺,尤其是修道之人,现在想起自己答应掌柜的事情还不少。古辰想来想去觉得瑶姬这事情还是早点解决。算了,自己不要这张老脸了。
“瑶姬,你日后有什么打算?”,古辰言不由衷道;
上官瑶姬依旧安静走着,没有任何反应,仿佛没有听见一样。古辰也不由有点尴尬,就在这时,瑶姬打破了平静:“为何这么问?”
古辰一时语塞,随便掐了借口:“不是五年后,那两大宗门要招收弟子吗?你应该也会打算参加吧?”
“恩”,瑶姬只是简短的应道。
“那你打算选哪个宗门啊?”
“可能是玉虚宫吧”,瑶姬的回答,古辰也猜到了大概,既然瑶姬会去玉虚宫,那老白应该也会去,厨子应该会和老白一起,怒浪一直视瑶姬为对手,唯独他不确定。不过掌柜应该会帮忙解决。
“玉虚宫,听说女弟子居多,恩,挺适合你的”,古辰甚至都不觉得自己说的很牵强。
“你呢?你打算选哪个?”,出乎古辰意料,没想到瑶姬会问自己;
“我嘛,恐怕五年之后也轮不到我吧”,古辰对自己还是有些自知之明的,自己天资又没瑶姬好,比白七他们还要差上许多,五年不可能到凝魄期,连门槛都摸不到。
“如果你不介意做外门弟子的话,倒可以一试”,瑶姬依旧走着。
“外门弟子?有什么区别吗?”古辰眉毛一挑,瑶姬的话让古辰看到一些希望。
“和直接招收为内门弟子不同,外门弟子平日要做些杂活,不过等到修炼到凝魄后期便有机会成为内门弟子,时间也会比外面二十年一次要短的多,而且外门弟子也是归属宗门之下的”,瑶姬循循道来,不过却让古辰精神一振,古辰明白这就是自己想要的,与其在这万里之遥的苍夜村凭空想掌柜交代事情,还不如先过去了解下情况。
“那成为外门弟子需要什么条件?”
“筑魂后期”
不过这么大的宗门应该不会随便收筑魂期的,冥界这么大,筑魂期的人多了去了,古辰问出心中疑问道:“虽然修炼到筑魂期的人不多,但是冥界这么大,想加入的人恐怕很多吧?”
古辰出乎意料的看到瑶姬摇头道:“冥界还有许多一流二流三流甚至不入流的宗门,有些宗门前身并不比玉虚宫这三大顶尖宗门差,只不过在历史的洪荒中衰退下来,底蕴还在,一些筑魂期的在这些宗门可能会成为内门弟子,资质不错的甚至能成为核心弟子,宁为鸡头不做凤尾,也不失一种选择”;
古辰发现冥界的选择如此之多,不过自己身上却还有掌柜的吩咐,看似很多选择其实就一条路了——云天宗;
“那我还是想选择云天宗吧”,古辰平静说道;
不过此时瑶姬不再自顾平静走着,略微注视着古辰:“像云天宗这些的外门弟子都有考核,十五年没有晋升凝魄后期会被宗门剔除,而且外门弟子平日还要做些杂活,而你是天选之人,没必要浪费自己的时间,其他宗门或许也是不错的选择”;
古辰笑了笑:“云天宗能成为顶尖宗门而不衰落,那可能有着与众不同之处,我想去见识下”。或许掌柜也是故意让自己选择云天宗吧,古辰想到。
瑶姬盯了古辰片刻,想从古辰脸上看出些什么,但没有结果,再眼望前方边走着便说着:“或许你说的有道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