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皮？”
杜小仙人一脸懵逼，急忙用两根手指塞住鼻孔，生怕闻到什么不该闻的气味，瓮声瓮气的道，“小凡凡，你不会搞错了吧？”
“不会！”
凌凡语气果决，将手中的脸谱递到他面前，沉声道，“确切的说，这是剥下一张完整的人脸皮，所制成的……”
“我屮，呕——”
杜小仙人骇然欲绝，猛地往后退了一步，干呕道，“小凡凡，你能不能别这么恶心，你怎么能确定，这脸谱是人的脸皮制成的？”
“你闻闻……”
“闪边去，哥们儿的鼻子和胆子挂钩的，最怕这种遭天谴的污秽……”杜小仙人唯恐避之不及，一脸羞恼、厌恶。
“……”
凌凡面无表情的的从百宝囊中拿出一个瓷瓶，取下瓶塞，倒出十几滴晶莹剔透的液体，房间内，霎时充满了一种清神醒脑的异香。
杜小仙人满脸惊讶，道：“沉香水？”
凌凡点了点头，忽然一扬手，掌心中的沉香水，四散飞溅，原本只有十几滴而已，瞬间化作了一片蒙蒙水雾，扬扬洒洒的落在了墙壁上。
呼啦——
就在这时，悬挂于槐树枝丫上的脸谱，被沉香水所化的水雾笼罩，突然无风自动，呼啦啦的疯狂抖动，似是要挣脱某种无形的束缚。
紧接着，一道道邪气，从脸谱上急冲而出。
转瞬间，几十张脸谱，失去了花花绿绿的颜色，变成了一张张血淋淋、五官齐整的人的脸皮，乍一看，像极了从血水里捞出来的面膜……
那纵横交错的邪气，在水雾中凝聚成一张张被剥了皮，血肉模糊的人脸，个个表情狰狞，暴凸的眼珠子，几乎掉出眼眶，却无一例外，闪烁着贪婪的光芒，死死盯着凌凡手中的内衣……
仿佛，凌凡抢夺了它们最为钟爱的美食……
呕！
杜小仙人终于忍不住，弯腰狂吐气来，边吐边骂道：“这他么的谁干的，等着进酆都幽府，尝尽地狱酷刑吧！”
妈的，几十个被剥了脸皮的怨灵，这他么的得造下多少杀业啊！
嗬——
凌凡手中的那张脸谱，也没例外，冲出一个满脸碎肉的怨灵，如同挣脱了难无形的束缚一般，张开血口，啃向他左手拿着的那套女式内衣。
杜小仙人惊呼：“小心——”
疾！
凌凡顿喝一声，夹在咯吱窝里的行山杖，如同有了灵性一戳一挑，那怨灵血糊糊的脑瓜子，嗖的一下飞回了槐树枝丫上。
“天地自然，秽气分散，洞中玄虚，晃朗太元。八方神威，使我自然。灵宝符命，普告九天。
干罗达那，洞罡太玄。斩妖缚邪，度鬼万千……
魔王束手，侍卫我轩。凶秽消散，道炁常存。
急急如律令！”
凌凡取出两道符篆，凌空一抛，两道符篆立刻悬浮于身前，随后，神色肃穆，口诵‘净天地神咒’。
咚！
尾音落地，行山杖用力往地上一杵，声如天雷闷响，那几十个没了身体，只剩下脑袋的怨灵，表情痛苦的化作一道道黑烟，钻进了行山杖内。
“法器？”
杜小仙人胆汁都快要吐完了，看到这一幕，忍不住凑上前，惊叹道，“小凡凡，你这破棍子不简单啊，给哥们儿玩玩？”
“玩你的女仆去！”
“小气劲儿……”杜小仙人撇了撇嘴，好像想起了什么，挠着头问道，“刚刚那些怨灵，显形之后，除了咬你那一下，怎么没冲哥们儿来一口？”
“你肉骚！”
杜小仙人翻了个白眼儿，嘟囔道，“跟你说正事儿呢。”
“有禁制！”
凌凡望着墙壁上铁青色的槐树、血淋淋的脸皮，端详片刻道，“是聚阴养灵之法，能够隔绝怨灵与外界的任何联系，除非破坏阵眼，让血气以及怨气外放。
否则，任谁都不会想到，这一面墙、一棵槐树、几十张脸谱，竟然是个养灵地。”
“照你这么说，这房间实际上类似于养尸地了？”
“嗯。”
见凌凡点头，杜小仙人不仅好奇道，“可，如果是这样的话，那阴气从哪儿来，龙胖子身上？
这货虽然肾虚，可终归不是个娘们儿啊。
我屮，难不成，是外边那几个妞儿？”
“少胡说！”
凌凡蹙眉，瞪了他一眼，道，“聚阴养灵，需要汲取最纯粹的阴气，所以，阴气提供者必须是未曾破身的年轻女子。
你觉得，哪怕龙胖子虚成一条毛毛虫，外边那几个还能是黄花大闺女了？”
“保不齐，就有漏网之鱼呢。”
杜小仙人傻眼，嘟囔着道，“要不然，这么多的怨灵，一旦无法汲取足够的阴气，那布阵之人，不就白折腾了么？
况且，几十个怨灵，那得有多少黄花大闺女遭了毒手啊！”
“一个足够！”
“一个？”
杜小仙人咋呼道，“如果真是一个的话，这么多怨灵，分分钟就能让她魂飞魄散啊！”
“还好发现的早，要不然……”
凌凡低头看着手中的内衣，脸上闪过一抹庆幸，原本以为施秘法坑害晓晓之人，不过是粗通秘术的江湖宵小而已，现在看来，事情远远没有自己所想的那么简单。
“咦，小凡凡，没想到你还有这癖好。”
杜小仙人眼珠子一滴溜，目光落在内衣上，啧啧有声道，“粉色的，尺码惊人，就是款式有点土……”
“滚！”
凌凡眼中厉芒一闪而没，仔细将内衣叠好，揣进怀里，冷声道，“以后嘴上再没个把门的，小太爷不介意穿针引线，给你缝起来。”
“屮……”
杜小仙人吓了一跳，脖子一梗，张嘴就想杠上两句，可迎着凌凡那几乎要杀人的目光，吭哧了半天，道，“切，哥们儿宰相肚里能撑船，懒得跟你个翻脸猴子一般见识！”
话虽如此，可心里始终不痛快，又不敢跟处在气头上的凌凡较劲，只能退而求其次，把自个儿受的气，加倍撒在了龙胖子身上。
啪！
杜小仙人一巴掌拍在龙胖子的脑瓜子上，呵斥道：“龙胖子，你行哈，猴子没玩够，又改玩鬼了，啊？”
……
